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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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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俊浩一聲冷笑,道:「閣下,請問你這『金獅盟主』的身份,有多久歷史了,在江湖上的聲名如何?江湖中又有幾人認識你,知曉你?」 歐陽德齊陡地一聲哈哈大笑,道:「老夫這盟主身份,何須定要讓江湖中有人認識知曉……」 水俊浩道:「閣下,你錯了!」 歐陽德齊道:「老夫怎地錯了?」 水俊浩道:「江湖中沒有人認識你,不知曉你是誰,請問你這名聲由何而來?信譽又如何建立?」 歐陽德齊道:「老夫只要統—了天下武林,老夫的聲望信譽,自然也就隨之建立,那時,若有誰敢不聽信老夫,老夫就……嘿嘿!」 言末盡意,嘿嘿一笑而止。 水俊浩淡然接道:「那時你就殺了他,對麼?」 歐陽德齊目中寒芒一閃,嘿嘿一笑道:「比聽信老夫之言,便是對老夫不敬,對老夫不敬之人,老夫焉能輕饒了他!」 水俊浩突然一聲冷笑道:「閣下!你這些話,這種狠勁,且到將來那時再說吧,因為目前是目前,還未到那時呢!」 不待歐陽德齊接話,聲調一落又起,道:「以你歐陽德齊之名,也江湖上既無聲望可言,又未建立得有何信譽,我又憑什麼信任你呢?再說,你『金獅盟』在江湖上除了到處製造殺劫、掀起腥風血浪的凶名之外,根本無一是處,面對『盟主』身份的閣下你,請想,我能不為自己預謀打算,小心謹慎點兒麼?」 這話有道理,果然理由十足。一個「理」字就能壓死人,何況句句是理! 歐陽得齊不禁詞窮理盡,僅語塞無言可對。於是,冷冷地道: 「好了,算你能言會道,老夫說不過你,依你的意思就是,你叫人把紙筆拿過來吧。」 這時,那奉命去取紙筆的長白弟子,早已捧著一隻墨盤回來,靜立—旁待命。 水俊浩含笑地側顧那名長白弟子道:「請將墨給我。」 那名長白弟子聞言,連忙雙手漳捧著墨盤恭敬地送上。 水俊浩接過墨盤,倏然轉向歐陽德齊陡揚輕喝道:「閣下,請接住。」 輕喝聲中,墨盤已自手中平飛而起,四平八穩地直朝歐陽德齊緩緩飛去! 歐陽德齊連忙潛運內功力,功貫右掌,伸手迎著墨盤接去。 墨盤,他是接住了,身形也未被墨盤衝勁帶動,或是搖晃一下,但,雙腳卻深陷入了地面寸許有餘。 這—來,他心中可真正的驚凜震顫了,暗忖道:「他功力果然高絕精純,這就難怪那『秦嶺四凶』聯手也討不到好了!」他心中雖在驚凜震顫暗忖,口裡卻巳嘿嘿一聲陰笑,道:「你顯露這一手,功力雖頗不凡,但是,可還嚇不了老夫!」 他心裡明明巳經非常驚凜震顫至極,卻還要故說大話,真是一點也不怕夜風涼了舌頭。 水俊浩淡然一哂,道:「閣下,別再徒逞口舌之利了,寫你的吧!」 歐陽德齊又是嘿嘿一笑,沒有再言語,緩緩轉過身子去,左手托著墨盤,右手提筆濡墨,在墨盤裡放置的素箋上落筆如飛,一理蹴而就。放下筆,將寫好的素箋團捏在掌心中,轉回身軀目注水俊浩笑道:「水俊浩,現在你可以放心地猜說了!」 水俊浩目光深注,道:「閣下,我便猜你寫出來的字。如何?」 歐陽德齊目中倏閃異埰地陰聲—笑,道:「這不是更難麼?」。 水俊浩微微—笑道:「這雖是更難,但我有自信,字縱不同,意義必定一樣,決不會錯得離譜!」 歐陽德齊陰笑地道:「如果離了譜呢?」 水俊浩道:「自然便算沒有猜中了。」 歐陽德齊道:「那你就猜吧。」 水俊浩笑了笑,突然震聲道:「閣下,你寫的是,『虎吞狼』!對不對?」 歐陽德齊心頭不禁猛然一陣巨震!旋忽哈哈一聲大笑道:「水俊浩,你心智果然高絕,老夫佩服你了!」 倏地抬手在臉上一抹,抹下一張人皮面具,接道:「你看吧」。 抹下人皮面具,現露出來的竟是一張慘白,更形森冷的臉孔。 水俊浩怔了怔!忽地一搖頭道:「這真是出我意料之外。」 歐陽德齊陰笑道:「你感覺得很失望,是不?」 水俊浩冷冷地道:「閣下,這是你的真面目麼?」 歐陽德齊詫異地一笑,道:「為何不是?」 水俊浩道:「事實上這卻不是。」 歐陽德齊道:「老夫卻說這正是不假!」 水俊浩道:「但是,你臉上還戴有人皮面具,卻是事實。」 歐陽德齊道:「老夫否認你這一事實!」 水俊浩道:「閣下,請自重身份,遵守信約!」 歐陽德齊道:「老夫並沒不遵守信約!」 水俊浩道:「然而你並未露出你的真面目!」 歐陽德齊道:「但是,老夫已經如約除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水俊浩道:「事實上,你臉上至少還戴有一張或者兩張。」 歐陽德齊道:「這乃是你的錯覺。」 水俊浩道:「可是,這並非你的廬山真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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