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
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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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果大師道:「姑娘為自己辯解,理屬應該。」 段冰蓉道:「大師仍然不肯相信?」 慧果大師冷冷地說道:「口說無憑,必須查證。」 歐陽昭道:「大師要查證,只要派人前往千山凝冰崖向冰魄前輩一問,便可得到證實,晚輩等所言是真是假。」 慧果大師點點頭道:「老僧當即派人前往查證,不過在查證期間,擬請施主等屈駕敝寺客居數日。」 歐陽昭眉頭微微一皺,道:「大師的意思是……」 慧果大師道:「聽候查證的消息。」 段冰蓉俏臉陡然一寒,冷冷地說道:「大師要扣留我們?」 慧果大師慈目微張,望了段冰蓉一眼,平靜地說道:「姑娘要這麼說,老僧頗難解釋。」 歐陽昭道:「大師所命,晚輩等理應遵從,只是晚輩等還有很多要事急需辦理,尚祈大師多予原諒。」 慧果大師望著歐陽昭微微一笑道:「施主有事,稍緩數日往辦又有何妨。」 歐陽昭劍眉略軒,沉聲說道:「晚輩無法從命。」 慧果大師道:「施主必須依從老僧。」 歐陽昭大聲說道:「辦不到。」 慧果大師神情嚴肅地說道:「這可由不得施主。」 歐陽昭劍眉倏地一挑,道:「聽大師的口氣,是要強行截留晚輩等前往貴寺了?」 慧果大師緩緩地道:「施主不肯前往,老僧只好如此。」 歐陽昭冷冷地道:「大師一定要這樣做?」 慧果大師道:「問題還在於施主自己。」 歐陽昭強壓著心底憤怒,一聲冷笑道:「大師有把握截留得住晚輩嗎?」 慧果大師慈眉微微一軒,旋又淡然一笑道:「有無把握,老僧雖然不願妄下斷語,但是自信還有這份力量,屈駕施主前往敝寺小住數日。」 歐陽昭陡地仰天縱聲哈哈一陣朗笑,笑聲激厲,充滿憤怒,震人心脈,只聽得慧果大師與身後靜立的九名高僧,齊都眉頭微皺,面上變色,心中投是凜駭歐陽昭功力之高深。 他笑聲落後,俊目神光電射地逼視著慧果大師,沉聲說道:「如此說來,大師是甘願負責一切後果了。」 慧果大師一時未能明瞭他所言這後果何意,不由微微一怔,詫異地目視歐陽昭問道:「什麼後果?」 歐陽昭神情冷傲地一笑,朗聲說道:「大師要強行截留晚輩,晚輩被逼無法,只好出手硬闖,這出手硬闖之下,勢難避免失手傷人,造成流血。」 慧果大師臉色不禁陡然一變,沉聲說道:「施主太狂了。」 「哼!」 孫珊忽然說道:「表哥哥,不要和他嚕蘇廢話了,他既然這麼不講理,我們就乾脆硬闖過去,一切後果由他們自行負責好了。」說時,嬌軀已經飄起,撲向慧果大師,一聲嬌叱,雙掌疾揮,倏忽之間,竟然攻出了七掌之多。 她這七掌攻出,真是快若電閃,有如一口氣呵成,確實令人驚心。 南海碧瑤宮武學,雖然奇絕天下武林,詭異無倫,但慧果大師乃一代掌門宗師,武學功力造詣之深,又豈是—般武林高手可喻。 只見他慈眉微軒,右手僧袖輕揮,佛門禪功已是意隨念動地發出,孫珊攻出的七掌,不但如同擊在敗革軟絮上,絲毫無法著力,並且還有著一股似有若無的無形勁氣,托阻住她的身形,更隱隱地有著一股反震的潛力,彈震得孫珊的嬌軀踉蹌後退。 白玉、白環和吳娟娟、白衣追魂段冰蓉等四女,便也立即掠身躍起,裙袂飄飄,攻向慧果大師身後的九名高僧。 歐陽昭劍眉緊蹙,他心中雖然極是氣憤少林僧人的不講情理,但仍考慮著出手硬闖的後果問題。 是以,五女飄身攻出,他依然凝立當地未動。 陡然,「住手!」一聲震耳的大喝,遙空傳來,五女雖然並不知道這聲大喝是何人所發,但皆不禁及時住手,飄身後退。 勁風颯然,一條灰色人影,疾若電閃風飄般地射落當場。 人影落地,孫珊不由高興萬分地一聲嬌喊道:「義父。」口中嬌喊著,身形微晃,嬌軀已如一只飛燕般地投向來人懷中。 原來來人竟是和她們在洛陽分手的東海一奇。 孫珊身形飛燕般地投出,忽覺眼前人影一閃,東海一奇竟已飄身到了歐陽昭身側,右手陡伸奇快無比地拿住了歐陽昭的腕脈穴。 歐陽昭心中悚然一驚。望著東海一奇道:「老前輩,你……」 東海一奇滿面怒容地罵道:「小子,你太混帳了。」 歐陽昭臉色一變,問道:「老前輩為何要罵晚輩?」 東海一奇冷冷地道:「問你自己。」 歐陽昭道:「晚輩不明白。」 東海一奇厲聲問道:「你為何不聽老夫的話?」 歐陽昭劍眉微微一皺,不解地問道:「晚輩怎樣不聽老前輩的話了?」 東海一奇雙睛猛睜,精光電射地逼視著歐陽昭的俊臉,沉聲說道:「我問你,你為什麼狂造殺孽,妄殺七派門下弟子,又偷盜少林《金剛真經》、武當《歸雲劍譜》?」 歐陽昭正容朗聲說道:「這些事根本不是晚輩所為。」 孫珊噘著小嘴兒說道:「義父,你怎麼和少林和尚一樣,也冤枉起表哥哥來了。」 東海一奇微微一愕,瞪眼望著孫珊問道:「我冤枉他?」 孫珊點點頭道:「當然,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嘛。」 東海一奇道:「你敢保證?」 孫珊正容說道:「義父,珊兒的話你也不相信?」 白衣追魂段冰蓉走前一步,朝東海一奇盈盈一福,肅容說道:「這些事情,實在是一個極大的誤會,請老前輩相信。」 東海一奇心中忽然一動,目視歐陽昭問道:「你說這些事情不是你們所為,能夠提出確切的證明嗎?」 臉色神情雖然仍是一片嚴肅,但是語氣已經和緩了很多。 歐陽昭神色自若地點點頭道:「可以,不過……」他微微一頓,望著東海一奇問道:「不知要怎樣的證明,才能算是確切的證明?」 東海一奇略一沉吟,說道:「你們最近十多天來的行蹤,停留的地點、時間,便可以算是最確切的證明,但是,必須全部實在,不得有絲毫說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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