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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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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宗儀倏然輕歎了口氣,接著便低聲把适才和文玉旬交談的經過,簡略的對宮瑤卿述說一遍宮瑤卿聽後,黛眉雙揚地微一沉思,道:「宗儀,你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了!」 魯宗儀不禁一怔:道:「什麼最重要的問題?」 宮瑤卿道:「你該問問他,那三個守塚之人可是他殺的。」 魯宗儀道:「卿妹說的極是,我實在應該問他這件事情的,可是,當我想著要問他的時候,他已經先封住了我的口,聲明不再回答我一句問話,並且詞意腕轉的下了逐客令,所以,我只好忍下不問了。」 語聲微頓了頓,接道:「同時我心中已另有所感,覺得那三個守塚之人的被殺,和黑虎堡的被毀,可能完全是兩回事!」 宮瑤卿美目眨了眨,道:「你是說那應該另有其人?」 魯宗儀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以我猜想,殺那守塚的三個之人,可能是宇大俠的知交好友前往祭塚,那三個出面禁止所致,而他之殺單俊和其屬下高手,乃是為了報他自己不共戴天的深仇!」 宮瑤卿道:「難道他就不可能是宇文大俠的後人麼?」 魯宗儀搖頭道:「這似乎毫無可能,而且他又不姓宇文。」 宮瑤卿道:「難道「文玉旬」三字,就不可能是他的化名麼?」 魯宗儀道:「縱然是化名,也決不可能是宇文大俠的後人。」 語聲微微一頓,問道:「卿妹,你還記得當年的傳說嗎?」 宮瑤卿眨了眨美目道:「你是指當年『靈飛堡』被屠殺的慘案,全堡二百八十一口,無一幸逃死難的傳說?」 魯宗儀點了點頭道:「據傳說,宇文大俠那二歲的唯一愛子,也被慘殺,死于宇文大俠夫婦的身畔,依此推想,他自然決非宇文大俠的後人了!」 說至此處,忽然輕聲一歎,又道:「當年這件事情,武林各派豪雄做得實在太殘毒!」 宮瑤卿微一沉思道:「但是,妾身心中有著一個十分奇異的想法! 魯宗儀道:「什麼奇異的想法?」 宮瑤卿道:「覺得他很可能就是宇文大俠的那位獨生愛子。」 魯宗儀忽然笑道:「卿妹,你這種奇異的想法,緣何而生,我明白它的道理!」 宮瑤卿美目深注,道:「是什麼道理?你倒是說說看。」 魯宗儀笑了笑道:「第一,是因為你對宇文大俠的為人素來敬重,認為一代奇俠落得如此下場,天道顯得太不公了。第二,因為最近兩個月來,武林九派一幫除長白派「和「窮家幫」外,其餘八派弟子均連續慘遭殺害,八派掌門不但末下山搜尋兇手替門下弟子報仇,且反而突然一齊傳出了封山十年的消息!」 語聲微頓了頓,又道:「第三,那從來無人敢於前往一祭的巨塚,竟然有人前往祭奠過了,禁人祭奠的守塚之人也被殺了,而單俊恰巧又參加過當年那場大屠殺的慘案之人,緣於這一連串有著關連的事件的發生,所以,你便有了這種奇異的推想,認為他很可能是宇文大俠的獨生愛子。」 宮瑤卿首輕點地道:「妾身承認你說的這些道理,確實都是引起妾身奇異之想的因素,不過,最主要的還應該是妾身內心裡隱隱有著當年被殺的那個可憐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是宇文大俠那位獨生愛子的感覺!」 宮瑤卿黛眉倏地一揚,道:「為什麼不可能?」 語聲一頓又起,道:「如果事前有人得到了消息,如果用另一個同樣大,容貌相彷佛的孩子,以偷龍換鳳的手法,救了出來呢!」 魯宗儀心中不由暗道:「這倒是不錯,也未始不是件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呢?……」 宮瑤卿接著又道:「這難道也全無可能麼?」 魯宗儀沉哈地道:「這種事情,雖然並非全無可能,不過,這可性……」 宮瑤卿接口道:「實在太小了,是不是?」 魯宗儀點點頭道:「事實如此。」 宮瑤卿美目輕轉了轉,道:「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到此為止,不談它了。」 語聲徒止,話鋒倏地一轉,問道:「今你打算怎麼辦?」 魯宗儀微微一怔問道:「什麼怎麼辦?」 宮瑤卿眨眨美目道:「那「胖瘦雙異」跟下他去了,難道你想袖手不管麼?」 魯宗儀搖頭道:「不,那自然要管,不過……」 語聲微微一頓,星目深注地問道:「卿妹,你說我們該怎麼個管法才恰當呢?」 宮瑤卿略作沉思,道:「最恰當的辦法,就是立刻追著下去,先阻止「胖瘦雙異」和他為敵!」 魯宗儀道:「可是,卿妹,我們能阻止得了雙異嗎?」 宮瑤卿黛眉一揚,道:「妾身以為沒有什麼阻止不了的,「雙異」並不是不講情理的人,想來大概還不至於不賣我們的面子的!」 魯宗儀道:「萬一不賣我們的面子呢?」 宮瑤卿微一沉思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魯宗儀問道:「什麼辦法?」 宮瑤卿道:「硬管!不惜破臉動手!」 魯宗儀眉鋒微皺地道:「這樣恐怕不太恰當吧!」 宮瑤卿美目轉了轉,倏然深注地間道:「宗儀,你可是怕得罪「雙異」他兩個?」 魯宗儀雙肩微軒,道:「卿妹,多少年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 宮瑤卿嫣然笑了笑道:「那你為何又畏首畏尾的呢?」 魯宗儀正容道:「卿妹,這並不是我畏首畏尾,我只覺得,凡事總得講個「理」字,以我們的身份,我們能不講麼,沒有理,我們又如何阻止「雙異」呢?」 這話不錯,也是實情,以「南海雙仙」夫婦在武林中的身份,名望,他們能夠不講個「理」字麼? 自然不能,否則,那豈不壞了他夫婦數十年來的聲譽,威信! 宮瑤卿想了想問道:「那麼依你之意便該如何呢 魯宗儀眉鋒雙鎖地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我實在也想不出個什麼較為適合,恰當的辦法來。」 宮瑤卿眨了貶美目,道:「看來我們就只好由他們去,不問不管了。」 魯宗儀又搖搖頭道:「那也不好。」 語聲微微一頓,沉思地接道:「如今唯一的辦法,我們也只好先跟下去,見機而行,不到萬不得已時,我們便只作壁上觀,決不出面不管。」 語聲複又一頓,目注宮瑤卿問道:「卿妹,你以為如何?」 宮瑤卿首輕點地道:「看來也只有這樣似乎較為恰當了!」 魯宗儀招呼來夥計算過帳,起身和宮瑤卿帶看敖小彬而去。 臨下樓時,宮瑤卿還轉首朝那白衣美書生主僕兩個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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