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
二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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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昭探手取出碧玉笛來,迎風一劃,嗚嗚作響,清幽高昂,攝人心神。 一統教主凝神而視,瞧了瞧歐陽昭右手的辟毒追魂寶旗,又看看他左手的碧玉笛,眼神忽然一斂,有些濕潤,對著歐陽昭一拱手道:「師……賢弟,你易容深入巢湖,必對本教有了芥蒂,我今晚這跟頭栽得算到了家,從此一統教算是你的了。這教主一席,非你莫屬。」 歐陽昭一聽,不由大驚,退後一步道:「這……這決使不得,至於我易容改裝前來巢湖,卻另有要事,此時正好向你說明,此間事了,立即他去,休要多疑。」 一旁的一統教眾,耳聞教主讓賢,不由全是一愣,其中與歐陽昭無恩無怨的,自然無可無不可,而素與他有些梁子的,如天心莊的四大弟子,當然心存恐懼,因此,一時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一統教主正要出言相勸,另一廂的千手嫦娥宋驪珠卻在他耳畔低語了一陣。 歐陽昭以為她是奉勸哥哥,不能退出一統教,因此笑著道:「宋姑娘,副教主,你放心!……」 誰知千手嫦娥宋驪珠粉面陡然紅起耳根,螓首一垂,猛地一抖雙袖,人就穿身而起,如同離弦之箭,疾射而去,轉往莊內去了。 歐陽昭不覺茫然不解,心想:這句話也沒有得罪你呀。 此時,五爪金龍嶽麟拱手道:「上稟教主,此地非講話之所,進莊之後,再行定奪。」 這位老江湖乃是因為眼看教主與歐陽昭推辭不下,借此收舵轉變,緩和這僵持之局,才有這一主意。 一統教主略一沉吟,又喟歎了一聲,緩緩地,語帶傷感地道:「老堂主轉諭,本教弟兄各歸原地。」說完,又拉了歐陽昭的手,十分親切地道:「老弟,我們該多多親近,唉!」 歐陽昭見他一再唉聲歎氣,不知究竟為何,乃說道:「教主不必長噓短歎,适才你與摸天神煞交手,不過是吃了那柄假旗的虧,不然,是必勝無疑。」 一統教主且不答言,目前一統教中執事各自散去,只剩下五爪金龍嶽麟、鐵筆窮儒桑子修、白衣追魂段冰蓉以及歐陽昭,連教主自己剩下五個人,他揮手道:「我們在東廂房細談吧。」說完,也不虛讓,無精打彩地向東廂房而去。 五人進了東廂,坐下之後,一統教主忽然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紗,霍地站起,對著歐陽昭道:「賢弟,你認識我嗎?」 歐陽昭不由一愣,愕然地仔細端詳著他。 但見他劍眉虎目,白淨面皮,五官端正,神采飛揚,加上他本來魁梧的身材,越覺著灑脫不俗,英俊昂揚,可算得堂堂男兒。他端詳了半晌,搖了搖頭道:「素未謀面,不過在黃山與規元寺都見到過,但是,我不認識你,因為你終年蒙著面紗。」 一統教主似安定了不少,緩緩地坐了下來,幽幽地道:「既然不認識我,我總會向你說明白的。」 歐陽昭聽他仿佛還不願露出口風,又恐怕他二次提出教主之事,因此,搶先向他問道:「外間傳說,以及教主屢次囑人告知在下,說與在下淵源極深,不知究竟是為何,今天請詳細告知,以釋在下心中疑雲,而開茅塞。」 一統教主淡淡一笑,不答歐陽昭的話,反而向鐵筆窮儒桑子修道:「桑前輩,與前輩同時行道江湖中人,有一位人稱禿尾蒼龍的,不知前輩還記得此人否?」 鐵筆窮儒桑子修聞言,像是霍然大悟,眼神一愣道:「哦,是了,教主莫非是當年威攝三湘,名揚八桂的禿尾蒼龍宋劍豪宋大哥的子侄?」 一統教主面有戚容,微微點頭,歎了口氣道:「他正是家父。」 「如此說來不是外人了。」 「桑前輩算是我的父執輩,請今後不要以教主呼之。」 「私交公誼,另當別論。」 「前輩見外了。」 歐陽昭見他倆自顧客套,心中自然焦急,忙插嘴道:「那麼教主的大名可否見告?與在下又有何淵源?」 一統教主苦笑一聲道:「淵源極深,亡父與令尊神劍震八荒可算得生死之交,這一點有桑前輩在此足堪作證。」 鐵筆窮儒桑子修連連點頭道:「不錯,他兩位老弟兄性情相同,每年一聚,必定暢飲終夕。」 一統教主早又接著道:「記得先父去世的當年,上元佳節,歐陽叔父曾來湘南我家盤桓數日,臨行之際,提起令堂身懷六甲。」 歐陽昭道:「在下弟兄姐妹俱無,必是家母懷了在下。」 一統教主點頭,微笑一笑又道:「適當家母也已有孕,他們老弟兄酒興濃時,有指腹為婚之議,不論雙方那家是男,那家是女,就結為秦晉之好,同是男結為異姓兄弟,同是女拜為姐妹。」 歐陽昭也覺有趣,接口道:「伯母那時想是懷著教主?」 誰知一統教主連連搖頭,笑孜孜地道:「不是。」 歐陽昭不禁奇怪的道:「那是誰呢?」 「乃是懷著舍妹。」 此言一出,廂房內的人不由全是一愕,就中歐陽昭更加呆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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