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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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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易古也沉不住氣,狂聲一笑,道:「好啊!有你小子在就有我姓匡的在,端木老兒,我也走啦!」 說走就走,晃晃悠悠的就往門外奔。 毒魔往門前一攔,喝問道:「你要幹什麼?」 「追那小子去。」 「你重傷尚未完全複元,又不知他到那兒去了,你怎樣追法?」 「毒崽子,你別管,走開!」 話聲乍落,兩掌陡揚,沖著毒魔就劈出一掌。 毒魔心中一凜,真氣一提,揮臂排勁,硬生生的接了一掌。 輕響過去,毒魔屹立未動,匡易古連著倒挫了三步,哈哈狂笑道:「毒崽子,你的本事比老匡大啦!不讓我走,再拼一掌試試……」 端木竺如身形閃動,早到了匡易古身側,探手扣住他的脈門,喝道:「除夕之夜。沒有多久,那娃兒滿身奇功,雖單身行走也不致吃虧,我們終能會面,你急什麼?」 匡易古大聲狂笑,簡直像是瘋了,道:「姓唐的小子見識淺,閱歷差,說什麼也鬥不過那群陰險的小人,我放心不下,你還是讓我走!」 端木竺如笑道:「就算他鬥不過那群人,但三數天之內,決不會有事發生,你就是要走,也須在五天以後動手,你快去運功養傷,不可動無名之火!」 說完話,鬆手將他一推,送坐在木凳之上。 匡易古無可奈何,苦笑兩聲,道:「好,好!姓唐的小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匡易古也不打算活下去啦!」 他停了片刻,又沖著毒魔道:「老毒,你的靈丹送我姓匡兩粒吞服好吧?別那麼小兒科呀!」 毒魔嘻嘻一笑,接著道:「只要你聽話,別說兩粒,就是十粒二十粒,我也會給你……」 「哼!你這刻倒是大方起來了。」 「我毒魔從來也沒有小氣過呀!」 「沒有小氣,你倒是拿藥給我吃呀,光說大話,而不做漂亮事……」 毒魔哈哈大笑,忙點頭道:「得,得,別嚷別嚷,我去拿!」 毒魔的居處,從來就不許人大聲吵鬧,今天叫匡易占哇哩哇啦的吵翻了天,老毒卻毫無怨言,嘻嘻直笑。 端木竺如胸有成竹,他知道唐聖華那身奇功,縱讓勞貢他們聯合出手,也吃不了多大的苦頭,因此,他沉住了氣,毫不慌亂。 他極力安慰端木慧,命她安心研悟聖旗秘密,答應在除夕之夜,還給她唐聖華。 她羞了,但,淚卻沒有再流。 隆冬季節,風雪交加,天氣非常寒冷。 天上蒙著層層灰霧,在北部地方,特別顯得陰森,冷峻。 茫茫白雪,在天空翻飛,就像有人在上空灑下無數的細白花朵,紛紛飄落。 山野之區,一眼望去,白茫茫不著邊際,雪,鋪滿了整個的郊野。 冷風呼嘯,時時激起陣陣旋風,卷起落地的雪花,遠遠望去,恰似一座雪柱,煞是壯觀。 往恒山的方位途中,出現一位白衣少年。 他在風雪侵襲中,神采豐奕的緊奔疾馳。 他衣衫穿得單薄,然而,嚴寒襲擊,似乎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白色的衣裝,混合在雪色中,分不出是人還是雪。 但他紅潤的臉色,襯托在白色上,分外的鮮明。 只是,他英俊的臉上,顯得凝重,冷峭,而且,還帶著極濃的殺焰。 他,正是直言居士,江湖人稱殺人魔王的住處。 本來他在來毒魔住處之前,就已經作獨自私奔的決定,因為他怕端木慧攔阻,而不敢說明。 當他摸清了毒魔家院出入機關的第三天,就匆匆留言,神不知鬼不覺的踏上征途。 這是他踏上征途的第二天,目標是恒山,找的是勞貢。 事實上他不知道勞貢在不在恒山,他知道這群人目前正在聚集一起奪旗,但究竟集結在何處,則無從知曉。 因此,他先找勞貢,只要見著勞貢,巫景全,仇尚蔭就不難碰上。 這些,都是他經過仔細的思量,才作決定的。 寒天,對他無所感覺,這個當口唐聖華,血在沸騰,心在跳躍,眼睛都噴出了火花。 漫天大雪,都將被他這火般的忿怒融化。 他一陣緊走,倏地——有一個思潮,侵襲心頭,腳下突慢,忖道:「我若見著勞貢,他若責我不遵守信約,我又該怎樣對付?」 他愣住了,停在雪地裡久久不能行走。 忽見他悠悠的一歎,自言自語道:「反正我一人不能同時趕赴兩個約會,總要失信一面,如果失信九大門派,倒不如違信於五嶽人物,先解決勞貢他們,再赴九大門派之約。」 這想法似閃電般的飛過,立意立決,仰臉—聲清嘯,拔步就走。 他一刻也不停留,輕身功夫展至極限,厚厚的白雪上層,只能見他極其微弱的足印。 這日,他來到滄峰嶺,這是個鎮甸,距恒山只不過百多裡路。 雪停了,吹著削骨的冷風,他略事歇息,進了點飲食,問明路程,繼續奔走。 他這時的心性特別急躁,恨不得一下卻將勞貢他們砸死。 漸漸的又進入山區,白茫茫,滿是雪地。 他沒有心情欣賞這大好的雪景,心腦中只是恨。 轉過兩座山頭,由於大雪封路,壑澗難分,他行走的速度,已減慢了許多。 正走之間,風吹甚緊,忽聽有人說話。 這話聲是由風吹送過來的,卻聽不真切說的什麼。 聖華不由一怔,急思道:「冰天雪地,寒風侵人,這荒無人跡的地方,怎會有人說話?」 這怔神的工夫,話聲越近越傳越真,卻聽有人說道:「五獄人物分成兩派,東令,西幡,北環聯盟,下貼邀我們加盟,這不是正可躲避那小子追殺之苦麼?」 「是啊!我們正在無處投奔之際,卻有這麼好的機緣,真是上天保佑,哈哈哈……」 聖華聽這兩人說話,不由又是一怔,忖道:「這兩人是誰?聽聲音倒是很熟呢!」 他估量方位,來人正是要打從此處經過,索性不走,要看看究竟是誰。 大約有一盞熱茶的工夫,笑聲,說話聲,愈來愈近,而且還不止一人。 他緊走幾步,轉往山頭的後面,站立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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