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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馬謂道:「他斃殺田必正,又劍斷本盟『護法總監』一臂,我兄弟身為護法,豈能坐視不管。」

  常世洲道:「田必正是何許人?」

  馬謂道:「本盟屬下,也是『護法總監』的弟子。」

  常世洲道:「貴『護法總監』是哪一位?」

  馬謂道:「『瓊島狂人』公孫楚兄。」

  「天煞』』東方毅忽然哈哈一笑道:「馬老大,今夜之戰,你們可以就此息手了。」

  馬謂道:「為什麼?」

  東方毅笑道:「當然是看在老常的面上了。」

  「瓊島狂人」公孫楚忽然大踏步而前,大聲說道:「不行!」

  他面蒙黑巾,東方毅雖然不知他是誰,但一見他只有一條獨臂,半身血跡殷紅一片,已知他便是「瓊島狂人」公孫楚,立時一聲嘿嘿冷笑,沉聲說道:「公孫楚,不行,你要怎地?」

  公孫楚厲聲說道:「老夫這斷臂,殺徒之仇豈能不報!」

  「地煞」常世洲嗤地一聲冷笑道:「公孫老兒,你要報仇,老夫決不阻止你,但得憑你自己的本領,不得借助別人的力量!」

  公孫楚慘厲的一笑,道:「常世洲,你是欺老夫創傷未痊,無力搏戰麼?」

  常世洲冷聲說道:「公孫老兒,你如自以為有本領報得了這個仇,可約定時間地點,由你單獨和他一戰!」

  公孫楚自知武學功力皆非水俊浩之敵,約期單獨再戰,又何能討得了好處,因此聞言之後,便即沉吟不語。

  大凶馬謂忽然目注常世洲問道:「常兄和他有交情嗎?」

  常世洲點頭一笑道:「豈只是有交情,還有極深的關係!」

  馬謂微一沉吟,道:「如此說來,常兄定必要插手管他和公孫兄的這段過節了?」

  常世洲道:「公孫楚如是單獨和他搏戰,不邀約別人助拳,老夫當然只作壁上觀,決不出手助陣。」語聲一頓,接道:「馬老大,你我交情不惡,希望你兄弟看在我和東方兄的面上,不要為公孫老兒和我們成仇!」

  「瓊島狂人」公孫楚在「金獅盟」位居「護法總監」,身份雖在「秦嶺四凶」之上;但「秦嶺四凶」對他心中素本不服不滿,聞聽常世洲之言,心底略一沉吟,目光瞥視了公孫楚一眼,點首說道:「好,看在你常兄和東方兄二位的面上,我兄弟也只作壁上觀就走。」

  常世洲立即抱拳微微一拱道:「如此,常某便就先謝了。」

  語聲一頓,轉向「瓊島狂人」公孫楚道:「公孫老兒,諒你眼下已無再戰之能,還是由你約定一個時間地點,和水公子單獨一戰好了!」

  公孫楚知道此刻若再逞強,自己必遭羞辱,於是便嘿嘿一聲陰笑,道:「不用約定什麼時間地點了,反正這殺徒斷臂之仇,老夫必報,咱們是哪裡遇上哪裡算!」

  常世洲哈哈一笑,道:「好,這樣倒也乾脆爽快!」

  公孫楚轉臉狠毒的瞪視了水俊浩一眼,舉起獨臂一揮道:「走!」

  身形縱起,躍上馬背,當先疾馳而去。

  「瓊島狂人」公孫楚和「秦嶺四凶」等人走後,常世洲這才邁步走近水俊浩面前拱手為禮,躬身說道:「屬下參見上座。」

  水俊浩微一擺手,道:「常老請勿多禮。」

  党讓劉道:「東方兄已受命為本教「執法堂主』,屬下特帶他前來謁見上座。」

  東方毅拱手躬身行禮道:「屬下『執法堂主』東方毅參見上座。」

  水俊浩拱手還禮道:「東方堂主請勿多禮,本教得蒙東方堂主不棄,應邀受命,實在榮幸萬分,水俊浩未學後進,年輕閱淺,以後尚望東方堂主多多指教。」

  東方毅聞言,心中不禁暗道:「老常說得一點不錯,此人年歲雖輕,武學功力雖然高絕,但卻虛懷若谷,為人謙和可親……」

  他心中暗付著,口裡卻已連忙說道:「不敢當,上座太謙虛客氣了!」

  水俊浩微微一笑,忽地正容朗聲說道:「『執法堂主』職掌本教弟子生殺大權,責重任巨,不但要執法如山,更須嚴明,尚望東方堂主能謹慎從事,做到嚴而不苛,寬而不縱,無枉無屈的地步!」

  東方毅心頭不由一凜!躬身答道:「是,屬下敬遵訓諭!」

  驀然——一聲哈哈大笑驟起,十多文外的一株大樹頂上突地冒起一黃一白兩條人影。

  這兩條人影,正是那一直未曾現身的「聖手賽華倫」慕容仲賢和常婷婷姑娘。

  常婷婷嬌軀自大樹頂上躍下,口中立時一聲嬌喊:「爹爹!」

  常世洲聞聽喊聲,已知是愛女,便也大聲喊道:「婷兒!」

  常婷婷一式「乳燕投懷」,白衣飄閃嬌軀已撲進常世洲的懷內。她一撲人常世洲的懷內,芳心底頓然湧起一股無限的委曲,竟是忍不住嗚嗚的哭泣起來……。

  夜,黑沉沉的,輕風徐拂。雖然是春天季節,夜風吹拂中,仍使人感覺絲絲涼意。

  水俊浩和施佳佳、常婷婷、慕容儀芳、王三五人五騎在官道上賓士著。

  忽然,水俊浩陡地一勒馬韁,低聲說道:「左面林中有人。」

  聲落,人已長身離鞍躍起,快似一縷輕煙般的直往左邊七丈開外的一片樹林的大樹頂上落去。

  施佳佳立即吩咐王三牽馬隱在右道黑暗中等候,和常婷婷、慕容儀芳三人掠身隨在水俊浩之後躍上樹頂。

  只見林中共有五人圍住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滿臉英氣的青年。那青年手持一口青鋼長劍,被五人圍住,無路可逃,雙目灼灼的掃視著五人怒聲說道:「你們這樣圍住小爺,究竟要怎樣呢?」

  五人中一個年約五旬開外的老者向前逼上一步,嘿嘿一笑,道:「老夫等只要你交出你懷裡的那張秘圖。」

  青年怒聲說道:「你休要夢想,辦不到!」

  老者一聲冷笑道:「小子,你少要逞強嘴硬,辦不到,於你可決無好處,老夫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肯將秘圖交給老夫,老夫定當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決不損傷你一根毫毛!」

  水俊浩在樹頂上心中不禁暗暗忖道:「這青年是何許人?他身上有一張什麼秘圖?竟值得這些人群相爭奪……」

  只聽那青年忽地哈哈一聲朗笑,道:「想不到你們這些自譽為成名江湖的人物,卻都是強取豪奪之徒,哼哼,我魏宗鼎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手持一柄鬼頭大刀,身材魁梧的大漢,倏地瞪口一聲大喝道:「放屁!你要是識相的,就乖乖將秘圖交出來,咱們自必不難為你,要不然,嘿嘿!今日、此地就是你葬身埋骨之所!」

  這大漢滿臉橫向,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令人一見就知決非善類,他說過之後,身形一挺,硬生生的向前跨進了一大步。

  其他四人見他向前跨進了大步,立時也就不約而同的跟著朝前跨進一大步。

  水俊浩在樹頂上看的很是明白,這五人顯然並不是一夥,他們目的雖然都在奪取魏宗鼎身上的秘圖,但卻是各懷鬼胎,誰也不放心誰!

  魏宗鼎見這大漢朝前逼近一步,身子立時不由向左挪動了半步。

  左面立著的是一個手持鐵骨摺扇的中年書生,淨白的臉,顎下五柳長髯,看起來似乎比較正派。只見他揚了揚手中的摺扇,慢條斯理的說道:「眼下的情勢已經由不得你自己了,兄台還是把秘圖拿出來吧。」

  另外一個手持判官雙筆的大漢大聲喝道:「姓魏的,你是要命還是要秘圖,你趕快自決!」

  魏宗鼎眼見這等情勢,知道不拼命一戰,絕對不行,於是,他一振手中青鋼長劍,恨聲說道:「秘圖是魏某獲得之物,你們要想從魏某手上奪去,只要魏某有一口氣在,你們也別想得到手……」

  他話聲未落,忽聽一個陰司司的聲音接道:「你已經死定了,還發的什麼狠勁!」

  聲落人現,只見一個身材漫長,一襲麻衣的人,自一丈開外的一棵合抱大樹背後走了出來。兩道掃把眉,三角眼,一張長馬臉白裡泛青,手裡拿著一根哭喪棒,鬼氣森森,直像一個無常僵屍般的。

  手持判官雙筆的大漢一見,叫道:「無常鬼,你來遲一步啦!」

  無常鬼陰森森的道:「蔡磊,秘圖你已經得到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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