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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哼!」歐陽昭一指地上四道的屍身,沉聲說道:「他們便是三位的榜樣。」

  宋信德忽地仰天一陣哈哈狂笑道:「好個無知小鬼,我三師弟命喪你手,老夫等還沒有向你尋仇,你倒先找起老夫弟兄來了。」說到此處,宋信德已是鬚眉怒張,厲聲喝道:「小鬼!老夫師兄弟三人,今夜縱是橫屍當地,也得和你拚上一拚!」

  歐陽昭一聲冷笑,喝道:「好,那麼你們三位就趕快齊上動手吧!」

  宋信德一聲怒吼,與兩個師弟一震手中長劍,正待挺劍躍身攻出之際,陡聞看熱鬧的群豪中,有人一聲朗喝道:「三位且慢!」

  聲落,便見一個身穿黑布道袍背插長劍,年約五十開外,長髯飄胸,氣度超凡的道士,神情從容地飄身而出。

  歐陽昭劍眉微微一蹙,望著道士冷冷地問道:「道長何人?」

  道士朗聲答道:「貧道乃武當弟子一塵。」

  「哦!原來是武當道長。」

  歐陽昭說著朝一塵道長微一拱手,問道:「道長有何見教?」

  一塵道長正容說道:「施主一身武功雖已盡得旗絕老前輩真傳,高超不凡,但,豈可恃技欺人。」

  歐陽昭微微一笑道:「道長言重了,不過,這只是道長片面的想法,在下卻自以為並未恃技欺人呢。」

  一塵道長沉聲說道:「施主既自認為並未恃技欺人,那麼為何強要他們三位自斷一手?」

  歐陽昭微笑著道:「這個在下當有道理。」

  「什麼道理?」

  「現在還不便奉告。」

  一塵道長略一沉吟,目注歐陽昭問道:「你和他們有仇?」

  歐陽昭點點頭道:「要不然,在下怎會要他們自斷一手?」

  說著略微一頓,俊目中殺機倏現即逝,冷冷地掃視了宋信德師兄弟三人一眼,接著又道:「在下只要他們自斷一手,實在已是十分客氣寬大了呢。」

  宋信德、馬士立、高永森,三人一見歐陽昭眼露殺機,渾身頓時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個冷戰!心中極感詫異地想道:「這小鬼與我們有什麼仇呢?」

  一塵道長聞聽歐陽昭的話後,心中暗暗忖道:不錯,他如果與天山四劍無仇無怨,怎會如此呢?

  就在一塵道長心中暗忖之際,宋信德已經飄身而至,雙目精光灼灼地注視歐陽昭沉聲喝道:「小鬼,老夫師兄弟與你何仇?你倒是先說說看。」

  歐陽昭一聲冷笑道:「只要你們先自斷一手,小爺定當告訴你們明白,現在何必多問。」

  宋信德陡地哈哈一聲大笑道:「小鬼,你簡直胡說八道……」

  歐陽昭厲聲喝道:「閉嘴!你們三個今夜要不乖乖的自斷一手,就休想生離邙山。」

  宋信德一聲冷笑道:「小鬼,老夫師兄弟豈是貪生怕死的懦怯之輩。」

  「好!」歐陽昭一聲好字出口後,便即向一塵道長拱手說道:「請道長退開一旁。」

  一塵道長眉頭微微一皺,望著歐陽昭問道:「施主果真與他們有仇?」

  歐陽昭正容說道:「在下豈是謊言欺人之徒。」

  一塵道長道:「為何不肯明說?」

  「在下實有難言之隱。」

  一塵道長略一沉吟道:「施主這話,未免有點欺人。」

  歐陽昭不由一怔,問道:「怎見得?」

  一塵道長微微一笑道:「仇人當前,報仇在即,還說有難言之隱,這種話,不是欺人之言而何?況且,只憑施主一個人說是與他們有仇,但是,究竟有什麼仇?施主是誰?他們自己卻甚莫名其妙,一點不知。」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面容一正,目注歐陽昭朗聲說道:「施主乃少年俊彥,當不會不知道不平則鳴吧!」

  歐陽昭問道:「怎樣?」

  一塵道長緩緩地說道:「施主若不說明仇因,勢將引起在場各位的不平,因而加以攔阻,不容許施主肆意逞兇。」

  歐陽昭陡地朗聲一笑道:「道長說得甚是有理,不過……」說著略頓,望著一塵道長正容接道:「在下身負血海深仇,而且干係重大,道長最好別問,少管閒事。」

  一塵道長微微一笑道:「如果貧道一定要問要管呢?」

  歐陽昭劍眉微軒,朗聲說道:「在下因為敬重道長是望重武林的武當弟子,所以才對道長這般客氣,道長如果一定要管閒事,在下說不得只好……」

  須知歐陽昭已知道當年百余高手,聯合圍攻,殺害他父母之時,武林九派一幫中,武當、少林、窮家幫,均未參予,是以,他乃才不願開罪一塵道長,與武當派結仇,多樹強敵。

  也就因此,他於說到只好兩字之時,便即倏頓口止聲,沒有說下去。

  可是,一塵道長卻偏不識相,緊接著問道:「怎樣?」

  歐陽昭心中雖然很不願開罪一塵道長,但是,他乃傲骨天生之人,一塵道長這樣不識相地接著一問,他不由得立時俊面陡寒,冷冷地沉聲說道:「只好開罪道長了。」

  一塵道長雙眉微軒,哈哈一聲大笑道:「貧道既說要管,又豈怕施主開罪不開罪。」

  吳娟娟忽地嬌軀一晃,躍到歐陽昭身旁,秀目一瞪,望著一塵道長,聲若黃鶯啼鳴,嬌喝道:「嗨,老道士,你這是何苦呢?我看你大概是敬酒不吃,要想吃罰酒啦。」

  一塵道長聞言,不由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喝道:「姑娘說話請小心點。」

  吳娟娟格格一聲嬌笑道:「不小心呢?」

  一塵道長臉色一沉,說道:「難道貧道不敢教訓你麼。」

  「呵呀!」吳娟娟話剛出口,白衣追魂段彬已經飄身而出,朗聲喝道:「二妹不可無禮!」

  白衣追魂喝住吳娟娟後,便即朝一塵道長拱手一揖,朗聲說道:「二妹年輕無知,言語冒犯道長,小生這裡謹代為賠禮,尚請道長忽怪。」

  一塵道長一見,連忙稽首還禮,哈哈一聲大笑道:「不敢,不敢!江湖傳說,白衣追魂人如玉樹,今夜親睹施主風範,果然名不虛傳,而且彬彬有禮,秀外慧中,較江湖傳說尤甚呢!」

  白衣追魂段彬微笑地謙遜道:「道長如此謬贊,小生實在愧不敢當極了!」說著微微一頓,目注一塵道長正容問道:「道長今夜一定要管敝弟和天山派之間的仇怨麼?」

  一塵道長朗聲說道:「貧道忝為武林一脈,本著武林道義立場,豈能眼看著慘劇發生,而置之不理,袖手不管!」

  白衣追魂段彬點點頭道:「道長俠骨仁心,小生實是欽佩。

  不過……」說著略頓,目光如電地凝視著一塵道長問道:「如果說明仇因,道長也還要管嗎?」

  一塵道長微一沉吟,說道:「當然還要分清是非!」

  「是呢?」

  「貧道便即不管。」

  「非呢?」

  「貧道要維護武林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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