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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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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感到一陣暈眩。 一個十分完美,寸絲不掛的女人馴體橫在眼前。 所有不該看的全部呈現。 丁浩全身發熱,口乾舌燥,自己的妻子也沒對自己如此展示過。 「再世仙子」閉上眼,一動不動地在等待著。 丁浩從頭頂直麻到腳心。 「公子,請動手!」紫奴在催促。 箭己在弦,不得不發,丁浩興起一個自我解嘲的念頭,就把她當作一個沒有生命的玉雕吧,只要心正便不會涉邪,男人女人反正都是人,於是,他把身軀再扭歪些,左手撐床沿,右手並食中二指,開始點穴。 手指觸處,異樣的感應波波相連。 原始的火在體內燃燒,一種強烈的力在衝擊。 他是男人,不是神,本能的衝擊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 額汗在滴,呼吸也隨之急促。 「再世仙子」口裡發出似哼又似呻吟的異聲,這種聲音足以使一個鐵人軟化,也可以使男人為之發狂。 好不容易點遍了大小穴道。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劇烈的戰鬥,但接著來的又是一場更艱苦的搏鬥,「乳中穴」正在巍巍高聳的玉峰之下,由於她的酥胸豐盈得超于常人,穴道已被玉峰遮沒,而「地闕穴」在下腹,手掌貼上去是什麼狀況可想而知,但他能半途而廢麼?他沒喝酒,卻已經像喝得爛醉。 紫奴在旁邊輕聲道:「醉公子,請繼續第二步,我去廚下叫她們整治酒食,今天要好好招待你。」說完,不待丁浩的反應,逕自啟門離去,把房門由外反扣。 「再世仙子」的粉腮泛起一片紅霞,嬌喘吁吁。 丁浩快要被本身的原始之火燒熔了,他感覺靈明快要喪失,他已走在懸崖的邊緣,只要一腳踏下便萬劫不復。 「公子,不能……停頓!」本來就柔媚得令人心悸的聲音,現在更是奪人心魄,不啻是火上加油。 丁浩的理智即將崩潰。 突地,他想起不久前赴威靈宮拜謁師父之時,蒙師父再傳最新悟劍的奇功,其中一項是「執我控制變成無我無物,視而不見。」 於是,他立即運起心法,頓時亡念盡消,叢障悉滅,腦海一片空明,心如止水無波,這份定力是無人能企及的。 他伸出右手,插入玉峰之下貼上「乳中」,再以左手附于「地闕」,運起功力,使氣血上下交流貫穿。 「再世仙子」的嬌軀在發顫,她巳不能自持。 丁浩變成了入定的老僧,只是兩眼仍睜著。 約莫半刻時間,掌移「禦氣」與「歸來」二穴。 「再世仙子」星眸半張,呻吟加劇。 又半刻工夫,丁浩收掌,口裡道:「成了!」 「再世仙子」突伸雙臂,嬌軀倒轉,摟住丁浩。 這—著是丁浩意料不到的,心氣為之一浮,但隨即又定下來,輕輕扳開她的手,下床,以平靜的聲調道:「仙子,希望你從此平安無事,好好歇會兒,自己試行運功查察,看果效是否如所期!」 「再世仙子」木了老半天才幽幽地道:「你莫非是神,會有這麼高超的定力?」 丁浩道:「在下不是神,是仙,酒仙!」 「再世仙子」輕喟了一聲道:「剛才我失態!」 丁浩道:「不,人之常情!」 羞惡之心,人皆有之,「再世仙子」再放蕩,面對「醉書生」這等其怪無比的鐵石男人,也不得不收斂些。她已經徹底失敗了,擺出這種陣仗,使出這種手段而無法達到目的,只有暫時收兵,她迅快地穿上了衣服。 「仙子沒事了?」丁浩神色自若地問。 「這不是病,只消血路一通就等於沒事人兒,我會永遠感激公子。」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這時,房門開啟,紫奴步入,她先看看兩人的神色,再看看床上的景況,心便涼了,她知道心機白費了,「醉書生」沒上鉤,她無法想像「醉書生」;是如何過關的,這種陣仗連女人恐怕都會忍受不了,他是如何克制的? 「醉公子,你……你可以作賢稱聖了!」紫奴脫口說,這句話非常之不恰當,如果是有心人便會聽出端倪。 實際上丁浩心裡已有數,上次的「金盤露」幾乎使他掉入陷坑,這一次變本加曆,又幾乎失足,因為在行功通穴之時,他已覺察「再世仙子」並沒有氣血走貧的現象,完全是在演戲,只是不明白對方的真正目的。 「怎麼說?」他故意問。 「古書上說什麼……坐懷不亂……」 「紫奴,我這是治病療傷對不對?」丁浩一本正經。 「是,公子是君子中的武士,武士中的君子!」 「你很會說話!」 「仙子!」紫奴轉過面。「酒菜已齊備!」 「那就請吧!」再世仙子似乎有些沮喪。 「公子請!」紫奴打起簾子。 丁浩步出,酒席就擺在外間,他自在客位坐下。「再世仙子」也跟著步出,經過了剛才的激蕩,她紅暈未褪。 坐定之後,紫奴先替丁浩灌葫蘆,然後再為主人斟上酒杯, 「我敬公子,聊表感謝微忱!」再世仙子舉杯。 「仙子忒謙!」丁浩舉葫,喝了一口之後道:「這不是上次的『金盤露』?」 「不是,這是建章麻姑酒,比較平和。」 這一頓酒喝得很寫意,「再世仙子」沒再玩花樣。 丁浩本想亮出「無恨師太」交付的尋人從物「護身符」玉墜子,對「再世仙子」作最後的試探,但考慮至再又打消了念頭,玉墜子露了相如果物件不對,傳揚開去可能節外生枝,還是穩紮穩打為上。 「公子,你上次提到要找一個叫文英的女子……有線索沒有?」 丁浩心中一動,「再世仙子」為何主動提起? 「毫無頭緒,難道仙子能提供什麼線索?」丁浩定睛望著「再世仙子」,他要從對方的神情來判斷出言動機。 「沒有,只是偶然想起隨便問問。」 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神色,丁浩失望了,但並未否定這狀況,她不會無緣無故提這件根本與她不相干的事,一個城府深的人是不輕易洩露心底秘密的,喜怒絕不形之於色,以「再世仙子」的為人而淪,她應該是屬於這一類型的。楚素玉雖然曾經是「半月教」的密探頭子,但為人作風與她便迥然不同。經過這次幾乎等同夫妻的親密接觸,她居然對她的來路沒露絲毫痕跡,連姓氏都不曾道及,依然還是仙子,這女人太可怕了,她一腳踢開了余宏,充分表現她的薄情寡義,她到底想在自己身上打什麼主意? 「仙子好像提過身負血仇?」丁浩以其人之道反擊。 「是的!」她現在變色了。 「什麼樣的血仇?」 「辱身殺師之仇!」再世仙子咬牙。 「仇家是何許人物?」丁浩睜大眼問。 「沒人惹得起的人物!」 「哦!」丁浩挑了挑眉。「當今江湖居然還有沒入敢招惹的人物,在下一向不信邪,是何方神聖?」 「再世仙子」凝望著丁浩,許久。 「在我沒有復仇把握之前,我不能說。」 「在下可以守口。」 「不,後果太嚴重了!」 「仙子說惹不起,包括在下在內?」丁浩窮追不捨。 「可以這麼說!」 丁浩心裡納悶,故意作出狂態。 「在下不承認這句話,是半月教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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