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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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娟娟秀眉微微一蹙,道:「要緊是不大要緊,只是流血過多。」 「唔!」歐陽昭朝孫珊望了一眼,轉向白玉、白環二婢問道:「二位姊姊,宮主的傷勢很重嗎?」 白玉答道:「內腑雖然傷得不輕,但是婢子已給她服下了兩粒本門療傷靈丹,大概休養一兩天,便可痊癒復原了。」 歐陽昭微點了點頭,走到孫珊身後盤膝坐下,暗中略一調息運氣,將一隻手掌抵在孫珊背後命門穴上,孫珊立即覺著有一股強大的熱流,自命門穴緩緩地湧入體內。 南海療傷靈丹,名海珠丸,系採集百種奇藥,配以千年何首烏及海底千年蚌肉秘制煉成,其功效雖不能起死回生,卻可祛病延年。療治內外傷勢,更是靈效異常。 孫珊內功本就深厚,服下兩粒海珠丸,經過一陣子調息行功,發散藥力後,傷勢便已經好了一半,再經歐陽昭以深厚無比的內家真力相助,自是好得更快。 約莫過了有一盞熱茶時光,孫珊內腑傷勢,便已好了十之八九。她星眸微睜,螓首輕回,望著歐陽昭嫣然一笑,嬌聲說道:「表哥,謝謝你啦,我已經好啦,你趕快休息吧。」 歐陽昭朝她微微一笑低聲說道:「不要說話,你尚未全好復原,趕快凝神行功。」說著,暗中微微一提丹田真氣,抵在孫珊命門穴上的手掌,頓時灼熱如火,一股熱流,更形強大地直往孫珊體內湧入。 孫珊深知這種以本身內功真力替人療傷,受傷之人,傷勢固然好得極快,但是,療傷之人,卻要損耗不少真元。 她芳心裡雖然極不願意表哥為了替她療傷,而損耗過多真元,但是在這種情形下,她縱欲阻止,已是無及,只好依言凝神行功,閉目垂簾,使自己體內真力與表哥的真力融匯,通行四肢百骸,全身大小穴道經脈,由渾返虛,由虛生明,功行一周天,直上十二重樓。 又經過了一盞熱茶的光景,功行完畢,歐陽昭抵在孫珊命門穴上的手掌,這才慢慢地移開。 孫珊內功本就深厚,在海珠丸的藥力與歐陽昭深厚無比的內功真元雙重治療下,內腑傷勢,不但已經完全痊癒復原,且感渾身氣血暢通,四肢百骸舒泰,真力充沛非常,顯然,功力較前增進了不少。 她芳心不禁又驚又喜,對表哥更是感激異常。 她睜開秀目,從地上一躍而起,歐陽昭也由地上站起,抬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長籲了口氣,望著孫珊關懷地問道:「表妹,你現在覺得怎樣?完全好了沒有?」 孫珊朝他嬌甜地一笑,說道:「表哥,真謝謝你啦。我不但已經完全好了,並且真氣充沛,功力還較前增進了許多了呢。」 她說著忽地伸手入懷,取出一隻小玉瓶,打開瓶塞,倒出兩粒暗紅色的藥丸,托在玉掌心裡,送到歐陽昭面前,柔聲說道:「表哥,你替我療傷,一定損耗了很多真元,這是本門秘制的靈丹海珠丸,你趕快將它服下吧!」說時,一雙秀目,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歐陽昭的俊面。 歐陽昭並沒有伸手接取靈丹,卻望著孫珊問道:「這藥很珍貴吧?」 孫珊答道:「功能治療百病,延年益壽,補助內功真元,雖然不太貴,卻也可算是稀世靈藥。」 「哦!」歐陽昭略一沉吟道:「謝謝表妹,你還是把它收起來吧,免得白白糟蹋了兩粒珍貴靈藥。」 孫珊不高興地道:「你和我客氣?」 歐陽昭搖搖頭道:「我們是兄妹,也要客氣嗎?」 孫珊秀眉兒微微一揚,嬌聲說道:「那你為什麼不肯服下海珠丸?」 歐陽昭微微一笑道:「小兄真元雖然略有損耗,但是卻一點也不覺著疲累,所以……」 不待歐陽昭話完,孫珊便接著說道:「但是我偏要你服下。」 歐陽昭劍眉微微一皺道:「表妹,你這是何必呢!」 孫珊嘟著小嘴兒嬌嗔地道:「我不管。」 歐陽昭想了想,忽然心念一動,暗道:我何不收下放著,留待以後急用或者救人呢。他心中這樣一想,便向孫珊笑說道:「我收下它來總該可以了吧。」說著伸手從孫珊掌心裡取過丸藥,往懷中放入。 孫珊忽地搖頭說道:「不行。」 歐陽昭一怔,問道:「為什麼?」 孫珊道:「我要你現在就服下。」 歐陽昭劍眉微蹙地道:「表妹,你何必一定要我現在就服下呢?」 孫珊幽怨地柔聲說道:「表哥,你為替我療傷,損耗真元,要是不服下這兩顆藥略略補助,我心裡會感到很是不安的。」 歐陽昭無可奈何,只得點頭說道:「好吧,那麼我就現在服下吧。」說著,便從懷裡取出海珠丸,納入口中服下。 孫珊這才朝他燦然一笑道:「這樣,我就安心了。」 這時,白衣追魂已經行功調息完畢,她內功本極精湛深厚,所受外傷,原非要害緊要之處,而海珠丸又系極具靈效的療傷聖藥,經過這一陣子的調息,傷勢哪還不痊癒。 她站起身來,朝孫珊拱手一揖道:「珊妹,謝謝你的靈藥。」 「呵!你是……」 孫珊睜大著一雙秀目,神情極感愕然。 吳娟娟噗噗一笑道:「珊妹,大哥變做大姊不好嗎?」 「呵——」孫珊凝視著白衣追魂的俏臉兒說道:「原來你是假哥哥呀。」 白衣追魂的俏臉兒上飛起了兩朵紅霞,點點頭微笑地說道:「假哥哥成為真姊姊不好嗎?」 孫珊高興天真地說道:「當然好噦。」 歐陽昭在旁喊道:「大哥……」 喊聲出口,他忽然覺得這大哥的稱呼,現在已經不合適,於是,便急地頓聲改口喊道:「大姊——」忽然,他覺得與這個變成大姊的大哥之間,好像產生了些微兒距離,有點生疏下。 「唔!」白衣追魂口中漫應了一聲,妙目含情地望著歐陽昭問道:「什麼事?三弟。」 歐陽昭靦腆地說道:「大姊,你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吧?」 說時,神情雖然有點靦腆,但語氣卻極真摯,關切異常。 白衣追魂望著他溫柔地一笑,點點頭道:「我已經完全好了。」 吳娟娟忽然望著白衣追魂問道:「大姊,你這大哥是假的,那麼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吧?」 白衣迫魂微笑地道:「我的真名叫段冰蓉,冰凍的冰,芙蓉的蓉。」 歐陽昭忽然想起一件什麼事情地,俊目光采奕奕地注視著白衣追魂段冰蓉的俏臉兒問道:「大姊,你左掌心裡的紅痣,是從出生就有的嗎?」 段冰蓉螓首微點,詫異地望著歐陽昭問道:「三弟,你問這個做什麼?」 歐陽昭道:「小弟偶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段冰蓉問。 歐陽昭略一沉吟道:「小弟心想,大姊可能便是小弟的師姊。」 「是你師姊?」 歐陽昭點點頭道:「因為年齡和左掌心紅痣的巧合,而且大姊又正好姓段。」 「唔。」 歐陽昭又道:「是與不是,我想寒冰前輩定然知道。」 吳娟娟道:「不錯,寒冰前輩一定知道,只要問問她老人家便知道是與不是了!」 碧瑤宮主孫珊說道:「對!我們杭州也不要去玩,一齊陪著大姊去問問寒冰老前輩吧。大姊,你說好嗎?」說罷,目注白衣追魂段冰蓉。 白衣追魂點點頭道:「好,不過……」 不待段冰蓉的話說完,吳娟娟便接著說道:「那麼,我們就動身走吧。」 歐陽昭朝窮家幫舒敬堯躬身一揖,朗聲說道:「三月十五日,敬請前輩駕蒞黃山天都峰頭,為晚輩與七大門派間的恩怨了斷,作一公證。」 舒敬堯點頭微微一笑道:「好,那麼我們黃山見吧。」說著,略一揮手,率領蓄黑白雙童與八傑疾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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