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千手禦魔 | 上頁 下頁 |
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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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嵩忙謙虛一笑,道:「令主過譽,敝職不過稍為對事分折得精細一點而已,如令主有甚疑問,不妨讓大家集思推測一番。」 口中雖這麼說,但臉上不禁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影子血令」緩緩道:「獨腳閻王當時追擊陸無忌,本令主雖超越他三十丈餘,但擊斃叛逆後,卻發現這老怪物並未再急趕,竟然中途失蹤,秦壇主對這一點有何看法?」 秦嵩心中一怔,微一沉思,道:「這或許是他知難已退!」 「影子血令」搖搖頭道:「黎乙休在輕功方面差本令主尚有可說,然他的功力,本令主深切瞭解,決非本盟其他高手所能追擬,然途中本令主曾問起別人,發覺他中途身形倏緩,至被本盟其他高手超越,這虛偽裝作甚使人可疑!」 秦嵩默默聽著,不作任何表示,因為他覺得其中確有疑問,同時明白還有下文。 只見「影子血令」一頓,接著又道:「而那自稱『黃山追雲叟』的銀衣老人,竟然也身形落後,據谷兄剛才報稱,這追雲叟掌力內功深厚,怎會輕功如此不濟於事?短短五裡路程,竟然落後本盟普通一流高手,其中必有什麼關聯,秦壇主以為然否?」 秦嵩默默點點頭。 「影子血令」接著陰沉沉一歎道:「更令人奇者,當時陸無忌最遠時不過在本令主前五十丈左右,五裡路程,從未脫出本令主視線,但本令主斃擊他後,抄他身上,發覺那本「靈天秘笈」竟已失蹤!」 此言一出,秦嵩倏然一驚,就是剛才同時追趕的一干魔頭也大感意外。 奇書明明見陸無忌得手而走,怎又會不在身上呢? 事情的變化,似乎變得越發離奇起來。 此刻大廳中一片沉寂,每個人的心中皆疑雲重重。 為什麼「獨腳閻王」半途而廢呢?他難道甘心眼見奇書被人挾走嗎? 那「黃山追雲叟」又為何半途而返呢? 還有那「靈天殘篇」又到哪裡去了呢?難道陸無忌半途自知難逃包圍,撒手遺棄了嗎? 這許多謎題,唯一可解釋得面面皆通,只有陸無忌將那冊武學之寶棄之於地,讓「獨腳閻王」發現後,拾之而遁。 但是在「靈狐」秦嵩腦中雖然也這樣測過,卻旋即被否定,覺得變化決不會如此簡單。 同時,他親眼看到黃山追雲叟返身上車,使他腦中有一種奇怪的想法。 但這種想法,在未得到證實前,他決不願說出來。 只見「影子血令」倏然又道:「秦壇主,自本令離開後,你有否看到過車中那號稱『宇內神君』的人物?」 秦嵩點點頭道:「敝職曾與他一番交談,並親見他們離去。」接著把經過情形敘述一遍。 他交代完畢後,腦中倏然一動,接著目光一掃,道:「我秦某現在想請各位參考一下,這八駿寶車中的二個人物,來意雖然非常友善,但各位覺得是否可以信任?」 除了「影子血令」的表情無法看出外,群魔神色又是一怔! 「極樂仙子」詫然道:「秦兄敢情已看出什麼破綻?」 秦嵩搖搖頭道:「如看出破綻,在下何必再多廢言,這只能憑各人的心理感覺。」 「毒手人魔」沉思道:「我穀某認為在目前尚未探出來人底細前,不可深信!」 秦嵩哈哈一笑道:「在下也認為這宇內神君及追雲叟來歷如謎,不論對咱們是好意或惡意,目前咱們絕對不能深信。」 影子血令冷冷道:「為什麼?」 秦嵩微微笑道:「這因為有三點令人懷疑的地方。一,他與本盟任何人皆不相識,為什麼要將『靈天殘篇』奉送令主?二,就說是為了討好本盟,但為什麼要假陸無忌之手?三,敝職剛才細心觀察,這宇內神君及追雲叟不論語氣如何,表情始終不現喜怒之色,顯見是個智機深沉的人物,以此看來,他更不應該假外人之手傳寶,反過來說,其中一定另有問題。」 群魔聽了這番分析暗暗不禁頻頻點頭,覺得這「靈狐」秦嵩的頭腦,果然精細入微。 只見秦嵩接著對「影子血令」笑道:「由以上三點疑問推衍下去,『靈天殘篇』的得失,已不關重要了!」 「影子血令」目光怔然道:「為什麼?」 秦嵩道:「敝職的想法,世上決沒有這種人物,所以覺得他那冊靈天殘篇其中可能還有問題,說不定到手之後,也沒有用!」 「影子血令」嗯了一聲,秦嵩接下去道:「至於黎老鬼的何故失蹤,更不關緊要,敝職以為,一切關鍵,皆在這八駿馬車二名老者身上。」 「影子血令」頻頻點頭,意似頗為嘉許,問道:「那末,秦壇主有什麼辦法能把這車中那二名人物的底細打聽清楚?」 秦嵩哈哈一笑,得意地道:「這點不勞令主擔憂,敝職早有安排,如不出所料,天亮前後,必有回音,雖或無法知道那宇內神君的詳細底盤,但必可得悉一點大概!」 群魔皆懷疑地:「秦兄有什麼安排?」 秦嵩又是得意地一笑道:「各位現在看看青衣劍康大俠是否仍在廳中?」 眾人目光一掃,果然不見青衣劍影子,秦嵩道:「他已去查探八駿馬車的來歷了。」 接著對「影子血令」肅容道:「本盟因神君神功未成及種種關係,尚未到公開江湖之時,但如今那宇內神君既然有促使本盟早日公開問鼎武林之意,不論其用意如何,敝職以為不妨將計就計!」 「計將安出?」 秦嵩倏然起身嚴肅地道:「貼邀各派,約戰黃山,在下腹中已有初案,可使本盟,成則獨霸江湖,不成罪在別人,於本盟無損!」 這幾句話令群魔臉上倏然動容… 且不說秦嵩有什麼陰謀,再說齊魯道上那輛八駿馬車,仍在黑夜中不停地賓士著。 車中追雲叟前坐駕車,「宇內神君」則悠閒地在車下取出一隻風雞,撕了一半,向前遞了過去,自己則拿著另一半,大口啃著。 追雲叟右手取風雞,咬了一口道:「現在往哪裡?」「宇內神君」想了片刻,道:「武當!」 追雲叟猶疑地道:「你真要如此做?」 宇內神君哈哈一笑,道:「這是我計畫的一部分,不如此做,無法實現我以後的盤算。」 追雲叟歎了一聲道:「這靈狐秦嵩,我看不是簡單人物,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 宇內神君哈哈一笑道:「就是他有懷疑,本神君料定他必會…」 說到這裡,語聲一頓,道:「不談這個,我問你,你有否把『獨腳閻王』調走?」 追雲叟嗤地一笑道:「當然把他弄走,唉!這老傢伙實在難弄,我差些還挨了他一掌!」 「宇內神君」哈哈一笑,道:「要得,只是希望他別像冤魂一樣緊纏不休,否則咱們實在難以對付他!」 追雲叟又是一歎,倏然道:「你看這棋下得效果如何?」 宇內神君漫聲道:「哪步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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