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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一八三


  舒敬堯侃侃而談,義正詞嚴,黑衣怪人跟神固然隨著他的話閃爍不定,而歐陽昭也不由心中暗覺慚愧,因此,嚅嚅地道:「前輩言得極是,不過……」

  青衫秀士舒敬堯已搶著道:「少俠的心情,我十分瞭解,但此人鬼崇異常,居心叵測,不得不多加小心。」

  黑衣怪人的雙眼一翻,怒喝聲道:「舒敬堯你休要仗著是一幫之主,武林中這些小小的名望,便出口沒遮沒攔的任意傷人,需知本人向來不怕名高望重的金字招牌!」

  青衫秀士舒敬堯也不由勃然大怒道:「我早已看出你的來路不正,心存奸詐!」

  歐陽昭生恐二人又是言語不合之下動起手來,攪了自己收回父親的利器蟠龍神劍的心願,趕忙插言道:「兩位不必動怒,此乃在下一人引起之事。」

  黑衣怪人嘿嘿一笑道:「是呀。這真是吃酒的不忙,忙了花子。哈!哈!」

  青衫秀士舒敬堯老臉一紅,對著歐陽昭鄭重其事地道:「少俠,江湖人心險惡,武林鉤心鬥角,當年天魔教主天魔仙娘華碧蓉贈牌之時,必是念在她與笛絕段圭的一點情份上,因為玉笛郎君段矽已仙逝人間,僅僅留下你這一位一脈單傳的嫡門弟子……」

  歐陽昭聞言,不由通身一陣難受,暗暗打了個寒噤。

  而青衫秀士舒敬堯又已侃侃而談道:「須知天魔教從來不涉及武林恩怨,若是為了這塊權威權杖引起一教的糾紛,甚而動搖了天魔教的根基,那就不是華碧蓉教主當初贈牌的願意了,老朽我的話,也只能說到此處,至於究竟如何,權柄在,你。」

  青衫秀士舒敬堯說完之後,面色凝重,對著他身後的黑白二童,丐幫八傑一揮手,人已彈腰而起,一射三丈。

  他身後的雙童八傑也不怠慢,衣袂連震,人影齊晃,也都各展輕功緊隨而去,轉瞬之間,全都消失在夜色蒼茫裡。

  窮家幫眾人一走,歐陽昭不由悵然若有所失,他眼望著青衫秀士舒敬堯等的身影,消失在群山亂樹裡,心中十分為難。

  他想,青衫秀士舒敬堯的話,可說是語重心長,無論如何,自己拿天魔仙娘華碧蓉師母的權威權杖換蟠龍神劍是一千萬個不該,放著天魔教的安全不問,最少是自己在武林之中擔著個不信不義的聲名。

  再說,日後天魔仙娘若是問起權杖之事,自己何言答對?

  歐陽昭心中七上八下的想至此處,不由幸幸地對黑衣怪人道:「閣下可否賣個交情,把這柄神劍交給在下,在下一定有個人心,你這份人情我歐陽昭遲早必定報答。」

  黑衣怪人盈盈一笑,慢吞吞地道:「聽老弟之言,敢莫不願用權杖相換?」

  歐陽昭有些難為情地道:「不是在下不願,舒敬堯的話,實在是不無道理。」

  「這老化子的話,也算得十分正派,難怪老弟為難,日後也真不好向天魔仙娘華碧蓉那位沒扶正的師母交代。」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一愣,心忖這怪人好生靈通,他怎知恩師玉笛郎君段圭與華碧蓉的一段戀情。

  但,此時他無心追問,生恐話題愈扯愈遠,耽擱了蟠龍神劍的正事,因此,他用極為誠懇的語氣道:「閣下既然能體會在下的苦衷,可否……」

  黑衣怪人更加透著爽朗,緊接著道:「此時這裡只有你我二人,這話反而好講了。」

  歐陽昭十分不解地道:「閣下之意?」

  「本人之意,既不要換你的師門三寶,也不要你的權威權杖。」

  「此話當真?」

  歐陽昭有些兒大出意外,十分欣喜,也十分迷惑地上前一步,雙眼盯在黑衣怪人的身上,急欲得一具體的答覆。

  黑衣怪人依然漫條斯理地道:「自然是真的。」

  「那麼閣下究要怎樣相換呢?」

  「輕而易舉,只要老弟舉手投足之間,片刻之際,這柄蟠龍神劍本人就毫無條件的雙手奉上,成為老弟囊中之物。」

  歐陽昭更如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心中明知此事斷非這等簡便,但亡父的神劍,必須得之而甘心,因此急忽忽地道:「閣下請講!」

  黑衣怪人腳下微移,側地踱出兩步,故意顯示他神情的閒散,若無其事地說:「舍此之外,本人卻不願再行嘮叨,因此老弟事先必要考慮好了,免得又像适才一樣,出乎爾反乎爾!」

  「閣下說出來,自然有個商量。」

  「我已說過,乃是老弟你舉手投足之事。」

  「若真的那等容易,我歐陽昭又何樂不為?」

  「豈肯當面欺你。」

  「你說好啦。」

  「好!我要用這柄武林瑰寶,老弟你家傳神劍,換你幾招功夫?」

  歐陽蹈不由心中一愣,暗暗恨這黑衣怪人的狡詐,又看他說完之後,灼灼有如火炬電光的雙眼,盯在自己身上,一眨也不眨,分明是切盼自己的反應,心中不由更加覺著既厭惡又好氣,恨不得徒發雙掌,立刻將他劈斃當場,取回那柄蟠龍神劍。

  然而,那談何容易。

  慢說當面的黑衣怪人功力並不在自己之下,縱然辦得到,日後傳到武林之中,自己豈不落個恃技搶劫,以強壓人的話柄。

  但是,他明知以功傳人必將同被武林恥笑,但卻萬不得已,忍氣吞聲地道:「閣下功力算武林頂尖高手,而所學又是淵博無邊,何必又故出難題,使區區在下為難呢?」

  「老弟休問這些,但請問是願也不願?」

  黑衣怪人說話的語氣,已透著十分不耐。

  歐陽昭強按怒火,再看天色也確已不早,星沉天暗,東方欲曙。

  他一咬牙,牙關裡崩出句沉痛的話說道:「閣下要換取我的旗招還是笛式?」

  「寶旗兩招,玉笛兩式,一供僅四招功夫。」

  「四招功夫?」

  「是的,並不使老弟為難吧?」

  「師門不傳之秘,豈能隨意相傳?」

  「哈!哈!老弟台,旗笛招數,乃是武林盡知,何秘之有。」

  「既然如此,何必要使在下相告?」

  「不瞞老弟說,寶旗的旋風八式,本人已知其六,剩下最後的七八兩招,尚有不解之處,所以必須向你請教!」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大吃一驚,忙不迭地問道:「那麼玉笛的十二招呢?」

  黑衣怪人毫不猶豫地道:「玉笛的前十招,你也瞞我不過,唯有第十一十二兩招,還沒能通達,因此,一共也不過是四招而已。」

  歐陽昭不由更加駭然,心想:旗笛兩絕的功夫,自己以向認為是絕學,而且數盡武林,也公認為是曠世的武功。事實上,自己闖蕩江湖,也真會過不少高手,可沒碰見一個能瞭解這十二笛招與寶旗旋風八式之人,為何這怪人竟熟知十之八九,這豈不是天大的怪事。

  想著,不由先自起了疑慮,試探地道:「閣下此言當真?」

  不料黑衣怪嘿聲一笑道:「我若欺你,要學你那最後的兩招何用!」

  歐陽昭不覺眉頭雙皺,仍然不信怪人之言,搓著雙手道:「閣下如果真的盡知旋風八式的六招,玉笛十二招的十式,剩下這兩式,兩招,我也無需乎秘而不宜,但恐閣下之言,空學兩招可全然無用。」

  黑衣怪人雙目暴睜,神光四射,精湛湛地道:「老弟,你太也不信任人了!」

  「你的話使人難以盡信。」

  「我還你一個鐵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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