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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水俊浩緩緩坐下,待等眾臣全都重行落坐之後,這才再—-度朗聲說道:「有關規戒問題,一切仍從昔年大帝所訂,不稍更改,尚希諸位勿犯,犯者定依規戒懲處不貸……」

  話鋒一轉,含笑說道:「現在諸位可儘量開懷暢飲,不必拘束。」

  水俊浩雖然要眾臣不必拘束,但是,眾臣在這位氣度高華,威儀凜人的新主上面前,又怎敢放肆失儀。因此,眾臣雖已開始飲食,但神情舉動之間,仍然顯得很是拘謹。

  水俊浩見狀,知道自己在座,眾臣決不會放懷暢飲。於是便站起身子說道:「諸位請多飲幾杯,本座尚有事情須要略作安排策劃,少陪了。」

  「左丞相」藍立恒連忙起身恭敬地說道:「主上請便。」

  水俊浩微笑了笑,道:「二更時分,請藍丞相來銀字樓一談。」

  「左丞相」躬身答道:「老臣遵旨。」

  這時,眾臣都已離座站立。「左丞相」代表地躬身說道:「臣等恭送主上。」

  水俊浩微一擺手,舉步走向廳外,三位姑娘和司馬羽荃隨行在後。

  夜,二更,「左丞相」藍立恒由項天壽陪同著上了銀字樓,行禮過後,水俊浩微一擺手說道:「藍丞相請坐。」

  藍立恒躬身說道:「老臣謝坐。」

  在水俊浩旁側下首的一張椅子上恭謹地坐下。

  水俊浩望著藍立恒問道:「眼下這黃岡城中的情形,藍丞相可已看出什麼異樣麼?」

  藍立恒點點頭道:「是的,老臣心中正感奇怪,以老臣揣見,這城中顯然將有不尋常的事情即要發生,否則、怎會薈集如許江湖人物!」

  水俊浩頷首說道:「『藍丞相所見不錯,但究竟有什麼大事,到目前為上,我們都還絲毫不知,所以,我們必須博趕快弄清楚它,以防患未然!」

  藍立恒道:「主上說的甚是。」

  水俊浩問道:「眼下所有眾臣中哪幾位的武功身手為最高?」

  藍立恒答道:「除『藍丞相』和『都總督』,」大將軍』三人外便當推二位『護駕將軍」和五位『侍衛』了。」

  水俊浩微一沉吟道:「今夜便請藍丞相和『都總督』,『大將軍,五位『侍衛』八人,四人負責城內,四人負責城外,各自負責一方,搜索廟觀寺院,探查消息,但一切均須小心謹慎,最好不要和人發生衝突,避免動手!」

  藍立恒恭敬地答道:「老臣遵旨。」

  水俊浩微一頷首道:「好了,你去吧。」

  藍立恒站起身來道:「老臣告退。」

  躬身一禮,正待轉身退下樓去,水俊浩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星目神光湛湛的望著藍立恒道:「還有件事情,希望丞相毫不隱瞞地告訴我。」

  藍立恒躬身說道:「老臣不敢,請主上明示。」

  水俊浩正容問道:「那參機先生為何未來?」

  藍立恒答道:「適因身體不適之故。」

  水俊浩道:「實情?」。

  藍立恒點頭答道:「他本和老臣同行。已未出百平少外。

  突然病發,乃返回去的。」

  水俊浩道:「突然病發,想必是老毛病了?」

  藍立恒道:「是的。」

  水俊浩道:「是什麼病症?」

  藍立恒道:「據他自己說是一種極難醫療的絕症。」

  水俊浩道:「不知道症名?」

  藍立恒道:「老臣雖曾問過他,他只說是一種怪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名。」

  水俊浩道:「他這病時常發作嗎?」

  藍立恒道:「是的,一年之中總要發四五次,每次都得靜養十天到半月的時間,方能痊癒。」

  水俊浩道:「有多少年了?」

  藍立恒道:「將近十年了。」

  水俊浩微一沉吟,問道:「知道病發時的症狀嗎?」

  藍立恒道:「據他自己說,發作時渾身經脈抽搐,頭昏目眩,手中發冷,真氣難聚,無法調息行功,苦痛不堪!」

  水俊浩星目微閉,沉思稍久之後,這才緩緩睜開,望了藍立恒一眼,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就奇怪了……」

  藍立恒道:「主上可是覺得他這病症很奇怪?」

  水俊浩頷首道:「他這病症實在令人奇怪不解得很……」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武術本為健身強魄之道,凡是練武之人,體內自生抗病之能,尤其內功修為到達相當火候,則更是百病難侵,而他竟然患有這種怪病,豈不奇怪麼!」

  藍立恒點點頭道:「主上說得不錯,老臣心下也曾這樣想過。」

  水俊浩道:「所以我很懷疑他這種病情。」

  藍立恒心中微微一動,道:「主上可是認為他這種病症是假的?」

  水俊浩道:「很有可能。」

  話鋒一轉,目視藍立恒問道:「他除心機深沉,善於藏拙之外,平日為人如何?是不是外貌很和藹仁厚,實際卻狡詐非常?」

  對於水俊浩突然問起「參機先生」之事,藍立恒心中本就甚感詫異,聞聽此問,心頭不由忽然一震!

  他心念一轉,突地恍然明白了,目光轉朝靜立在身邊的項天壽瞥視了一眼。

  當然,他因為項天壽也是主上的屬下親信,所以午後在大廳內談論「參機先生」時,並未避諱項天壽。他恍然明白這個原因,認為必是項天壽已將他們所談有關「參機先生」之言,告訴了水俊浩。

  水俊浩是何等聰智,一見藍立恒目光瞥視項天壽,立時便明白了他的心意,含笑說道:「藍丞相,不要以為他告訴了我什麼,你們在大廳內所談的一切,他並沒有告訴我一言半語。」

  藍立恒心中不由微微一震!奇怪地暗忖道:「項天壽既然沒有告訴他一言半語,他又怎會知道的呢?難道……」

  他暗忖至此,只聽水俊浩接著又說道:「因為你們是初次見我,在我離開大廳之後,忽然想到你們對我必有一番議論,所以,我便暗中運起『天視地聽』神功。」

  藍立恒聽後,這才明白原因,心中暗道:「好險!幸而沒有批評他什麼壞話,否則事情就會糟糕了!」

  但也由此可知,水俊浩內家功力修為。實已臻達上來比要境,不然,焉能練成這種「天視地聽」罕世絕學。

  於是,藍立恒對這位新主上也就不禁更加恭敬地肅容說道:「主上聖明,『參機先生』確是外視仁厚,內心校作。」

  水俊浩微微一笑,又問道:「你既已探知他練有毒功,可知那毒功的名稱?」

  藍立恒答道:「據老臣暗裡偵察所得,似是武林機引良久的「搜魂指』,『五陰爪』和『摧心掌』三種。」

  水俊浩劍眉微皺,稍一沉吟,道:「可看出有幾分火候了?」

  藍立恒想了想,答道:「『搜魂指』和『五陰爪』皆有七分火候,『摧心掌力』大概只有五分火候的樣子。」

  他們談話的聲浪頗高,裡面房間中的三位姑娘和司馬羽荃均聽得非常清楚。

  藍立恒話聲甫落,突見房門開處,施佳佳蓮步娜娜地走了出來,望著水俊浩鶯聲說道:「浩弟,此事你得趕快處理。」

  她說得沒頭沒腦,水俊浩一時不明她所指何事,不禁愕然一怔,問道:「什麼事?」

  施佳佳道:「有關『參機先生』問題。」

  水俊浩猛然醒悟道:「佳姊可是認為他突然發病,只是有圖謀?」施佳佳道:「現在還很難說,不過……」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最好是立刻派人趕返青海,以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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