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丹心旗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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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個傻瓜蛋,割下他的頭,誰替你交出銀劍羽士來,丹心旗到那兒去找?」 聖華俊臉一紅,伸手將刀遞給了端木慧,道:「我以為丹心旗在他身上呢?對!要活的,姐姐你等著我拿活的混世狂生……」 這個時候混世狂生氣得渾身發抖,臉上氣得發青。 要知混世狂生這個名頭來得也不容易,江湖上年青的朋友,沒有不聞名心戰的。 這次出世,仗恃丹心八絕,和迷光錯影的身法,每和人動手,只兩三個照面,就擊斃了對方。因此,混世狂生之名,就更加響亮。 唐聖華和端木慧壓根就沒有將他當作敵手,看他半文不值,試想他怎不氣得發抖? 張行哇哇兩聲怪叫,喝道:「唐聖華,你也不過仗有丹心八絕和九曲指,能不能在大爺手下走個十抬八招,都是問題,你狂個啥!接招吧!」 鰻骨扇分而即合,身形早錯,如電光火石,搶近往聖華身上點到。 聖華這些時來,幾乎連當今第一等高手都對過面,功力進展到不可思議的境地,唯一的缺陷,是不會將玄天陽玉的真力,融泄到自己的真元上,完全憑功力自然發展,是以,非到一定的時候,方能合而為一。 他有這多的打鬥場面,會見這多的高手,個把混世狂生,的確沒有放在眼底。 張行的鰻骨扇點到,他閃都不閃,隨便的一揮手,就封住了那淩厲的扇勁,反手將往張行的脈門上扣去。 他使的是狄門的擒拿大法,快速絕倫。 張行心中大驚,撤扇收腕,蹬蹬的後退了五步,嚇得連攻都不曉得攻了。 聖華冷笑的兩聲,道:「張行,我不用九曲指,也不用丹心八絕.我要讓你在我手下走過五招,就不叫直言居士,進攻呀!別楞著!」 張行頓然驚醒,不住的想道:「端木慧不是說他只會九曲指和月心八絕嗎?哦!我上了賤人的大當,哼!」 當下猛咬鋼牙,集平生之力,吼聲連連,九曲指,丹心八絕,鰻骨扇,同時發勁,第二次攻出。 聖華嘿然冷笑,玄天神功,早經排出,錯身掄掌,硬迫過去,同時,身隨掌進,又往張行雙腕扣去。 張行作了拚命的打算,霍地旋身,側閃三步,讓過聖華的神力,鰻骨扇斜飄疾劃,疾取聖華雙肩,同時,九曲指伸張之際,也向聖華胸口戮到。 聖華也不敢硬叫他碰上,擰身左讓,右掌就在閃讓中封出,左手反退為進,再扣張行脈門。 這反退為進的擒拿手法,怪異極了,也快極了,兒乎扣上了張行的脈門。 幸虧他警覺得快,撤身及時,斜躍五步,方得躲過,但卻嚇出一身冷汗。 聖華連出兩手,卻被張行閃過,狂聲一吼,縱身撲進雙臂揮動,化成重重臂影再扣張行雙腕。 張行驚魂乍定,見聖華如影隨形,三度扣到,又急出了滿身大汗,心慌意亂中,再使出迷光錯影之法,糊糊塗塗的閃讓開去。 這也就是聖華要活的張行,而不要死的混世狂生,否則,就是三個張行和混世狂生,只怕早就拋骨在這懸崖的邊沿。 張行忖度此情,覺得再難支撐,思道:「如果叫他將我擒住,必得多受許多活罪,更要逼問他老人家的住處,倒不如跳崖自殺,反而落得乾淨……」 這念頭好可怕,在他腦中閃過,人也疾往崖邊暴退。 這當口聖華更是急怒,業經火速撲到。 說時遲,張行已到了懸崖的沿口。 只要他一墊腳,人就會急墜崖下。 張行心頭一陣悲淒,大喝聲:「小子!再見了!」 了字方落,單腳要縱,又是危機…… 但,聖華就在他喝聲未落的關節上,人已猛然搶進,右腕驀震,只一晃,就提住了張行的左手脈門。 然而張行此刻已奮不顧身,單腳力道已經運出,中身已傾往崖外。 聖華心中一急,穩身吸氣,使出絕大的威力,左手奮力往懷一帶,身形已跟著裡躍。 就這一帶一縱之力,硬生生的將張行扣回到大山石的山下。 端木慧已急得玉面通紅,這時,又喜得小嘴笑嘻嘻的合不擾來。 然而,張行並未受制,力道潛運右腕,骨扇倏張複合,向聖華劈頭砸落。 這個當口,兩個人的身形尚未站穩,張行的扇風已到,其疾如電,力道又猛。 如想反手相抗,事實上的確是不可能。 險象百出,端木慧笑容斂,張口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出在張行鰻骨扇的同時,就見聖華身形一矮,雙腿盤裡,猛鬆手,閃讓五步。 張行一扇落空,心中正喜,就想再抽身往崖下跳。 可是,聖華沒有容得他收回鰻骨扇,身形暴漲,早又疾射回來,張手間,再扣住了張行的右腕。 聖華有了第一次吃虧的經驗,就不容許再吃第二次虧,五指略一使力,輕輕一抖,張行的鰻骨扇已被抖落在地。 聖華並未饒他,右手指力已發,就在抖落鰻扇的同時,點了張行的昏穴。 張行右腕被扣,心知不妙,還想作困獸之鬥,忽覺渾身一軟,當時就躺一下了。 這張行陰險奸狡一世,可大大的上了端木慧的當。 因為端木慧沒有將聖華玄天陽玉等功力相告張行,只說他會九曲指和丹心八絕。 張行信以為真,有持無恐,又存暗下毒手之心,故在事先未作退路打算。 那曉得張行陰險未逞和聖華一動手,就判出自己和人家功力相差得太遠,當下即悔且怕,就知道今天要完蛋。 但他後悔得太晚,聖華沒有將他殺死,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張行骨軟筋松,混混沉沉,可是他心裡卻非常明白,就是不能開口說話。 端木慧已走近了張行,攔腰踢他一腳,呸的一口唾沫,吐了張行滿頭滿臉,恨聲道:「狗賤卑鄙齪齷,陰毒已極,幾乎叫他占汙了姑娘,若不是要找出銀劍羽士,要不戳他一萬刀,真出不了我心中之恨!」 聖華還不明白個中的情由,聞言一驚,問道:「慧姐姐,他欺侮你了?」 端木慧餘怒未了,即將她跟蹤張行,因而被劫,險被失身的經過,大致相告,末了,又問道:「你下岩取水,怎麼很久都不轉來,差一點叫我含恨終生……」 她嬌弱不堪,心有餘悸,秀目淚水瑩瑩,只差點滾滾流出,薄怨流露,使人見之,大起憐憫之心。 聖華狠瞪了張行一眼,先向端木慧慰問幾句,方道:「我下懸崖取水,但距離極遠,且在取水途中,卻遇上一條巨蟒,這條巨蟒粗有水桶大小,盤據在小山頭上,覓食充饑……」 端木慧聽得汗毛直豎,很緊張的問道:「好大的蟒,它是不是要吞吃你?」 「不錯,我本想繞道離開,可是它沖著疾射過來,別看它粗大,身子卻靈活得緊……」 他喘了口氣,鬆弛了一下緊張的神經,繼道:「我有些害怕,當時就取出斃手金刀,就在它頭的正面,來回閃躍,這東西很機警,就是不讓我接近它的七寸……」 「它和你鬥了多久?後來呢?」 「我和它打近了兩盞熱茶的工夫,大蟒許是性急,突然暴燥起來,伏地不動,兩隻蟒眼像小燈籠,緊盯著我不放,我見它有很兇狠的動作,也蓄勢以待……」 「它究竟是怎攻擊你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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