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金菊四絕 | 上頁 下頁 |
| 一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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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家七虎正要離座,塗公亮左邊那花白老頭勸道:「七位賢侄,且坐下聽聽如何?」 簡家六虎見是長一輩的簡耀光說話,他七人與塗公亮同輩可以放肆,遇到長輩說話,不敢再鬧僵下去,七兄弟互相一望,坐回原位。 塗公亮也不敢再惹簡家七虎,緩聲道:「簡家七位賢兄弟,本掌門所謂對策,是指對敵之策,可絕沒半點意思要大家忍讓,遷出山西。」 簡大虎得回面子,問道:「除了拼外,還有什麼對敵之策?」 心想:「只要你沒意思忍讓示弱,我七兄弟還聽你的。」 塗公亮道:「比方說,拼是不錯,可是在拼以前,咱們要付量自己能不能拼?」 一句話提醒魯莽的簡家七虎,各自忖道:「我七兄弟雖然武功練的不差掌門,可不是白鶴門高手之敵啊?」狂妄的簡大虎再不說話了。 塗公亮暗哼一聲,冷眼一掃簡家六虎,接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不怕說丟人話,十五年前,那番拼鬥,咱們便深知本門的武功沒落了,金菊門的全盛時代已經過去,今日變成白鶴門區家的天下。」 眾人聽到這裡,暗暗低頭,只因十五年前的慘痛教訓回憶起來,歷歷在目,斯役,三十餘場較技,連塗公亮在內金菊門沒勝一場,因而恥辱地喪失了盟主之位。 塗公亮微頓後,又道:「目前咱們自知武功並無特殊長進,而白鶴門是鼎盛日增,高手倍出,說句良心話,傾咱們金菊門所有弟子,拼得過他們白鶴門嗎?」 突於此時,一人嗚咽道:「可悲啊!可悲啊!」 眾人回首望去,只見最後首的角落裡坐著一位皤首白眉的老頭,正在不住的伸袖抹淚。 他身後站著一位瘦弱的少女,勸道:「爺爺,你別哭嘛!」 那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十分秀氣,他見眾人目光爍爍的回頭望來,嚇得躲到她爺爺身後。 全廳數百人,獨她無座。 有的比她年紀小的少男,少女,皆有座位,不知何故,塗公亮偏不給她位子坐,由她站在她爺爺的身旁。 眾人俱都認識那老頭,見是他哭,都不好說什麼,也不願去問他為什麼哭,一望後,回過頭來。 塗公亮皺了皺眉頭,只當沒那老頭在場上,續道:「大虎弟一番義憤,我深是瞭解,照說,區百練無理地要咱們遷出山西,這是誰也不能忍受的事情。」 「大虎弟說的對,誰也不能叫咱們遷出故鄉,叫咱們遷出故鄉,等於叫咱們死,那是決不答應的。」 「但,不答應,區百練決不甘休,所以,我今晚齊集大家來思對策。」 坐在塗公亮右首的花白老頭突然歎道:「既然已知拼不過,還有什麼對策可思,依我老頭子,意思……」話到一半,有所顧忌,停了下來。 徐公亮側身躬禮道:「嚴長者意思如何?」 那老頭名叫嚴大勇,與簡耀光同輩,當今金菊門與簡耀光同為輩份最高的一輩,比掌門塗公亮還高一輩。 嚴長老自持輩份最高,而金菊門最講究的輩份尊重。 所以他不怕有人頂撞他。 終是說出自己的意思,道:「我說與其損傷本門弟子,不如遷出山酉,倒不是我老頭子怕死,識時務者是俊傑啊!」 眾人聽得不舒服,鑒於輩份關係,果真無人敢頂撞他。 簡家七虎聽的要吐血,可也不敢啃聲。 凡嚴家弟子羞慚地低下頭去,他們替他嚴大勇慚愧,可又幹什麼辦法,暗裡歎道:「咱們嚴家怎麼偏留下一位膽小怕死的七輩啊!」 嚴大勇雖自稱不怕死,眾人俱都知道:「此老最怕死」,心想:「掌門怎麼糊裡糊塗地邀他在座?」 嚴大勇一番話,深深影響了眾人心裡,徐公亮邀他上座是最大失策,眾人不敢違反他的意思,他這麼一說,還談什麼對敵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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