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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而且這位祁堂主有心欺戈碧青懷中抱著醜女,只能憑仗身形閃避,站在挨打的地位,絕對無法還手。

  那知,他身形暴起撲出,戈碧青這次竟是沒有閃避,一聲冷笑,陡地騰出一手,儒袖朝著祁堂主撲到的身軀輕輕一拂,那祁堂主立覺得一陣微風迎面吹來!

  奇怪!那微風中競夾著一股柔綿綿的力量,那力量好象不大,但卻又無法抗拒,而且還似乎有一般隱隱的反彈之力,將自己的身子,彈震得似欲飄飄飛起!

  別看這祁堂主是個功力深湛的內家高手,卻是擋不往戈碧青儒袖輕輕一拂之力。

  只聽他一聲悶哼!暴起的身影,立被震落,蹬、蹬、瞪,踉蹌退出三步,方始拿椿穩住身形楞立當地,望著神態自若,若無其事的戈碧青只是發怔!

  他真沒有想到,這個看來不起眼的少年,竟有如是深厚的功力!

  須知,戈碧青功力已達意隨念動,武術中的至高化境,隨便揮拂之間,所發旨是內家罡氣,雖然發之無形,但卻無堅不摧!

  這還是戈碧青不願隨便傷人,儒袖微拂,只發出了一成力量,否則,焉還有這祁堂主的命在!

  祁堂主被戈碧青儒袖輕輕一拂,震得踉蹌後退三步,那中年儒生心中更是一驚!

  只見他身形微晃,已飄身到了祁堂主身側,面容一沉,喝道:「還不給我趕快退下,呆在這裡作啥!」」

  祁堂主狠毒地望著戈碧青一眼,默默地退下,與另一個漢子站在一起。

  那中年書生白哲的臉上,忽地閃過一絲陰笑,望著戈碧青一拱手道:「看閣下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不凡身手,不知是那一位高人門下,尚望見告!」

  中年書生雖然是前倨後恭,但語氣總算甚是和氣,戈碧青便亦回禮和聲答道:「小生恩師早已不履塵寰,且徒忌師諱,請恕小生未便奉告!」

  說著,望了中年書生一眼,朗聲問道:「請恕小生眼拙,尊駕何人,尚請見告!」

  中年書生見戈碧青不肯說出師承來歷,雙眉微微一皺,臉上掠過一絲陰霾之色,笑道:「閣下師承既是不便見告,老朽當然不好勉強,老朽陰陽秀士成廣俊,閣下既屬武林中人,賤名想來當會有過耳聞吧!」

  原來,這三人乃是二十多年前七煞教下人物,陰陽秀士成廣俊,乃當年七煞教第七令主。

  這七煞教,當年威震武林,聲勢浩大,實力雄厚,正邪兩道均皆為之側目,無人敢惹,是以,也就造成七煞教的橫行江湖,無惡不做的氣焰!

  後來!終於激怒了一批正道俠士,聯合武林六大門派的老輩人物,圍剿之下,七煞教始被瓦解。

  當時,除教主負傷亡命逃走,生死不明,火、雷、雨三令主命斃當場外,其餘風、電、雲、雪四個令主以及教中其他弟子在浴血死戰半日之後,結果均都突圍逃去!

  從此,二十多年來,江湖上未曾再聞聽七煞教之名,也再未見七煞教餘孽的蹤跡!

  戈碧青曾聽思師陰山異叟提說過這七煞教之事,因此也約略知道。

  戈碧青乍聞當前這個中年儒生,便是當年威震江湖的七煞教下第七令主陰陽秀士成廣俊,深知這陰陽秀土二十多年前即能身為七煞教下令主,必有一身不凡的武學功力,隱匿二十多年,今天再出江湖,功力武學,定必更臻精深,練成極厲害的奇技絕學!

  戈碧青想到這裡,立時暗加戒備!

  當然,憑戈碧青這時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陰陽秀士的功力再高,又豈是戈碧青的敵手!

  只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七煞教在二十多年前,凶名即已震懾江湖,陰陽秀士那時就是七煞教下一等一的高手,是以,戈碧青乍聞陰陽秀士之名,心中又怎能不驚,不暗加戒備!

  雖然心中暗驚,面上神情仍是自若,朗聲說道:「哦!原來是七煞教成令主老前輩,請恕晚輩剛才不知冒瀆之罪!」

  陰陽秀士嘿嘿一聲乾笑道:「七煞教息隱江湖二十多年,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聽到老夫名號,還能知道老夫來歷,由此可見,江湖上並還沒有忘記這七煞教哩!哈!哈!」

  說著便哈哈一陣乾笑,笑聲震人耳鼓,內功的確深湛!不同凡俗!

  笑聲既落,雙睛陡睜,精芒電射般地望著戈碧青沉聲說道:「古語雲:不知者無罪,你先前不知,老夫當也不能不講情理,怪罪於你,但是,現在你既已知道,就請少管閒事,放下那醜丫頭,自己走路罷!」

  這陰陽秀土竟然以老賣老來了,戈碧青怎吃他這一套,事情不弄明白,怎能不管,讓這醜女任由陰陽秀士宰割!

  戈碧青微微一笑,說道:「成老前輩的話,晚輩怎敢不遵,不過……」

  戈碧青說到這裡,略微一頓,他是在尋找適當的詞藻。詢問陰陽秀士與這醜女有何怨仇,及這醜女來歷,為何要置這醜女子死地。

  略微一頓之後,又道:「晚輩有兩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薑畢竟是老的辣,陰陽秀士闖蕩江湖數十年,不但閱歷深厚,人又極為精明機靈,先見戈碧青欲言又止,再聽他這樣一問,亦已明白戈碧青的心意。

  戈碧青的話聲剛落,他便陰惻惻的一聲冷笑道:「你心意我已經明白,這件是非你還是少問,放下她自己走路,老夫看在你是個後生晚輩,也不難為你!」

  越是這樣,戈碧青當然也就越發的不能不管,倏地劍眉一掀,朗聲說道:「老前輩這話未兔稍嫌有點橫蠻了吧,天下人管天下事,況這位姑娘已中人暗算,正在昏迷不醒狀態中。老前輩若不說明白是非原由,要想小生放下這位姑娘不管,絕難從命!

  陰陽秀士見戈碧青在知道自己的名號後,不但毫無懼意,而且定要管這閒事,心中不禁有氣,立即將剛才驚異戈碧青的身法功力之心,忘諸腦後,嘿嘿一聲冷笑道:「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管這件閒事了!」

  戈碧青亦冷冷地道:「老前輩不肯說出事非真相,晚輩只好放肆了!」

  陰陽秀士喝道:「我老人家好心放你一條生路,你不走,偏要鑽牛角尖兒,往死路上走,這就不能怨怪我老人家心狠手辣了!」

  戈碧青一聲冷哼,完全是一付不屑的神情,冷冷地說道:「我就不相信老前輩能將小生怎樣!」

  戈碧青話聲剛落,陰陽秀士已經是怒叱道:「不信,你就嘗老夫一招試試!」

  話落招出,雙掌陡翻,猛地推出,一股剛勁卷著狂飆,直向戈碧青撞到。

  戈碧青恐怕傷了懷中的醜女,不敢硬接,身形微晃,施出大挪移身法向橫裡飄出丈外,將醜女放在地上,向靈猴小白道:「小白!交給你!」

  話剛說完,陰陽秀士巳是二次推掌擊到!

  戈碧青劍眉倏地一掀,儒袖微揚,內家罡氣已經隨袖拂出。

  一個是掌挾狂飆,剛勁絕倫,一個是無聲無影,罡氣暗含。

  這兩種不同的勁力,中途相遇,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地上沙揚灰飛!

  戈碧青儒袖飄飄,佇立當地,臉露微笑,神色從容,若無其事,好象剛才根本就沒有和人對過掌!

  陰陽秀士雖也是衣袂飄飄,佇立當地身形未動,不過他可沒有戈碧青那麼輕鬆,他不但雙臂感到有點發麻,而且兩足還陷入了地下三寸許。

  這還幸是戈碧青不願隨便出手傷人,只發出了六成罡氣威力,否則,就只憑一拂袖之力,陰陽秀士雖具數十年苦練之功,亦必經受不起,不死也得落個重傷。

  陰陽秀士萬想不到,對方年紀雖輕,功力竟是恁地高深,方才自己雙掌以八成功力推出,對方只不過儒袖輕揚,即將自己雙臂震得發麻,足下入土三寸有餘,而對方卻好像若無其事,功力分明較自己深厚!

  忽聽戈碧青冷聲喝道:「陰陽老兒,因為你早生幾年,小生和你客氣,才等稱你一聲為老前輩,你若是再不識相硬要和小生動手,可就休怪小生辣手絕情了!」

  陰陽秀士雖然覺得對方功力似乎高不可測,但總是有點懷疑不服,自己數十年苦練的內家功力,抵不過一個二十歲未滿的少年人,這實在使他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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