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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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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聲一頓,詫異地問道:「文兄怎會知道兩派此意的?」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此乃想當然爾,兩派若非對宇文洵的身份有所懷疑,又何必傳書告知掌門人被殺的經過,丁兄以為對麼?」 丁和東笑道:「文兄高智令人佩服。」 文玉旬道:「什麼困難問題?」 丁和東道:「兩派雖都已封山,但是,少林寺和三清宮中戒備森嚴,卻是有增無減,文兄前往暗探,只怕很難進入呢!」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這倒無須耽心,區區自有辦法。」 武當山上,靜悄悄地,那氣象魏峨,聳立在夜色裡的三清宮中,也是一片沉寂,一片漆黑,無人聲。 顯然地,三清宮裡道土們都已經入了夢鄉,睡了。 那黑影身形射落三清宮門外,略一猶豫,立部長身而起,快捷絕倫地飛射投進了三清宮內。 這黑影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夜闖威震武林,高手如雲的道家勝地||武當山三清宮。 他,正是那一身功力武學高絕,「天龍門」的掌門人文玉旬。 文玉旬仍是一身黑衣,只是面上多了塊檬面黑市。 文玉旬身形甫才落人三清宮的偏殿屋脊上慕聞殿角暗影中暴起一聲沉喝,道:「什麼人,膽敢夜闖本宮!」 文玉旬邁腿飄然落地,冷然凝立,語冷如冰地道:「我,訪客,特來拜訪貴掌門!」 殿角暗影中,現身走出兩名身穿青袍的中年道人。 一名長方臉,長髮過胸,一名圓臉,稀疏短髮,根根兒肉。 兩名道人全都背後斜背長劍,雙目精光灼灼如電,氣度沉凝,步履穩實,一望而知均是內家高手。 文玉旬道:「我就是我,拜訪貴掌門的訪客。」 長方臉道人道:「施主請報姓名。」 文玉旬冷凝地道:「天龍。」 長方臉道人一征,道:「施主姓天?」 文玉旬冷然一點頭,道:「不錯,天下的天,龍鳳的龍。」 長方臉道人一聲冷笑道:「施主這姓名是真!」 文玉旬道:「你不相信?」 長方臉道人道:「貧道尚未聞聽說過天下有姓「天」的這個姓氏!」 文玉句冷冷地道:「這是爾孤陋寡聞。」 長方臉道人冷笑了笑道:「也許貧道真是孤陋寡聞了些。」 話鋒微頓,聲調條地一沉,道:「請施主除下蒙面黑巾!」 文玉旬道:「有此必要麼?」 長方臉道人道:「貧道請問,施主此來可是誠意拜訪?」 文玉旬道:「爾有眼睛麼,如是惡訪客,能不攜帶兵刃麼?」 這話不錯,確實有理,武當三清宮中,弟子數百,高手如雲,倘是惡訪客,焉有不攜帶兵刃之理。 一句「爾有眼睛麼」,只罵得長方臉道人臉色一變,也火辣辣的有點發燒,本要發作,但是,心念電閃之間,立刻又忍了下去。 然而,他身傍的那位圓臉道人可沒他的性情好,能忍,陡地沉聲怒喝道:「施主,你敢……」 長方臉道人突然一擺手,攔斷了圓臉道人「敢」字以下末出口之言,低喝道:「師弟,不得無理!」 接著,目視文玉旬訕訕一笑,道:「請恕貧道未曾注意到這一點,不過……」 話鋒微頓,輕咳了一聲,接道:「施主既是誠意拜訪,即應除下蒙面黑巾,以真面目示人,如此,也才顯得施主的光明磊落,施主以為貧道此言對麼?」 文玉旬冷凝地道:「別跟我來這一套,快進去通報,要元靈出來見我,否則……。 語聲條然一頓而止,沒有接說下去。 他雖然沒有接下說去,但是,那意思是什麼,兩名道人都明白,都懂! 這語意,雖然有點不善,不過,因為文玉旬是空手隻身,是以,長方臉道人臉色微變了變之後,立又忍耐著性子的正容說道:「施主既一定不肯除下蒙面黑巾,示以真面目,那就請施主原諒,貧道實在無法向掌門人通稟。」 文玉旬冷冷地道:「如此,爾是不肯通報了?」 長方臉道人道:「幷非是貧道不肯,而是……」 文玉旬條然截口道:「有姓名還不夠麼?」 長方臉道人遣:「按理,那應該是夠了,不過,應該是名震武林的姓名才夠,而施主這「天龍二字,卻是名不見經傳」語鋒微頓即起,道:「貧道請問,施主這姓名果然是真的麼?」 語聲複又頓了頓,接道:「姓名既然是假不真,而又不肯示真面目,施主請想,這,貧道如何向掌門人通稟?掌門人若然細問起來,貧道又如何以答?」 文玉旬突然一聲冷哼,沉聲道:「爾是要我自己去找他麼?」 長方臉道人道:「施主敢莫是硬闖?」 文玉旬冷漠地道:「爾既然不肯通報,我只好自己去找元靈了!」 長方臉道人雙目陡射電芒地道:「貧道奉勸施主最好別妄圖硬闖,三清宮中可不是任人撒野逞兇的地方!」 文玉旬淡然輕曬,不屑地道:「小小一座三清宮還沒有在我眼下,我想怎樣,只怕還無人攔阻得了我!」 話落,從容舉步,朝偏殿旁邊那條直通三清宮後院的小路走去。 弟子數百,高手如雲,威震武林的武當派三清宮,竟然不在他眼下。 這話,這口氣,好大,好狂妄,太目中無人,太過份了! 兩名中年道人,臉色全都不禁突然劇變! 長方臉道人慕地一聲沉喝道:「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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