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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秀秀姑娘道:「你說出就明白了,『靈飛堡』發生血案那天,她便好打從那裹路過,那時『靈飛堡』的血案已近尾聲了!」

  文玉旬奇怪的道:「那麼劍怎會在她老人家手上呢?」

  在當今之世,夠得上資格被文玉旬等稱為老人家了既少而又少,但文玉旬竟對那位不見面的「她」稱了一句老人家,焉能不使人感到奇怪?

  秀秀姑娘笑了道:「她當然是得自另一個人手上!」

  文玉旬道:「請問這人又是誰?」

  秀秀姑娘道:「她沒有對我說,我也沒有問她!」

  文玉旬一聽,不由大感失望。

  他想了一想,說道:「那麼此劍為何又會落入姑娘之手?」

  秀秀姑娘笑道:「是她送給我的!」

  文玉旬道:「請問姑娘和她老人家是什麼關係?」

  秀秀姑娘美目一閃,道:「她正是我的師父!」

  文玉旬臉色一變,道:「這樣看來,姑娘還是區區的師妹了?」

  奇怪,秀秀姑娘怎會是文玉旬的師妹呢?

  秀秀姑娘冷冷的道:「我倆先別忙拉師兄妹關係!」

  文玉旬苦笑道:「師妹怎能這樣說呢?」

  秀秀姑娘道:「難道你不明白!」

  文玉旬道:「區區當然明白,只是區區想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何必遠去提他?」

  秀秀姑娘搖頭道:「那不成!」

  文玉旬含笑說道:「師妹是要踐挪六十年前之約麼?」

  秀秀姑娘道:「文相公,我說過了,咱們先別拉師兄妹關係,關於這點,請你尊重我的意見!」

  文玉旬搖搖笑道:「師妹既要堅持,區區只好尊重師妹意見!」

  他最後還是叫了兩句師妹,足見宏量之大。

  秀秀姑娘頓了一頓,又道:「至於說到踐約之事,我問你,時間到了麼?」

  文玉旬道:「大概還差七八個月時間!」

  秀秀姑娘道:「那就是了,所以我們也不急在一時,我這次不惜化身歌女四處找你,主要也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文玉旬道:「什麼事?」

  秀秀姑娘道:「八個月之後的約期之日,咱們在原地相見!」

  「原地」在何處?只有他倆知道,上官瓊和歐陽堅卻聽的莫明其妙。

  文玉旬道:「姑娘……」

  秀秀姑娘不待文玉旬把話說完,冷聲打斷話頭道:「不要再說下去,你還有什麼別的話要對我說的!」

  文玉旬頹然道:「姑娘對震天宮的事既知道的這麼清楚,相信必有對策,區區說的可對?」

  秀秀姑娘點點頭道:「你說對了,我如今已在籌組一個飛鳳幫以資對抗!」

  文玉旬征然道:「姑娘組織了一個飛鳳幫?」

  秀秀姑娘道:「不錯!」

  「天龍」與「飛鳳」正是一件事物的兩面稱呼,當下笑了一笑,道,「區區該為姑娘恭賀!」

  秀秀姑娘搖頭道:「用不著客氣,你大可去清理你的門戶,我實行我自己計畫,總有一天,飛鳳幫要領袖武林天下!」

  文玉旬想不到秀秀會說出最後那句話,暗忖震天宮之事尚末了結,這裡又有麻煩,江湖今後多事了!

  他心裡這樣想,嘴裡卻不願說出,因為在他心目中,飛鳳幫的崛起,至少還有一段時間,眼下之急應說先解決震天宮之事,至於飛鳳幫之事,只要假以時日,總不難和平解決!

  一念及此當下對秀秀道:「姑娘,區區有一事相請,不知能答應不?」

  秀秀姑娘笑道:「什麼事情?」

  文玉旬指著聞泰山說:「此人雖是震天宮的一名堂主,但其心性不惡,如今身中劇毒,望請從杜兄身上拿解藥救醒他!」

  秀秀姑娘道:「這事很容易!」

  杜望東經過一陣休養,內傷已好了許多,聞言睜開眼睛,拋了一粒藥丸過來道:「給他服下去,不躺半個時辰,他便會醒來!」

  文玉旬說了句「謝謝」,把那拉藥丸從聞泰山嘴裡灌了下去,秀秀姑娘道:「文相公,你沒別的事了麼?」

  文玉旬搖頭道:「沒有了!」

  秀秀姑娘道:「我倒有一事要提醒你,請別忘了八月之約,至於這把碧玉劍,我現在暫借一用,到時自會還給你!」

  文玉旬一身傲骨,從不示弱於人,惟獨對秀秀姑娘,他不得不退讓,也不能不退讓。

  文玉旬點點頭道:「姑娘不必客氣,寶劍儘管請用!」

  上官瓊聽的大起反感,不由冷笑一聲。

  秀秀姑娘朝他一望,笑了一笑,也不作理會,轉臉對杜望東道:「哥哥,咱們走吧!」

  杜望東傷勢雖末痊癒,但他卻巴不得離開此地,聞言站起身來,和秀秀姑娘相偕而去!

  兩人走了之後,文玉旬征征的出神,上官瓊冷笑道:「你為什麼不跟他們去?」

  文玉旬猛醒過來,道:「兄弟,你這話是怎麼說?」

  上官瓊抬起臉孔道:「看樣子,你好象看中秀秀了是麼?」

  文玉旬苦笑道:「兄弟,這就是你的見解麼?」

  上官瓊冷冷的道:「並不止我,恐怕歐陽堅弟也看的很清楚!」

  歐陽堅原本對文玉旬十分佩服,這次卻道:「文大哥,你好象對秀秀不錯呢?」

  文玉旬叱道:「不許你亂說!」

  歐陽堅奴奴小嘴道:「本來嘛,你和她就很親熱!」

  這「親熱」兩字實在叫人難以解釋,在文玉旬來說,他這叫個難題,但在上官瓊和歐陽堅來說,他卻受到誤解。

  文玉旬苦笑道:「年紀輕輕的,你知道什麼叫做親熱?」

  歐陽堅扮了個怪臉道:「你們跳來換去,而且談的很投機,這不是親熱是什麼?」

  文玉旬本想分辨,但他卻無從說的出口,只聽上官瓊哼了一聲,道:「堅弟,咱們走!」

  歐陽堅征了一征,道:「到那裡去?」

  上官瓊氣道:「和他在一起幹什麼?他事事瞞著我們!」

  歐陽堅道:「可是……」

  「可是什麼?」上官瓊冷然道:「野和尚師叔要跟著他,難道就不能跟著我?」

  文玉旬見上官瓊動了真怒,當下忙道:「賢弟請聽我解釋!」

  上官瓊冷然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平時你連本來姓名都不肯告訴我們,見了秀秀賤人,什麼全抖出啦!」

  文玉旬苦笑道:「我實在有我的苦衷!」

  上官瓊劍眉一抖,道:「當然囉,對我們有苦衷,對人家就沒有,你……」

  他氣急之下,差點要哭出聲來。

  假若文玉旬稍加注意,不難把上官瓊底細摸清,可惜只顧去想事實,也就是常人說的鑽牛角尖,他惟一錯誤是忽略了眼前的事實。

  文玉旬搖搖頭道:「兄弟,你完全錯怪了我!」

  上官瓊微怒道:「我那點錯怪你?」

  文玉旬頓然道:「算來我只和秀秀見上一面,怎會和她親蜜?」

  上官瓊道:「這是你心底之事,誰知道?」

  話聲一頓,立刻轉臉對歐陽堅道:「堅弟,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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