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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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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地獄魔花」一聲厲喝,狂射而上,黑衣人影一閃,鐵琵琶連攻兩招。 「血海浪子」一聲斷喝,人已閃了開去,「地獄魔花」卻如影隨形,又攻了三招。 「地獄魔花」此時心現殺機,出手之下,連施辣手,刹那之間,她已連連攻出了十招。 這當兒—— 黑衣蒙面人一個箭步,向王文青欺了過來,喝道:「把『死亡錢』給我!」 王文青拭去了一下口角上血跡,冷冷地笑了起來,道:「可以,只要你撕下蒙面巾,告訴我是誰,我給你『死亡錢』!」 「我不呢?」 「你難道想趁我身受重傷出手?」 「可能,我問你,你要到『神女谷』?」 「不錯!」 「你去送命,不如把『死亡錢』給我!」 話猶未落,探手抓向了王文青! 王文青此時已是身受重傷之人,豈能閃過黑衣蒙面人這一抓之勢,他一聲斷喝,鐵琴猝然封去。 他一招尚未攻出,心血驟湧,哇的一聲大響,一口鮮血已噴了出來,身子栽了下去,人事不知…… 不知經過多久,他才悠悠醒了過來,睜眼一望,一張充滿悲傷的臉孔驟呈他眼前…… 他看清了那是「地獄魔花」,她粉腮淚痕未幹,神傷地注視著王文青,那神情顯示了關切,愛與幽怨! 王文青發覺他躺在她的懷中! 他突然似有所悟,探手摸向了懷中,果然,那兩枚「死亡錢」已不在懷中,卻摸出了一張條子! 他忙取過一看,但見上面寫著:「文青: 『死亡錢』我取走了,因為它對我有極大的關係,不錯,我是『鬼琴書生』,也是殺你父親兇手……」 王文青看到這裡,腦海「嗡」的一聲,如遭槌擊,全身為之一顫,喃喃道:「天啊,他真的是『鬼琴書生』——殺我父親的兇手呀……」 他又看下去:「……我不求你原諒,但我必須活下去,正與我殺了你父親而不殺你是同樣重要的。」 「你會在自問:你既然殺了我父親,為什麼不殺你?對這一個問題,你終有知道之時,現在,我不想告訴你。」 「活著對我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我說過我必須活下去,因為我自己做的事,我必須自己去完成,別告訴任何人我還活著,對你,那是十分重要的。 草祝 好 鬼琴書生留」 王文青看完了信,說不出是悲還是恨,其實,這兩種因素都存在的,他恨也悲! 他恐懼的事,終於得到了證實! 他喃喃道:「我會殺你的——『鬼琴書生』!」 「地獄魔花」驚道:「你要殺死誰,『鬼琴書生』?」 「不錯!」 「為什麼?他不是你師父麼?」 「是的,他是我師父,可是他殺了我父親!」 「這為了什麼?他殺你父親,怎麼會傳你武功?」 「這是謎,目前我無法去推測。」 「地獄魔花」黯然頷了一頷首,望了一眼躺在自己懷中的王文青,她感喟地歎了一口氣! 王文青看到「地獄魔花」一片憐惜與黯然之情,不由說道:「你救了我?」 「是的,我救了你!」 「唉!我不知向你說什麼才好?因為我一生之中從未感激過一個人——尤其一個女子!」 「何必感激!唉!」她也像有無限感喟的歎了一口氣! 「『血海浪子』呢?」 「被我打傷逃了!」 「他是怎麼樣一種人?」 「他是一個淫惡之徒,不知有多少女人,毀在了他手裡,因為他為人狡猾機警,武功奇詭難測,是以,沒有人奈何他!」 王文青咬了一咬牙,道:「終有一天,我會找他算帳!」 聲音過後,他們開始沉默下來,他們心中各有所思,一種淡淡的哀愁圍繞著他的心頭。 躺在「地獄魔花」的懷中,王文青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這感受是他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 人在寂寞與孤獨的時候,需要別人的慰藉溫情,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王文青豈能例外? 他需要溫情,也更需要愛情——只是在孤獨的心扉裡,從不知愛情為何物罷了。 而「地獄魔花」給於他的,正是他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 似乎是,這種溫暖的感受,使他人生充實了不少,現在他領會了,這種愛與關懷,對他是十分重要的。 「地獄魔花」切切問道:「你沒有什麼不妥吧?」 「我好了!」 說話聲中,他把身子挺了起來,他望著她——望著那張嬌豔如花的粉腮,以及那黯然神情,他不由說道:「你想到了什麼?」 她輕輕地搖了一搖頭,道;「沒有什麼,正因為我自己不知道做了一件什麼事一樣,唉,你不會明白的,我……」她沙啞無語。 「後悔救我?」 「不……」她突黯然淚下。 這情形令王文青為之一怔,他想不出這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表情。 王文青茫然地望著她! 倏然地,她投在了王文青的懷,切切地哭了起來,王文青愕然道:「你怎麼了?」 她只是切切而泣,無語以對。 文青托起了她的下顎,但見她淚滴似珠感人無比,王文青衝動地吻著她——把生命中第一個吻,獻給了這一個陌生女人。 她打了一個冷戰,抖顫了! ——對於她,這吻不知幸與不幸,乍然間,她抱著他,讓這原始性的生命火花,在他們的心頭中產生。 愛發生了! 這樣一場戲——他們陌生而又相戀,這愛情對於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奇異的? 王文青初戀了! 他將他的感情,獻給了第一個女人,只是這初戀將給他帶來什麼? 倏然—— 她推開了他,駭然地叫道:「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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