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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二四四


  話音未畢,快如驚電的右手一抽而回,身子忽然像一陣旋風,陡地旋轉起來。

  就在他旋轉之間,左腳忽然飛起老高,出人意料以外地,徑向歐陽昭左邊的藏血大穴,軟脅之上踢去。

  歐陽昭身子原是頭腳前探,樁式全沒重心,左臂急切之間護胸,脅下自然空虛,此時要救萬萬不及。

  眼看敵人的腳尖,已離自己的藏血不足三寸,藏血大穴,乃是制命的三十六穴之一,若是讓人踢上,縱不橫屍當場,也必血淤體內,落個功力全失半身不遂,離死僅差一口氣而已。

  這等情形之下,他心中如何不急,既驚又慌地悶喝聲道:「老怪!好辣的手段!」

  無可奈何之下,一低頭,顧不得護穴守身,整個人直向烈酒毒煞的腋下迎著撞了上去。

  這一招,又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在歐陽昭來說,這不過是沒法之中的辦法,求生本能的動作。

  然而無巧不巧,他的頭既前撞,腰部自然隨著後撤數寸,無形之中,讓過了烈酒毒煞鮑慶餘的淩厲一踢。

  烈酒毒煞腳下踢空,反主為賓,勢在必得的招式用老,腋下露空一時變招不及,大喝一聲:「哎呀!」

  忽然把口一張,一聲奇異的大響,隨之而起。

  但見滿天的銀星,足有丈來大小的一片,如同銀河倒瀉,嚴冬飛雪,從烈酒毒煞的口中噴出,滿頭蓋臉的向前撲之勢的歐陽昭射到。

  慧果大師與智清道長同喊了聲:「哎呀!不好!」

  此時,歐陽昭不明就裡,聞聲知警,百忙中就待閃身躍出。以他的輕身功夫之精,以全部功力快速的一躍閃出那陣銀星之外,料也不算是難事。

  誰知,偏生在此時,青衫秀士舒敬堯口中叫道:「少俠!

  留心!」

  隨著他的喊叫之聲,青衫飄處,人也向場子中射去,不偏不倚直向歐陽昭已起的身子迎了上去。

  歐陽昭被他這一喊,未免略一分神,起勢已是遲滯,又見他迎著自己射來,若不收勢斜躍,豈不要撞個滿懷。心中一懍,還待後撤。然而,哪來得及。通身如同中了無數的毛錐,疼癢不分。

  原來,那烈酒毒煞鮑慶餘口中所噴出的酒毒,把歐陽昭沒頭沒臉地撒了個夠。

  烈酒毒煞鮑慶餘一見,仰天打了個哈哈,怪如梟啼地道:「好小子!這味道如何!哈1哈哈!」

  歐陽昭似覺著自己一身體內,仿佛蟲行蟻走,無數的細小東西,隨著血氣的行動在體內亂竄亂爬,十分難受,不知為了什麼,愣愣地只覺著通身的不舒服。

  慧果大師上跨幾步,望瞭望歐陽昭赤酡如火的臉色,不問歐陽昭,也不責怪烈酒毒煞鮑慶餘,對著微笑不語的青衫秀士舒敬堯,沉著臉色道:「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青衫秀士舒敬堯微然一哂,尚未答言,那廂的武當掌門智清道長的人也走了上來,合十微慍道:「舒幫主,你與歐陽丹的交情不薄,今日為何做出此事?難道你與他暗地裡結下了人所不知的梁子嗎?」

  青衫秀士舒敬堯十分沉著地搖頭道:「此話從何說起?」

  一統教主宋士龍雙目突睜,黑影一動,射到他的身前丈餘之處,氣勢洶洶地大聲喝道:「就從眼前的事說起!」

  歐陽昭懵懵懂懂的,不知他們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只聽青衫秀士舒敬堯微笑之容不變,徐徐地道:「眼前的什麼事?」

  一統教主宋士龍含怒道:「烈酒毒煞鮑慶餘是否參加了當年七大門派合鬥神劍震八荒歐陽丹世伯夫婦之事,因為我身為晚輩,不知其詳。但是,适才歐陽昭老弟,分明可以輕易地躲過酒煞的昧火百煉酒毒之下,你為何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雞叫貓喊地要他分神,這還不夠,且裝神裝鬼地插身而前,存心攔住他的去路。既不是插手救人,又不是代為拒擋酒毒,你不是借刀殺人卻是為何?」

  一統教主宋士龍一口氣說到這裡,雙臂抖得骨節有聲,看樣子,只要青衫秀士舒敬堯一個回答得不滿意,就有一拚之勢。

  歐陽昭此時已聽出了端倪,原來自己已中了昧火百煉酒毒。

  心忖:昧火百煉酒毒,江湖上傳言,乃是世外五毒中最為兇狠的五煞之一,難怪自己身上這等難受。

  想著,腳下不由緩緩移動,走向青衫秀士舒敬堯,不知如何是好地道:「前輩。這是作何解說?」

  青衫秀士舒敬堯既不答覆一統教主的責問,也不回答歐陽昭的話,反而眼中露著光彩,嘴角含著微笑,反問一句道:「你此時感到如何?」

  歐陽昭在未弄明真像之前,既不能驟然同他翻臉,只好實情實說地道:「通身蟲行蟻走,感覺十分不舒服!」

  烈酒毒煞鮑慶餘自噴出昧火百煉酒毒之後,早已盤坐當地,調息行功,聞言微睜雙目,佯笑著道:「何只於蟲行蟻走!

  恐怕已血混氣亂,再過片刻,也許就遍體濃血,落個潰爛而死了,何必死要面子!」

  歐陽昭不料這昧火百煉酒毒有這等烈性,聞言半信半疑地道:「老煞怪!你瞎吹可唬不住人!」

  他的餘怒未熄,說著,勢子一斜,又待向盤坐行功的鮑慶餘奔去。

  慧果大師不由一飄袈裟,伸手一攔道:「少俠。連番地中了酒毒,千萬不要心浮氣躁!」

  智清道長也湊了上來,低聲道:「鮑慶餘的話不錯,百煉酒毒毒性最烈,中上一點,兩個時辰之內,必然引起潰爛,化濃化血,難以醫治,也沒解藥!」

  歐陽昭先前還未全信,此時見這兩大掌門全都十分凝重,再也不能置疑,心中一個翻騰,心想:「舒敬堯他是怎麼了?」

  想著,雙眼一愣,不由回頭盯在青衫秀士舒敬堯的臉上。

  但見舒敬堯面有得色,對著歐陽昭道:「少俠!你安心勿躁!」

  歐陽昭對於這位一十三省窮家幫的幫主,自從黃山之上稍有誤會,以後多方打探明白以來,可說是十分的崇敬。眼下被弄得身染巨毒,歐陽昭除了心中十分不解,或以為舒敬堯是毫無存心以外,對舒幫主並沒有半點指責之意。

  青衫秀士舒敬堯一面安慰歐陽昭,一面沖著烈酒毒煞深深的一揖到地,含笑著道:「鮑兄。數十年不見閣下的酒雨,今日一見,功力更加精進了!」

  在場之人聞言,心中都不由暗罵聲:這花子頭無聊!

  烈酒毒煞鮑慶余不知舒敬堯此話的含意,是有心挖苦,還是真個地向自己臉上貼金。

  因此,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誰知青衫秀士舒敬堯又嘮嘮叨叨地道:「據兄弟所知,你這功夫首先要喝下三十六斤上等花雕醇酒,用內功把這些酒壓入體內各大穴道之中,不斯地運起體內三昧真火煉它百日,而且每日必在子午兩個時辰中鍛煉,不能一日間斷;同時在這百日之內每天還要喝下同樣的烈酒三斤六兩,不知是也不是?」

  他這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不但眾人聽出了興趣,全都一聲不響,連烈酒毒煞鮑慶餘也不由面色一紅,從地上陡地站了起來,怒道:「舒花子!你是從哪裡偷聽到老夫的練功秘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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