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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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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魑魅倏現 說到「玲姑娘」和「神鷹公主」、「萍姑娘」三人剛自穿過了洞口通道,驀然聽到一聲陰森刺耳的冷笑! 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鬚髮蓬張,衣著襤褸的怪人,卓立在一丈之外。 「玲姑娘」正要叱問對方,突然耳際中,聽到一陣潺潺的水聲,不由芳心一震,暗忖:「到了,大概不遠處,就是『蓮花台』了!」 「神鷹公主」和「萍姑娘」也都聽到了這潺潺水聲,不由側目—瞥,循聲望去。 只見前面一道高約七八丈的奇形巨石,想那水聲,必然響自巨石之後。 蓬頭散髮的襤褸怪人,見三女神態似未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由心中冒火,重重的哼了一聲,叱道:「丫頭,你們膽子也真不小,竟敢來這夜籟聲寂,鬼氣陰森的『蓮花台』,我看你們是不想活命啦!……」 他話尚未說完—— 「萍姑娘」忽地往前橫跨一尺,冷冷說道:「怎麼?這蓮花台只話你來,我們就不能來嗎?」 鬚髮蓬張的怪老頭哼了—聲,道:「人小鬼大,這『蓮花台』豈是你們這些不懂好歹的丫頭來的……」 他微微一頓,接道:「往昔另當別論,今宵事態不同,我老人家也懶得和你們嚕嗦,若要進去,先得勝了我一雙肉掌!」 「神鷹公主」和「萍姑娘」聽他言語托大,有點以老賣老,不由大動肝火,竟不約而同的叱道:「老匹夫,別以為我等是好欺之人!」 蓬發老者,「嘿!嘿!」一聲冷笑,腳不動人已前飄了三尺,同時雙目之中神光如電,宛似兩把銳劍,盯在「神鷹公主」和「萍姑娘」的俏臉之上。 「神鷹公主」和「萍姑娘」猛覺芳心—震,但兩人都是拗性之人,眼見對方冷目注視,忍不住冷叱—聲,欺將過去。 蓬頭怪人冷冷一笑,道:「來吧!最好你們三人同時出手,免得老夫多費手腳!」 一言未落—— 「玲姑娘」聰明透頂,她雖然發覺對方有些以老賣老,伹她從對方的銳利眼神之中,發現對方是位武功高絕之人,於是,她腦海一轉,叱叫道: 「兩位妹妹暫且退下,讓姐姐先會會這位朋友!」 喝叫聲中,人已斜掠而出。 「神鷹公主」和「萍姑娘」正欲出手,突覺眼前人影一閃,「玲姑娘」已橫立身前。 「神鷹公主」倏地橫跨一步,道:「這老匹夫就讓給妹子吧!每次都是你……」 「你」字甫出,忽然見那蓬頭怪人面色一轉,「哈哈!」一笑,道:「你們可是『神鷹公主』和玲、萍三位姑娘嗎?」 此言一出—— 三位姑娘芳心一震,暗忖:「我等從未見過此人,不知他何以知道自己的姓名!」 蓬頭怪人似是巳料知三人的想法,不由笑了一笑,道:「以後你們就會明白,剛才,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的膽識,果然是女中的丈夫,人間的鸞鳳……」 他話未說完,「哈!」一笑忽然住口。 三女被這位蓬頭散髮的老者,搞的莫名其妙,聞言不禁一怔。 蓮頭老者忽然肅然說道:「前面就是『蓮花台』,剛才方公子已經過去,三位若是前往可得當心,否則生死事小,耽誤方天雲的正事可就不堪設想了!」 話音—落,人如掣電一閃,竟無形無息的消失在巨石的左旁。 三女一陣莫名…… 她們雖然不知這位怪異老者是誰,但她們已熱知道必是受天雲之托,看來,天雲及時趕到『蓮花台』,除了會見假的「五步迪魂」之外,或許另有原因。 三女略一沉思,立即閃動身軀,到了巨石之旁。 凝目一望,只見四面的地勢向上延伸,不遠之處,有個形如「五指」的山嶺,但這「五指山」並不甚大,分有五股泉水,自交接之處,流了出來。 三女心中一震,知道「五指山」間,就是傳言中的『蓮花台』了。 於是三女相互一望,猛一長身飄到一條細水之上。 細水碧綠,清澈見底,三女分施出「踏波無痕」和「登萍飄逸」的上乘輕功,順著流動的無垠水影,射向「五指山」。 三女甫一進入「五指山」,突覺眼際一亮! 但見水明如鏡,一片無痕水塘。 在水塘的中央,一道平滑的巨石,突出水面。 巨石的中央,有五座石刻的「蓮花台」高出五尺。 在「蓮花台」的四周,又有一片細水圍繞著,真是景象清奇,壯觀已極! 但三女略一張望,不禁心裡暗暗稱奇! 原來那五座蓮花台之上,根本沒有人影,不但沒有假的五步追魂,就是紅色人,也不見蹤影。 更使三女吃驚的是,不見方天雲的人影。 怪! 對方不是約好在本月的月圓之夜,「蓮花台」分個高低嗎?為何現下已月正中天,而不見他們的人影呢? 方天雲又去了何處呢? 三女遊目四周瞥掃,見這「五指山」的地勢雖低,但四周除了水之外,卻沒有隱身之處,而且,「剛才那個傻小子說已有很多人進入「蓮花台」,怎麼現下一個都看不到? 最感疑慮的「神鷹公主」更是納悶不已,不由腦海裡轉了幾轉暗道: 「當時我分明聽的清清楚楚,他們是來此相會,怎麼……不見人影,難道我聽錯了不成?!」 「玲姑娘」和「萍姑娘」也在暗想:「這水清明如鏡?一望無底,水中也似乎沒有藏著人,那麼方天雲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三女正白驚異不定,暗暗稱奇的當兒—— 驀然耳際中響起一陣細弱的聲音說道:「三位快請分伏到山角之下,對方高手都藏在『五指山』間,萬一露出行跡,被他們發現可就麻煩了……」 這話聲未落—— 又是一陣細弱之聲傳來說道:「三位姊妹,快請隱起,藏在『蓮花台』下,不必憂慮擔心……」 三女聽音辨聲,知道是方天雲和剛才那位鬚髮蓬張的老者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向自己傳話,於是各自用傳音應了一聲,立即伏身潛藏在山角下的水中。 這時—— 三女恍然大悟,想不到兩方之人都隱在山嶺之上,現下人雖然尚未現身,毫無疑問,已是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了。 果然—— 片刻未到—— 倏地一聲陰森刺耳,尖銳驚魂的怪笑,霍然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未落,一條人影,宛似劃空的巨鳥一般,竟然淩空飛馳無聲無息的飄過「五指山」中央的水面之上。 此人蓬頭垢面,眼光如電,神態猙獰,一臉傲色,正是假的「五步追魂」。 「五步追魂」甫一現身,又是一聲「嘿!嘿!」陰笑! 他冷目四周一望,狂傲無比的一個長身,宛似魅影一閃,倏然無聲無息的飄到水面中央「蓮花台」上。 他卓立在「蓮花台」上後,忿然仰臉暴叱一聲,道:「我五步追魂如約而來,怎麼紅衣娘子還不快點現身,難道被那毛頭小夥子迷住了不成。」 叱聲未落—— 「五指山」頂突然響起了一聲砰然暴響! 抬頭望去—— 只見「五指山」頂,猛然沖出一團紅色火花。 此火花倏自現出,其他四座山頂之上,也自砰然一聲,分沖出四團火花。 「五步追魂」看到五指山頂分沖出五團火花之後,「嘿!嘿!」一聲冷笑,這冷笑之聲,雖然低沉,但覺刺耳陰森驚魂,使人心魂兩悸。 笑聲未落—— 「五步追魂」冷哼—聲,狂傲的叱道:「原來你們早有鬼計,預謀對付我老人家,哼!你們也不想想,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五步追魂的雙掌,也可以撐得住呀!」 叱聲如平地焦雷,口氣也托大驚人,隱在場中之人雖都是武功高絕的頂尖高手,也不禁悚然一驚,只覺得心中狂跳,六神無主。 「五步追魂」的狂傲叱聲未落—— 突然在沖起第一團火花的山嶺之上,響起了一陣「銀鈴」似的「咯咯」笑聲! 這笑聲清脆悅耳,十分動聽,有如雨過天睛,使人神清氣爽! 發笑之人,當然是個女子,而且此人武功之高,顯然不在假的「五步追魂」之下! 「五步追魂」倏然厲吼一聲,叱道:「何必在我這年邁老人的面前賣弄『淫笑』,我老人家已是心如上水的人啦,何必來這一套,還是請亮出相來,免得激起我老人家的怒火罵你幾句!」 他一言未落—— 山嶺之上,倏然現出一條紅影。 這紅影剛自現身而出,在她的身後,忽地閃出四面紅旗! 每—支紅旗之上,繡著三個骷髏人頭,月色之下,益增神秘氣氛。 「五步追魂」眼角哂然一瞥飛掠而來的人影,發出—陣懾人心魂的「嘿!嘿!」怪笑。 這紅衣人影身法奇特,每一掠動,身形必然一抖,但暗中之人看來,卻料定此女並非邀約「五步追魂「赴約之人。 因為此女的身法雖怪,但並不十分快速,毫無疑問此女的武功,並未達爐火純青之境! 五步追魂跟見此女踏水掠來,暴叱一聲,道:「何必故弄玄虛,我老人家已經不耐煩了……」 他話來說完,紅衣蒙面女子,已掠列他對面的「蓮花台」上。 五步追魂銳目如電,他冷冷一瞥對方叱道:「你是何人?先通個名兒,然後……」 紅衣蒙面女子不待他話完,接道:「弟子奉師伯之命,敬請尊駕稍候片刻!」 五步追魂哼了一聲,道:「怎麼?你師伯是等她邀約的朋友一塊來嗎?」 紅衣女子雙眸一轉,道:「這—點弟子並不知道!」 五步追魂老謀深算,知道這現身而來的魔女一定另有鬼計,當下裝做漫不經心的仰臉大笑一聲,狂笑道:「好呀!竟相邀約高手來對付我,哼!哼!就把當今武林天下的頂尖高手全部邀約來此,我『五步追魂』又有何懼?」 此言一出—— 隱在水下的方天雲,只聽得火冒三丈,不由忿恨的暗忖道:「好大的口氣,我方天雲非把你除去不可……」 他本是天生拗性主人一時性起,竟忘記自己此來的目的,正欲現身而出—— 驀地一聲細若遊絲的話聲,傳來說道:「別性急,就是想把這魔頭除去,也得等他們拼個兩敗俱傷,寶劍取到手中之後,再下手不遲……」 方天雲聞言大吃一驚! 只覺得話聲是由四面八方傳送過來,竟無法辨出發話之人的位置方向。 但他乃是聰明絕頂之人,略一沉忖,立即知道這傳話之人是誰,於是暗自責道:「我方天雲怎麼這樣糊塗,險些誤了大事……」 這雖然是刹那之間的事情—— 然而,那紅衣女子卻在「五步追魂」仰臉大笑之際,忽然從紅衫之內,取出了一個繡著「彩鳳」的絲囊。 她倏然啟開絲囊,向「五步追魂」輕笑一聲,道:「在師伯未駕到之前,弟子奉命先請尊駕過目絲囊!」 五步追魂老謀深算,生恐這囊內有何歹毒之物,倏然閉住呼吸,哼了—聲,連瞧也不瞧的一掠身,淩空而起,右手一招,倏然一股奇大的吸力,竟將錦囊吸入手中,就在絲囊到了的當兒,他身子忽地一旋,飄落原地。 紅衣蒙面女子見對方取過錦囊,心裡一陣狂跳.俏面也為變色,生怕對方發現鬼計,將自己毀在掌下,但她面罩紅巾,雖然嚇的臉色鐵青,卻不易被人發現。 「五步追魂」忽然哼了一聲,叱道:「這囊中裝著何物?」 紅衣蒙面女子心頭一震,道:「請尊駕自己過目!」 五步追魂又重重的哼了一聲,低頭一瞧!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這錦囊之內,竟裝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五步追魂心知這人頭與自己有著關係,當即探手把人頭取了出來。 他銳目過人,凝目一瞥,心裡又是一驚! 原來這顆人頭,竟是他母親的人頭! 這一下—— 大大的出乎「五步追魂」的意料之外。 毫無疑問,對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五步追魂」! 但他的心裡也大感疑慮。 因為—— 他的母親「赤發姥姥」,武功已進神化之境,縱然對方武功了得,也不可能將他母親制子死地。 就在五步追瑰疑思之際—— 紅衣女子忽地輕—招手,看似梳攏散垂的秀髮,其實招手之間,已發出了「迷魂金粉」! 五步追魂何等老辣,他雖然震驚不已,但對方的舉動,他已早有戒備,但他因震驚母親的暴死,稍一分神,立時覺得一股異香,隨風飄來。 五步追魂驀然「呸」了—聲,丹田之間立時沖出—股真氣立把怪異香氣,*出體外! 緊接著一聲刺耳冷笑,右手起處,驀然卷出—股強勁如飆的掌風! 紅衣蒙面女子也是十分心細之人,否則她也不敢冒死前來,就在「五步追魂」劈出掌風的當兒,猛一縱身,向後暴退! 五步追魂大叱一聲:「丫頭!竟敢暗施鬼計!」 叱叫聲中,驀—掠身,身如掣電,已掠到紅衣蒙面女子的當頭,左手五指一張,但聽「噗!噗!」一陣銳響,紅衣蒙面女子的天頂之上,登時被銳風穿了五個洞穴,—聲慘叫,淩空的身軀,「撲通!」跌入水中。 「五步追魂」身法果然驚人。 他擊斃對方之後,懸空的身子一轉,忽又飄落原地。 就在他飄回原地的當兒一一 忽覺右手,一陣麻木,不由吃了一驚,知道這血淋淋的人頭之上,淬有劇毒,再一凝視這人頭,立即發現這人頭是以紙臘製造,不由氣的他暴叱一聲,罵道:「無恥賤人,竟敢暗箭傷我,哼!縱然喂有巨毒我老人家也未放在心上!」 他話雖如此說,但他知道若不先以真氣*使侵入手上的巨毒消失,待那女魔觀身可就麻煩了,何況對方已然邀約了不少高手! 於是—— 他憤恨不已的盤膝坐下,閉目行功*驅手上的巨毒。 他功力已達神化之境,略一行動,巨毒已被*出。 巨毒*出之後,立時又從懷裡取出了兩粒白色小丸,納入口中。 這白色小丸,乃是以靈草奇珍調配而成,一粒下肚,可抵五年的內功修為,他知道大敵當前,少不了一番劇烈搏鬥,是以借白色小丸,增長功力。 但他心裡卻感到納悶不解。 因為—— 對方既然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五步追魂, 當然對方對他的一切瞭若指掌。 於是—— 他心中暗忖:「那妖婆是誰,我非將他的面具揭開,弄個明白不可!」 心念一定,倏然卓立而起。 天—— 已蒙上了一片陰霾。 那明亮如鏡的皓月,已黯然消失,顯得這「蓮花台」間,黑暗、陰森、恐怖、淒涼! 這雖然片刻之間—— 「五指山」上,忽地觀出了五條人影。 中間的山間,出觀——位全身血紅一色的蒙面女子,她輕搖蓮步,緩緩走下。 五步追魂銳目過人,雖然這紅衣蒙面女子還在百餘丈外,他已看出正是邀約自己之人。 目光流轉—— 只見其他的四個山嶺上出觀的人影,都是身穿著青衫面罩青巾,使人無法看到真正的面貌。 五步追魂心中一陣疾轉,他料定這幾人必是知名之人,否則,又何必不以真面見人呢? 他進而一想,覺得自己所料不假,於是忍不住一陣「哈哈」狂笑! 笑聲之中,充滿了得意的音韻,但使人聽來,卻覺得他狂傲暴戾猙獰可怖。 紅衣蒙面女子本以為對方會中了自己的錦囊妙計,來到了對方竟然如此從容,不由心裡一震,暗忖: 「這傢伙如此機警,看來要大費手腳了。」 這當兒—— 山角下的三位姑娘,已知道這一場火拼的序幕,立即展開,不由屏息凝神,暗中注視,同時也暗防著四周,怕失神之下,中了紅衣魔幫的暗箭鬼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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