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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元修道長道:「施主能為敝派追回掌門令符,使武當得以解除封山禁令,已是武當派的恩人,有什事情,只管問就是,貧道無有不實答的!」

  文玉旬一點頭道:「如此甚好。」話聲一頓,接道:「當年屠殺靈飛堡「時,貴派是否曾經接到一張金色帖子?」

  元修道長毫不猶豫地答道:「正是因為接到了那份金色帖子才前往的!」

  文玉旬道:「請問那帖子的主人是誰?」

  元修道長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

  文玉旬星目突射寒電地道:「帖子主人是誰不知,貴派就參加那場屠殺慘案,這豈不太盲目了麼?」

  元修道長忽地輕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說來,實在是太盲目了一點,但是……」

  文玉旬道:「但是因為元靈掌門和貴派三位長老都中了一種奇毒,如不前往參加,便決難得到解藥,是不?」

  元修道長又輕歎了口氣,道:「事實正是如此!」

  文玉旬突然一聲冷笑,道:「為了救你們自己的性命,為了保全你們武當一派的威望,雖明知是一項陰謀,你們也不顧一切後果的參加殺害了天下第一堡「二百八十一口,你們還能算得是正道俠義之士,名門正派麼?」

  元修道長不禁啞口無言以對,羞慚而愧疚地低垂下了頭。

  半響之後,這才抬頭道:「為了此事,敝派也一直愧疚於心,所以元靈師兄被殺,貧道才只要查明兇手如真是宇文大俠之子,決定不報此仇,作罷了事。」

  文玉旬冷笑了笑,道:「也就因為你想通了這點,有了愧悔之心,所以我才不惜跋涉千里,替你們討回這掌門令符,解除封山禁令……」

  語聲一頓又起,道。.「現在我要請貴派辦一件事,你能答應麼?」

  元修道侵略一沉吟,道:「只要貧道力所及,雖赴湯蹈火皆所不辭!」

  文玉旬道,「如此,我這裡就先謝謝了。」說著,欠身拱手一禮。

  元修道長連忙稽首還禮,道:「施主請勿客氣。」

  文玉旬神色一肅,道:「我要道長令諭貴派弟子傾全力查訪當年那位傳發金色帖子的主人是誰,道長能答應麼?」

  元修道長想了想,道:「貧道遵命,不過……」語聲一頓又起,道:「只怕會有負施主之托!」

  文玉旬道:「道長無須為此憂心,只要貴派確是傾盡全力,我就感激不盡了。」

  元修道長道:「施主請放心,貧道既答應了,自必傾盡全力為施主效勞!」

  語鋒頓了頓,接道:「查出之後呢?」

  文玉旬道:「請通知我即可。」

  元修道長道:「到什麼地方通知施主?」

  文玉旬想了想,道:「如有消息,請找胖瘦雙異好了。」

  元修道長心中一驚!道:「胖瘦雙異兩位老前輩和施主交情很好麼?」

  文玉旬點點頭道:「找到了他兩個,就能找到我。」

  元修道長心中一動,注目問道:「施主果真姓文麼?」

  文玉旬淡淡地道:「我姓文。名玉旬。」

  元修道長肅容稽首為禮道:「貧道再請問,文施主師門。」

  文玉旬道:天龍門,胖瘦雙異也就是六十年前威震天下武林的天龍雙衛「!」

  元修道長滿臉驚色地霍然長身站起,肅然躬身稽首說道:「文少俠原來是……」

  文玉旬擺手截口道:「道長請坐。」語聲一頓,星目深注,問道:「道長知道「天龍門「?

  元修道長恭敬地坐下,肅容答道:「貧道曾于師祖遺澤中讀到過有關天龍門」的事蹟,幷對敝派有深恩的一切!」

  語聲頓了頓,又道:「而今,少俠又對敝派有再造之恩,「天龍門」對武當之恩,實在深如瀚海矣!」

  文玉旬微微一笑,道:「道長不必放在心上,此為我輩俠義道應該之事,只是……:

  語聲一頓又起,道:「只要道長能查出當年屠殺「天下第一堡「的那幕後之人是誰?就算是報了「天龍門」之恩了。」

  元修道長恭敬地點頭道:「貧道遵命。」

  江湖上突傳出了兩件令人驚奇的消息。

  一是武當派解除了封山禁令。

  一是少林派解除了封山禁令。

  封山來得突然,解除更來得突然……

  而且,少林、武當兩派一解除禁令,立刻派出大批高手下了山。

  為什麼?做什麼?……

  沒有人知道,於是,江湖上猜測紛雲。……

  洛陽道上,一位黑衣少年,手提黑書箱,腰佩長劍,酒脫西行。

  他,正是文玉旬。

  時當紅日將落,歹照滿天。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身後傳來,一騎健馬飛馳而過。

  馬是關外異種,標健高大,渾身赤紅如火。

  馬上人,則是個白衣書生。

  這白衣書生好俊的人品,風流,瀟酒,飄逸脫俗不群。

  馬行如風,快如風馳電掣般地從文玉旬身旁插肩馳過。

  前面二十裡處是洛陽,馬行如此之急,分明是要趕進洛陽城內落店休息。

  天色漸漸暮黑了下來。

  雖然,這只不過半盞茶的辰光,但,在文玉旬的感覺裡,那紅馬的腳程之快,此刻已經進入洛陽城了。

  就當此際,身後突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八匹健馬,一前七後的飛馳奔來。

  這時,道上行人已稀。

  八騎臨近,為首一騎上之人,條地一揚手,一齊停動停住。

  八人均是一身青色動裝,背背厚背大刀,為首之人乃是個年約四十開外的彪形大漢,其餘七人則皆是年約三十五六的精壯漢子,那為首的大漢雙目精光灼灼的射視著文玉旬,沉聲問道:「朋友,你看見一個騎紅馬的白衣酸丁過去了沒有?」

  文玉旬劍眉微挑,但旋即冷冷地道:「看見了,怎樣?」

  那大漠道:「過去好久了?」

  文玉旬道:「半盞茶時光,現在可能早已進了洛陽城裡了。

  那大漢嘿嘿一笑,轉向身後七個漢子道,「兄弟們」我們追!」聲落,一抖馬僵繩,八騎奔騰,風馳電掣般地疾奔而去。

  文玉旬星目寒電一閃,望著八騎的背影,唇角泛起了一絲冷笑,隨後疾追。

  洛陽,是處好地方,商賈繁華水陸交通便利的大都市。

  白衣書生在洛陽首屈一指的大客棧「永福客店」裡落了坐。

  不久之後,那八個騎馬的漢子,也投宿在這家「永福客店」內,他們進入了後院的西廂房。

  東廂房裡則住的是那位白衣美書生。

  文玉旬接著也到了,後院上房,東西兩廂都有了客人。

  只剩下了一間,雖然也在後院,但卻是個小暗間。

  時當三更剛過。

  後院內有了動靜,是那八個精壯漢子。

  他們一字並肩的排列在後院中,面對著東廂房。

  為首的那名大漢嘿嘿一笑,沉聲低喝道:「小酸丁,你出來吧!」

  東廂房裡黑漆漆地,沒有聲息,也沒有動靜,顯然,那位白衣美書生可能已經睡覺了。

  那大漢連喊了兩聲,東廂房裡始終無人答話。

  那大漢略一猶豫,又道:「小酸丁,你不答話也不敢出來,大爺們難道就不敢進去麼?」說著,邁開大步,向東廂房走去。

  東廂房裡仍無聲息,仍無動靜。

  於是,那大漢猛地伸掌朝門上推去,「碎!」地一聲,門被推開了。

  裡面一片漆黑,仍然沒有動靜。

  那大漢略一猶豫,誇進了房內,伸手掏出火摺子,點亮燈。

  房內空空的,那有那白衣書生的影子。

  桌上,有一張素書:朋友,客店中不方便談話,也驚世駭俗,西城外林家墳場上,本公子先行一步,在那裡等你們一個更次,不敢來就算了。

  那大漢看完素書,冷哼了一聲,返身出房,和另四個躍身上屋,直撲西城外林姓墳場西城外,林家墳場一座巨墳墓碑前,瀟酒地靜立著那位白衣美書生。

  八名大漢一到,他首先冷冷地道:「你們來了!」

  那大漢道:「嗯,來了。」

  白衣書生道:「先說你的姓名?」

  那大漢道:「逍遙穀八虎之首王振山。」

  白衣書生道:「你們找本公子何事?」

  王振山道:「你還裝蒜麼?」

  白衣書生道:「我裝什麼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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