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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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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莉白了方萍一眼,轉向丁浩。 「公子,真的有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 「本門弟子來報,病書生,在赴杞城的途中被截了回來,人現在就在陳留。」小茉莉喜孜孜地說。 「啊!」丁浩大是振奮:「太好了,人在何處?」 「寡婦莊!」 「什麼?」丁浩瞪大眼:「寡婦莊?」 「不錯!」小茉莉故神其秘地笑笑。 「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名字?」方萍了感驚愕。 「是江湖門戶麼?」丁浩目芒閃了閃。 「可以說是。據探查所知,莊主是個寡婦,莊裡的上下人等全是沒有丈夫的已婚婦人,入門的首要條件便是寡婦,否則本領再高也沒資格。莊子的大門從來不開,裡面的人也不跟外人來往,相當神秘。」 「為什麼要截留楚姑娘?」 「不知道。」小茉莉搖頭。 丁浩苦想了一陣。 「莊子座落什麼地方?」 「出城西行三裡,有道石拱橋,過了橋偏北望,你可看到那竹柏圍環的莊宅,可有—樣,莊裡不設護衛,養了上百隻猛犬,一有動靜便群起而攻,連影子也難逃過狗眼的監視,比之精練的護莊武士還要強十倍。」 丁浩略作思索,點點頭。 「莊子是竹柏圍繞?」 「對,裡面還有一重很高的圍牆。」 「那些狗聞聲見影就附群攻?」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小茉莉,這種遊戲你是內行,知道該怎麼做。你跟方萍一路,我單獨一路,你倆在正面,我在反面,我們現在就出發到寡婦莊。」 小茉莉聳肩笑笑。 *** 寡婦莊。 一片陰翳,院落沉沉。 三更初起,莊門方向群犬狂吠撲躍,所有護莊的狗全朝正面集中,圍牆上不時有人影閃沒,引得群犬發狂。 「咻!咻!」有人在暗中向牆頭發射硬弩。 就在前面鼎沸之際,一條灰鶴似響人影從後面的柏樹梢頭飛進了宅院,這人影,正是「醉書生」丁浩。 內宅正廳,—個三十出頭的黑衣麗人正襟危坐,旁邊分別八了四個黑衣少婦,全都面無表情。犬吠聲隱隱傳入,五個女的聽而不聞。一個半百婦人匆匆步入。 「稟莊主,有人故騷擾,引得群犬亂吠。」 「嗯!主客大概已經光臨!」黑衣麗人淡淡地說。 就在此刻,一條人影幽靈般出現廳門之外。 「寅夜造訪,冒昧之至。」 「醉書生,其實用不著玩聲東擊西的遊戲,你盡可大大方方地叩門求見,本莊主巴不得你大駕光臨,不會閉門不納的。」黑衣麗人冷冰冰地說。 稟事的婦人已退站一邊。 「對不住,在下生平怕狗。」丁浩笑嘻嘻地說。 「可是狗就在你身邊。」 丁浩轉頭一看,不由頭皮發炸,四隻碩大無朋的獒犬不知何時已圍在身後,沒攻擊。但凶光熠熠的眼睛盯住他不放,可想而知這四隻猛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行動無聲,待機而發。他並非真正怕狗,只是—種自然的反應。 「這狗倒是很乖。」丁浩放作佯態。 「是很乖,偏嗜血腥。」黑衣麗人陰笑著說。 「那當然,狗本是狼之屬類,嗜血腥乃是它的天性不足為奇。」丁浩正經八百地說,還晃動著腦袋。 「醉書生,你不是為了談狗而來的吧?」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那就進來吧!」 丁浩跨步入廳。 外面群犬的吠聲已經止息,這表示方萍與小茉莉在任務完成之後抽身了。 「醉書生,先說你的來意?」 「在下是要人來的!」 「要人?挺有意思的,要什麼人?」 「病書生主僕!」丁浩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事實上也不必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他已經有了軟的不行來硬的打算。 「哈哈哈哈…………」黑衣麗人突地狂笑起來,久久才斂住笑聲,粉腮轉為一片肅殺,咬著牙道:「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丁浩心頭「咚!」地一震,但仍保持鎮定。 「這話怎麼說?」 「用不著裝佯,你心裡應該非常清楚,如果要死的,你馬上就可以帶回去,如果要活的,沒有。」眸子裡殺芒畢射,還挾著濃濃的怨毒:「現在你坦白交代,『病書生』當年是怎麼死的?誰剝了他的臉皮製成面具,那女人為何要冒充他的形象?」 丁浩的心忽往下沉,原來是人皮面具惹的禍,這可是始料所不及的,要解釋清楚不容易,因為殺人者已經作古,同時還牽扯上了斐若愚,但不解釋成麼?略作思索,準備實話實說,如果不能取信對方,那就只好動武了。 「芳駕是『病書生』的什麼人?」 「妻子!」黑衣麗人的臉色變得很可怕。 丁浩心頭又是「咚!」地一震,這更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是「病書生」的妻子,怪不得叫寡婦莊,看樣子她是要為夫報仇,楚素玉很不幸背了黑鍋。 「病書生」歐水靈是死于望月堡主鄭三江之手,把他的臉皮製成了面具,巧又為斐若愚所得,借與楚素玉作易容之用,當時沒考慮到可能引發的後果。鄭三江已經死了五年多,根本無法查證,如何才能使對方相信呢? 「想不到莊主便是歐夫人,這……」 「廢話少說,回答我的問題。」歐夫人聲色俱厲。 「這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 「尊夫歐水靈當年是死于望月堡主鄭三江之手,臉皮被製成了人皮面具,在下有位好友當年曾是鄭三江的手下,無意中得到了這副面具,被夫人截留的那位姑娘借來易容,她是無辜的,實情就是如此。」丁浩的態度很誠懇。 「鄭三江早已不在人世?」 「不錯,與望月堡一起除名。」 「哼!醉書生,把責任推給死人是好主意……」 「在下是實話實說。」 「呸!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做夢!告訴你,我立誓為夫報仇已經苦待了五年,今天總算得到了線索。寡婦莊,你知道把莊子改這個名字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血淚與怨毒?醉書生,你趁早交代明白?」 「在下已經交代過了!」 「你既然要狡賴,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歐夫人,你最好三思?」丁浩知道今晚的事絕無法善了,流血將不可避免,但不管如何,楚素玉和小桃紅是非救出去不可。 歐夫人不答應,抬了抬手,四名侍立的黑衣少婦齊齊後退,散開呈雁翅形,右手半揚,手中亮出的不是兵刃,而是尺長一個黑黝黝的鐵筒。那半百婦人飛閃到了廳門之外。 丁浩心頭一緊,他看出那鐵筒是發射暗器的,這種卡簧暗器筒可以發多種暗器,而且勢道相當強勁,又有準頭,比之用手甩的暗器霸道多了。當然,他並不怎麼在乎,即使是淬毒的也威脅不了他。問題是他不太願意殺人。 四隻碩大的猛犬突然竄到廳門口,齜牙裂嘴,前腳趴地,由背弓腰,頸毛逆立,眼裡兇焰熠熠,喉頭發出低沉的咆哮,蓄勢待發。人狗聊攻,這陣仗不好對付。 丁浩全身立即布起神罡,這是防範暗器的措施。 半百老婦口裡發出一聲怪聲。 四隻巨獒撲上。 寒芒乍閃,丁浩已電似拔劍出手。 「汪!」地一聲慘嗥,一條巨獒飛頭,狗屍踣地,另三條撲勢不滯。丁浩錯步旋身,又是一劍揮出。 「汪!」又一條肚破腸流。 剩下兩條憨不畏死,狂撲不休,跳躍滾轉。 同一時間四名黑衣少婦已發射暗器,有針有箭,燈光下藍色的絲芒連連閃爍,全都是淬了毒的。丁浩有神罡護體,歹毒的針箭沾身即落。 慘嗥再傳,剩下的兩隻巨獒先後創斃。 半百婦人堵在廳門口,手裡同樣持著黑筒。 「攻上盤!」歐夫人厲喝一聲,她手中也現出黑筒。 這一著很毒辣,頭臉部位是罡氣所不遠的,丁浩把心一橫,身形暴旋,手中劍揮無成幕護住上盤,「叮叮!」聲中,他已旋到了歐夫人身後的位置,大吼一聲:「住手!」劍已抵上歐夫人的後心。 投鼠忌器,五名手下全住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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