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金菊四絕 | 上頁 下頁 |
| 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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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凝藍冷笑道:「你去放吧!」 劉星呐呐道:「我,我我不知你將她藏在哪哩……」 解英岡怒道:「凝藍,你不放她,我可對你不住了!」 劉凝藍心中一痛道:「你要向我動手麼?」 解英岡到底曾經和她有過—段感情,歎道:「你不是我敵手,只是我不希望你逼我出手!」 劉凝藍沒趕上看到解英岡适才的身手,還當他跟以前一樣,須知她要制使滿堂二十餘人也不算難。她以前見過解英岡身手,自忖勉強可勝他,說道:「只要你不動手,我也不會逼你。」 解英岡低聲下氣道:「我代玲玲向你相求,請你不要難為她,放了她吧!」 劉凝藍道:「既是軟求,我倒不好不看你面,想當年你曾數度救我之命,這樣吧,我明天告訴你玲玲的下落如何?」 解英岡怕夜長夢多,尤其玲玲身在虎口,凝藍萬一出了歹主意,如同嚴蜀雲那一次,若是教上官奇沾辱了玲玲的清白,後果不堪設想,說道:「你既念我曾有救命之恩,為何現在不放她? 凝藍,我親自求你,放了玲玲吧?「 劉凝藍雙手一背,微著眼睛道:「你要我現在放,不如動手,我絕不還手。就是你要殺我,我也要堅持到明天才放!」 劉暈道:「那又何苦,今天明天不一樣?」 劉凝藍回首,杏眼圓睜道:「要你多什麼嘴廠劉星娶了她,算是倒了黴,雖然愛她更是怕她,連連道:「好,好,我不多嘴,你什麼時候放她我都不管。「 解英岡歎口氣道:「也好,希望明天你能守信,我走了。」 劉凝藍道:「你住在什麼地方?」 解英岡人已掠出大堂外,遙聲道:「我在原來往的旅店中,等你放玲玲回來!」 解英岡走後,重又掠回,暗中窺看凝藍的行動。 只見劉星解開堂上眾人的穴道,上官奇心中氣劉凝藍不聽他吩咐,沉著臉沒有多說一句話,命屬下各自安歇。 劉星與凝藍回到自己的房,時候已不早,劉星脫著衣服道:「今天你得罪幫主,咱們不好再在這裡呆下了。」 凝藍道:「得罪又如何,看來金刀幫沒什麼大的出息,咱們本領在身,哪裡找不著好發展的地方。」 劉星道:「說的也是,留在此地不如投效白鶴門。」 凝藍道:「隨你意思,你愛到哪裡就到哪裡。」 劉星陪笑道:「雖然向爹和師父說,出外發展事業,其實跟你等於跟班,你不願去的地方,我敢去嗎?」 凝藍罵了聲:「沒出息!」 兩人雙雙上床,只聽劉星道:「說真的,你將玲玲小姐藏在什麼地方?」 解英岡暗中聽的大喜,只當夫妻在床頭上還有什麼話不好說,哪知凝藍道:「我告訴你,你想偷偷放她麼?」 劉星道:「沒有太太的命令,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凝藍笑了笑,沒有說話。 劉星道:「解英岡今晚可睡不著覺了,眼巴巴等著天亮好見玲玲回到他身邊,也該讓他急一急,我現在倒贊成你明天再放玲玲小姐的主意!」 凝藍不悅道:「盡說些廢話,快睡覺吧!」 解英岡枯候了好一陣,敢情劉星不安份起來,凝藍罵道:「拿開你的爪子!」 劉星訕訕道:「是,是!」 不一刻,劉星打起呼來,解英岡也覺倦困,心想:「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今夜不睡不行,看來凝藍不會起來害玲玲,國旅店睡一場覺,明天再說。」 當下不再守候,飛掠而去。 第九十二章 毒婦之心 解英岡心神體力都已萬分倦累,回到旅店,倒在床上酣然入睡。有人撬開房門進到房中,他仍不覺。 直到有人點亮燭火,他才驚覺。從床上一躍而起。 只見那人外罩一件長垂及地的披風,一把烏雲長髮披在身後。解英岡猛然間以為玲玲回來了,叫道:「玲玲!」 但—叫出便知不對,那人顯然比玲玲矮了一截。 那人燃好燭火,緩緩轉身,解英岡有點失望道:「原來是你,深更半夜你來這裡做什麼?」 那人幽幽道:「我來你不高興麼?」 解英岡道:「不是不高興。凝藍,你是有夫之婦,怎可半夜來到我這裡!」說著拿起衣眼拔在身上,就要下床。 劉凝藍道:「你就那樣坐著別動,我說幾句話便走。」 此時已是進入深秋的季節,頗有涼意,解英岡也懶得下床,半倚床上道:「有什麼話好說!」 劉凝藍道:「我來告訴你玲玲現在何處,你不願知道麼?」 解英岡大喜道。「你不是說明天才告訴我她的下落?」 劉凝藍道:「現在將天明,已是第二天了。」 解英岡笑道:「對,對,你告訴我將玲玲藏在何處,不須再勞駕你去放她,我自去將她救出並且勸她忘記這件事。」 劉凝藍緩緩上前,坐在床邊,解英岡只當她就要說出藏玲玲地地方,不在意她挨著自己坐下。 凝藍幽怨地歎道:「你現在和我陌生多了。」 解英岡道:「哪裡的話,我仍當你親妹妹一樣看待。」 凝藍道:「既把我看作親妹妹,為什麼嫌我來到,又說什麼勞駕的話,我知道現在我在你的心目中和玲玲相比差的大遠了,要是玲玲深更半夜來,你就不會嫌棄了。」 解英岡沒有說話,心想:「就是親妹妹,你已出嫁也不能半夜來到我的房中。玲玲是我未來妻子,那自然完全不同了。」 凝藍又道:「大哥,你還記得咱們那次沙漠之旅行麼?」 解英岡歎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提它作什?」 凝藍不悅:「莫非你忘記了我兩人之間那段難忘的友情?」 解英岡哪能忘記,只是事過境遷,玲玲是父親定下的親事,而凝藍已有匹配,何況目前與玲玲已到不可分離的地步,當年之事雖然心中喜歡凝藍,卻未涉到「愛』之一字,雙方應該極力忘記過去,謀求各自幸福才對。 然則解英岡這般想,凝藍卻不這樣想,她一輩子也忘不瞭解英岡,每當憶及,心痛如絞。 凝藍見解英岡冷漠地不作一聲,有氣道。「你什麼都忘了,我可清清楚楚地記在心頭,你說我是谷中的幽蘭,我說玲玲像牡丹一般美麗,你就說牡丹、幽蘭各擅勝場,誰也勝不過誰,我聽你那樣說,心想玲玲雖然美若天仙,你卻不會變心的。 「哪,哪知,你一聽師父說玲玲是令尊定下的媳婦,趕忙歡歡喜喜的磕起頭來,完全忘了站在一旁的我,你可知你那時每個頭就似磕在我的心上的,你難道沒注意到我流了多少眼淚麼? 「故然那是令尊定下的親事,沒得說話,可是你的表情,你的動作,渾然忘了我的存在。 「我知道那是我到底不如玲玲美麗的緣故,你口說天下貌美的女子中十有八九心如蛇蠍一般毒,你口說幽蘭牡丹各擅勝場,但等真正見到花中之王——牡丹,你就忘了幽蘭了,也忘了曾被美貌的女子陷害過了。 「只可傳我所懷的夢想破碎的太快了,我見師父對你親熱,還希望他能收你為徒,而與我朝夕相處,他日結成恩愛夫妻。 「卻哪知師父堂上認婿,而你追不及待地磕起頭來,我知道你是猛然間得到一個美若天仙的妻子樂昏了頭。 「你若心裡有一點我,怎不看看當時我那傷心欲絕的臉孔,你可又知以後我人雖仍站在堂上,卻什麼也不知道麼?直到喜娘叫我穿上新服,我才知道我將與一位不喜歡的人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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