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金劍寒梅 | 上頁 下頁 |
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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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碧青連忙向著赤手屠龍躬身拱手一揖道:「晚輩剛才多有冒犯,尚望朱前輩予以寬諒,晚輩敬向朱前輩謝罪!」 赤手屠龍雖然懾於南極釣叟的威譽面子,不得不答應作罷,但心中仍是不無稍有芥蒂。 戈碧青向他謝罪賠理,只得勉強苦笑了笑答禮道:「戈少俠請少禮,剛才若不是戈少俠手下留清,老夫恐怕已重傷當場了……」 南極釣叟是何許人物,赤手屠龍那種勉強的樣子,那有看不出來的,知道這赤手屠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今天若不叫戈碧青給他一點真實武學看看,做一個徹底的解決,以後定然還要另生枝節。 南極釣叟武學功力已臻超凡入聖化境,他冷眼旁觀了戈碧青這久,已看出戈碧青身懷罕世奇學,功力深不可測,已到了神光內蘊不露的武術上乘境地,看樣子說不定較他自己還要高上一些呢! 心念微動,便望著戈碧青說道:「青兒!如果我這祖爺爺的老眼不花,看來你一身功力必是已經臻達上乘化境,這峰頂上沒有外人,你何妨露兩手真實功力給我這祖爺爺看看,究竟已經到了什麼境界了!」 戈碧青乍聽南極釣叟這話不禁一怔,旋而一想,也就立即明白曾祖父的心意,於是立即答道:「青兒遵命!」 說著,暗中微一運氣,右向兩丈開外,一塊七八尺高的岩石虛虛一推,然後朗聲笑道;「青兒功力火候尚還不夠,那塊岩石雖已被青兒震碎,但還沒有到擊石成粉的境地哩!」 眾人聞話,齊都面露詫異之色,即連南極釣叟也都有點不信起來! 這不是有點邪門麼?只這麼虛虛一推,既無聲又無形,那樣大的一塊岩石竟會被震碎,這是從那裡說起?…… 武林中雖也曾聽說過,掌力練達高絕剛猛無儔的境界,揮掌劈出,可以碎石開碑,但那掌力發時是何等威勢駭人,而且也只在一丈範圍以內,兩丈開外,別說是無人見過,連聽也沒有聽說過哩! 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豈能不信,眾人走過去一看,雖然看來還是完好如初,誰知手指微觸之下,立即聽得嘩啦啦一陣連響,眾人都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各縱身形躍開,定睛一看,那塊七八尺高的大岩石,竟著手隨指觸處,倒塌了三分之二,揚起一片沙灰! 這真是怪事!…… 這是一種什麼功夫?真是聞所未聞,見所來見! 眾人均不禁被驚呆得怔住了。 赤手屠龍這才知道,戈碧青年紀雖輕,功力實是高不可測,憑自已這點功力真個是再苦練上個二三十年,亦非是其敵手!」這一來,赤手屠龍方始死心塌地,消除了心底那點勉強之意! 南極釣叟一身功力武學,冠絕當今武林,除了燕山老尼功力與他相若,只在伯仲之間外,舉目當今武林,不但鮮有敵手,恐怕在他手底能走上百招的人,也是百難選一呢! 想不到今天卻使他開了眼界,而這人卻又是他的曾孫兒,他先前只不過是揣測戈碧青的功力頗高,卻絕料不到竟是這麼出乎他意料之外,心中怎得不高興到極點,喜悅到極點呢! 南極釣叟苦練武學百數十年,雖然技藝巳臻出神入化之境,但與戈碧青這種神乎其神的功力相較,卻還是遜了一籌! 由此可見,武學一道,實是深不可測!永遠的學不完,也永無止境! 也由此可見,人生數十年光陰,只不過是彈指之間即過,任何事情,要想把它學完,皆是不可能的! 南極釣叟哈哈一聲大笑道:「青兒!你這是一種什麼功夫,怎的威力如此之大,是不是武術中傳說的一種內家罡氣?」 戈碧青點點道:「這功夫名叫一陽神功,正是內家罡氣,能發之於無聲無形,傷人于百步之內!」 眾人聞聽,這才明白,原來戈碧青已練成了武術中所傳說的內家罡氣,難怪他功力恁高! 韻秋姑娘雖是名師之徒,功力高深不凡,但幾曾見過這等神功,那得不被驚得呆住了。 忽然,姑娘的心念一動,她生性天真嬌憨,純潔無瑕,想到什麼便做什麼的。 她本就站在戈碧青旁邊,突地玉手一伸,拉著戈碧青的手臂,嬌聲道:「戈哥哥,你把這一陽神功,教給我好嗎!」 戈碧青不禁一怔! 忽聽南極釣叟哈哈笑道:「小丫頭一點也不害躁,見到什麼都要學!」 韻秋姑娘一聽南極釣叟取笑她,便把小嘴兒一撅,撒嬌地道:「伯伯壞死了,動不動就取笑秋兒,秋兒再不要理你了!」 南極釣叟忽又哈哈一笑道:」好!不理我這老頭兒已沒有關係,我這就回南極島去,你求我的事,我也不答成你了。」 韻秋姑娘咯咯地一聲嬌笑道:「現在秋兒不再要求伯伯啦!」 南極釣叟不禁奇異地道:「怎麼?你這丫頭是不是也替他另外找了師父了?」 韻秋姑娘搖搖螓首,忽地卟哧一笑道:「我求伯伯的就是為的他嘛!」 說著,秀目透過覆面黑紗,瞟了戈碧青一眼,嬌聲說道:「那知他簡直的壞死了,武功這麼高,我和姐姐竟是一點也沒有看得出來!」 南極釣叟這才明白,原來她求他收的徒弟,就是青兒,這就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事先問問人家願意不願意,只顧你自己高興,就替人家找師父,真是個天大自笑話!」 眾人聞聽到這裡,巳約略猜測到二人話中的一點始末,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不禁笑得姑娘渾身感覺一陣熱辣辣地發燒,粉臉通紅! 幸而,有覆面黑紗擋著,別人看不到,不然,以姑娘性情,怕不早就嬌軀一扭,賭氣頓足的走了。 當然,姑娘所以沒有賭氣走去,還有著一個最大的原因!這原因就是不願和戈哥哥分開呵! 姑娘忽然一眼瞥見靈猴小白,也在咧著嘴兒望著她嘻嘻的笑哩!便一聲嬌叱道:「你也敢笑我!」 嬌叱聲中,玉掌倏伸,就向小白打去。 姑娘芳心本就喜愛小白,這一掌當然不會是真的要打小白,也只不過使使小性子,籍以遮遮而已! 姑娘一掌打去,白影一閃,小白已躲到了戈碧青的身後。 姑娘又是一聲嬌叱:「你敢躲!」 嬌軀一扭,就向躲在戈碧青身後的小白抓去! 戈碧青微一伸手,便已拿住姑娘的玉腕,笑道:「秋妹妹!別和小白鬧了!」 姑娘這時芳心裡,對戈碧青已經由喜歡變成了敬愛,在這敬愛的成份裡,而又有著另一種微妙的感覺,這感覺是什麼,她自已也說不出來! 只是,戈哥哥的話她愛聽,喜歡聽,不管是什麼話,亦必定是對的,此外,她還有一個心念,那就是她不要和戈哥哥分開,分開了,她就覺得沒有意味了! 為什麼,她不知道,在她的直覺感上,戈哥哥是一個極好極好,最令她喜歡的男人…… 玉腕被戈哥哥一把拿著,姑娘的喉中便發出了「嚶!」的一聲,一個嬌軀便隨著停了下來,豈只是停了下來,而且似還有點嬌弱無力地傍依到戈哥哥的肩上。 這時,天已四更將近。 忽然,微風裡送來一陣濃烈的異香,這異香剛一入鼻,立卻令人感覺浸入心肺,神清氣爽,舒暢異常! 「咦!這是什麼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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