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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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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現在就彈?」 「現在?」 「不錯,現在!」 王文青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既欠姑娘一曲之債……」 「不,是兩曲,你欠我一曲,並願多贈送一曲。」 王文青對藍淑玲的天真,十分喜愛,當下笑了笑,道:「很好,我就彈兩曲,走吧!」 王文青與藍淑玲出了「追風堡」,兩人地向前奔去,不久,他們已經出了「追風堡」藍淑玲笑道:「可以彈了吧?」 王文青淡淡一笑,頷了一頷,望了林中飄飛的枯葉,他不由感到一陣哀傷…… 在盤膝而坐,把鐵琴置於地上,藍淑玲坐了下來,她含笑地注視著王文青…… 王文青播動了琴弦,彈出了一曲哀傷的曲子…… 悲悲切切的琴聲,如泣如訴……似少女斷腸哭聲,又似少婦深閨泣血,悲切幽傷而又哀傷…… 是的,這是一曲生命哀歌,某些時候,他為他自己所彈,現在他依舊認為這哀曲並非為藍淑玲所彈,而是為自己感傷而彈! 這曲子有的悲慘往事與哀傷的感情,他將它彈了起來。 一曲未畢,藍淑玲已切切掩面哭了起來,叫道:「不要彈了……不要彈了……」 琴聲嘎然而止! 四野驟呈死寂。 藍淑玲已被這琴聲哀曲,感動得切切而泣! 王文青的眼睛裡,也蘊含著淚光,他凝視了藍淑玲一眼,拿起了鐵琴,緩緩行去! 他沒有向藍淑玲告別,因為人世之間,他不想獲得愛的安慰,他需要的是暫時安靜,以及片刻的回憶! 緩緩行著,沒有目的,沒有思潮,他蹣跚而行,不知走向何方,步向何處。 夜已深沉,萬籟已寂! 林內遠處,傳來了藍淑玲哀傷叫聲: 「王少俠……王少俠……」 哀傷而又感人的叫聲,一遍又一遍地傳入了他的耳際,使他的悲然心扉中,激起了陣陣漣漪…… 他沒有回憶,只是踽踽而行! 倏然—— 一聲冷笑之聲,使王文青在悲郁的思潮中,驚醒過來,抬眼望去但見五丈之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站立了一個黑影。 王文青心頭一震! 那黑影動也不動,王文青冷冷喝道:「什麼人?」 一個冷冷的聲時傳來道:「原來那哀傷的曲子,可是出自閣下之手?」 「不錯!」 「想不到閣下對於琴藝竟有如此驚人造詣,這倒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過獎了!」 「閣下可是『鬼琴書生』之徒?」 「不錯!」 「這就麻煩了……」 黑衣人影話猶未落,倏然,一聲長嘯之聲,破空傳來,數條人影,直朝王文青面前瀉落。 王文青抬眼一瞧,但見來者是五個老僧! 緊接著人影連閃,數十條人影,飄落在王文青的周圍,來者是僧、俗三十多的人! 王文青目光一掃,心頭為之一震,來人不問可知是六大門派高手。 想不到六大門派人會聞悉「劍海六友」之死於「鬼琴書生」之手,消息會如此之快,如今而來,顯見來者不善了。 不錯六大門派正是為追查「劍海六友」死于六種掌力之下而找到了這裡! 當道一個老僧望了傲然而立的王文青一眼,略為欺前三步,稽首道:「施主請了,剛才我們在路上聞『五湖釣客』所言,施主大概是當年『鬼琴書生』的傳人?」 「不錯!」 「不知令師現在何處?」 「不知道!」 六大門派高人,均為之一怔,那老僧隨即冷冷說道:「不知施主可知道令師與六大門派之間的事?」 「曾有所聞,不知你們要幹什麼?」 這時,一個背劍道人挺身而出,冷冷道:「令師數十年前,盜走了六大門派六部鎮山經典,不知藏於何處?」 王文青劍眉一揚,哂然道:「這一件事,『鬼琴書生』從未跟我談起!」 「不會吧?」 「信不信由你們!」 「如你今日不說令師在何處,你便難於離開這裡。」 王文青哂然道:「你們要怎麼樣?」 那道人冷冷一笑,道:「擒下你,不怕你師父不會出現!」 王文青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有些傲蔑的——也顯示了有些殺機,他一斂笑容,道:「最好你們別惹我,否則到時可別怪在下話不說明了!」 「好狂的傢伙,看劍!」 「嗆」的一聲,寒光乍閃,長劍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向了王文青,出如閃電,劍勢甚猛。 王文青幌身彈了開去,厲聲喝道:「你真想找死麼?」 他的喝聲,充滿了殺機,聞之令人心栗,那握劍道人悚然色變,駭然望了王文青一眼,道:「不錯,今日如你不說出你師父之下落或六部經典藏處,不是你被擒,就是我們血濺荒山!」 王文青臉色大變,喝道:「在下話已說明,如果你們非找死不可,就過來試試!」 喝聲甫落,橫琴而立,雙目射出狠毒的目光,環視諸人,場面驟現駭人殺機。 那道人又欺身走了過來……倏地,一聲暴喝聲起,寒光乍閃,垂劍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向了王文青! 在那道人出劍一聲之際,斷喝聲起,五條人影——包括僧道俗三派高手,先後出手! 六個六大門派高手,以雷霆萬鈞之勢,疾攻王文青,他們心裡清楚,王文青既是「鬼琴書生」傳人,其武功自然有深的造旨。 何況,他手中尚有一柄鐵琴,他們必須聯合出手,以使王文青沒有彈奏「百魔曲」之機會。 六條人影疾閃之間,已各攻出了一招,王文青一聲厲喝,左手一場,右手的鐵琴也迅然砸落! 出手如電,但見他人影疾轉之際,一聲慘叫,應聲而起,當首的一位道人,應聲栽地而亡。 這一下令所有六大門派高手,全為之吃了一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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