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
二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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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昭放眼瞧去;但見此時玄玄玉女羅冷芳與暗送無常已交上了手。 暗送無常右手插腰,把哭喪棒與招魂幡並握在一支左手中,並不怎的著力,左一劃,右一揮,腳下幾乎不動半寸,如同兒戲一般。 可是,此時的玄玄玉女羅冷芳,一幅天蠶玄帕,舞得漫天蓋地,風雨不透,招招曳起勁風,式式全用絕活,拚命地進攻,全力地施為。 然而,憑她如何地狠,總在暗送無常的身外七寸之處,休想沾到他的衣角。 有時,玄玄玉女的天蠶玄帕也乘空鑽隙的暴施辣手,搶走險招,不按章法的陡然長遞,看看似要得手。 還真透著奇怪,就在那一線之差,千鈞一髮之際,那老怪的幡端棒柄,必然意想不到地突然而至,不止是護位守穴,而且把天蠶玄帕震得嘶的一聲,暴閃開去,蕩出尺外。 轉眼之間,足有十多招,總是這樣。 那暗送無常神態自若,仿如沒事的人一般,一任玄玄玉女狂攻。 越是如此,那玄玄玉女羅冷芳更像瘋虎似的,帕帕著力,捨命惡鬥。 歐陽昭更加大怒,一掙衣袖道:「這老怪也太狂傲了!」 青衫秀士舒敬堯微笑道:「別急,你看出來苗頭來沒有?」 歐陽昭更加不解地道:「苗頭,什麼苗頭?」 青衫秀士舒敬堯指了指場子中的二人說:「他們只有一個人在拚命!」 「前輩是說暗送無常沒有全力施為?」 「何只是沒有全力施為!……」 「是狂妄自大?」 「那倒不是,所以說這就是苗頭。」 歐陽昭覺得奇怪,睜大了眼睛道:「為什麼?」 青衫秀士舒敬堯笑道:「他們再鬥一百招下去,也只是如此而已。你放心!我怎能看著羅冷芳冒險,不妨稍退後一步,我說明白他們的淵源。」 他說著,果然把歐陽昭向後拉了一拉。 歐陽昭此時急於知道這檔光怪陸離千變萬化的情勢,反正瞧情形,玄玄玉女羅冷芳果如舒敬堯所言,一時不會有什麼變化。隨著舒敬堯的一拉,半推半就地退回幾步,問道:「羅老前輩與暗送無常有何淵源?」 青衫秀士舒敬堯摸了摸嘴巴,無限感慨地道:「玄玄玉女羅冷芳,與這老怪物有主僕之份,師弟之情,朋友之誼。」 歐陽昭不由奇道:「這是什麼來由!」 舒敬堯認真地道:「暗送無常乃是當年風雲宇內武林的翹楚號稱魔家四將的手下忠僕,而玄玄玉女羅冷芳則是魔家四將的乾女兒,豈不有主僕之份?」 「怎麼又扯到師弟之情呢?」 「玄玄玉女羅冷芳開業學藝,名是無為修士徒弟。而無為修士乃是道家高人,松鶴閑雲,四海為家,帶著個女徒兒甚是不便,就把羅冷芳寄在魔家四將之處。初步的功力,可以說完全是由魔家四將的高手指點,因此,暗送無常算是替羅冷芳打定根基的開業授藝之師,只是名份未定,焉能無師弟之情?」 歐陽昭也不由微微點頭,但又道:「既然如此,焉能談得上朋友二字?」 青衫秀士舒敬堯更不怠慢地道:「你聽我說下去。玄玄玉女基礎大定,離開了魔家四將,隨無為修士去煉本門玄功,尚未完成出師之際,常與魔家四將時相往還。因有以上這兩段淵源,與暗送無常便成了朋友,也有不淺的情誼。」 歐陽昭卻又問道:「羅老前輩是不是以為江敏之死與這少年時的熟人有關?」 青衫秀士舒敬堯道:「自然!否則也不會與數十年不見的故人,初見面就兵刃相對,死拚死鬥了!」 歐陽昭佯佯一笑道:「何必要她們故舊翻臉,讓我替江敏找場也就是了。」 說話未完,一弓腰,人已箭射而起,直向羅冷芳與暗送無常拚鬥之處射去,快如火花一爆。 「少俠!你……」 青衫秀士一把抓了個空,任他喊叫,已是不及。 歐陽昭閃身來到當場,大聲喝道:「羅老前輩,你暫且住手,敏妹的血債,由我向這老怪物討回!」 此時,玄玄玉女羅冷芳雖然在暗送無常不還手之下,也累得脊背見汗,口中生津,天蠶玄帕雖還舞個不停,但已無先前那股威力。 暗送無常一見歐陽昭到來,左手中的幡棒陡然一震,向外微揮道:「黑妞兒,讓他來講講道理。」 他這隨手一震,玄玄玉女羅冷芳似覺著身子一仰,差一點不來個仰面朝天,忙不迭舞起手中的天蠶玄帕,方才穩住樁勢。 歐陽昭現身落地,不敢輕敵,順手在懷內抖出辟毒追魂寶旗,迎風一晃,泛出萬道霞光,威風凜凜地道:「暗送無常,江敏與你何冤何仇,淩瑤姬與你有什麼梁子?你驟下毒手,害她們瘋的瘋,死的死!」 暗送無常色神自若,慢條斯理地道:「哦。一個人要攬兩回事。」 歐陽昭怒火甚熾,喝道:「血債血還,—把你的一條命交出來,便宜了你!」 「要是不交出來呢?」 「碎屍萬段,方消我恨!」 歐陽昭說時咬牙切齒,咯咯有聲,人也上欺一步,如同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暗送無常手中的幡棒連搖,依舊不急地道:「少要惡狠狠的,你我既有十日之約,到時少不得還你一個公道!」 「約會取消!」 「為何?」 「此時就是你納命之期,此地,就是你葬身之所!」 「那卻未必!」 「是漢子動手!」 「先前你已答應了天柱山之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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