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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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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舉著玉鼎的孩童,也輕步走入圓圈正中,把手上玉鼎安放地面上。 驀然…… 閣樓中響起一縷婉轉銳耳的清脆聲音,道: 「血魔震武林——」 「骷髏哧鬼魅——」 那圍繞玉鼎的十位戴骷髏面具的人,驀地同時齊身長立,口中也同時暴起「血魔震武林,骷髏哧鬼魅」的口號。 肅穆莊嚴的語音,直貫雲霄,餘音嫋嫋不絕。 那縷清脆語音甫歇,閣樓中,已冉冉飄飛出一條纖細曼妙的人影。 其身著白羅衫,在閣樓雪亮燈光映照下,但見羅衣飛舞,身段翩翩,妙曼輕靈,恍若九天仙子,瓊璣起步。 她的嬌軀冉冉飄落立鼎之側也就是那骷髏蒙面孩童之側。 她的面目上蒙著一條彩巾,中間縫著一具猙獰的骷髏,旁邊圍繞著十二朵梅花。此人正是血魔門主——彩巾蒙面人。 彩巾蒙面人一落玉鼎地面的刹那,立刻將一雙晶瑩雪白的玉掌,平伸於玉鼎之上,沉靜片刻,像似在念著咒語,或是在祈禱。 倏地—— 彩巾蒙面人雙掌倏的高舉,口中喊道:「王鼎化血腥!」 驀在此時—— 王鼎之中,突然「轟!」的一聲輕噴出一般腥紅的濃煙,疾射上三丈高空,籠罩四周,就像變為一片血雨,滿天散發。 那隱伏在四周的江湖武林高手,鼻中好象都隱隱約約聞到絲絲的血腥味。 彩巾蒙面人又喊道:「蒼穹血影劍!」 此語一出,不知何時,十二位血魔門人,右手高舉著一柄精光閃閃的二尺五六長的鋒利長劍,口中都喊,蒼穹血影。 這種迅速絕倫的拔劍法,真使人暗中叫絕。 「彩巾蒙面人」與十二位骷髏蒙面人口中連續接喊道; 「武林尊梅花。」 「恐怖化平詳!」 「黑暗變光明。」 「浩氣撼蒼穹。」 「丹青貫日月!」 他們在喊出這五句話的時候,手中長劍突暴起淩厲的劍光,每人連續以劍向空中劃出十二朵梅花。 劍光隨即倏斂,長劍也都電光萬火的須臾間回鞘。 圍繞四周暗影處的眾武林高手,看得心中驚駭不已,因血魔門十二門人,以劍虛空劃出梅花手法,精奧巧妙。 十二朵梅花,生像似十二武精奧詭諒的劍法。 每一式劃法,幾乎網羅了天下劍術的奧妙,攻守兼備,使人無法破解,這怎不使眾人驚駭不已。 長劍回鞘的刹那,彩巾蒙面人口中又發出一縷清脆的語音,道:「敬請諸位坐下!」 於是,十二位血魔門人,同時盤膝跌坐地面上。 古西風于松樹項上,看得最清楚,雖然他們都蒙著骷髏面具,但古西風仍可認識出幾人,那孩童就是神秘樓院中所見的許字奇,靠玉鼎南側跌坐的三個人,就是霹靂手賀堅、旋風客賀儀和天混地掌鄺東倫,其餘八人卻不認識。 那彩巾蒙面人的身段、語音,以及那雙瞬子,也是如此的熟悉,和南海幻魔宮的耿晶星,根本毫無差異。 古西風此刻又陷入昔日那段哀絕千古的憤恨往事,他的腦際,已為慘痛的心緒所充滿了。 耿晶星是他最敬愛的一位情人,無論塵世間萬物變幻多麼大,而他對她的愛,卻是永遠不會變的。 此際,十二位血魔門人,突然于立起來,那位孩童,卻發出朗朗的語音,道:「請位血魔門人,我今夜的儀式,原本決定于明年元月一日,在黃山天劍峰舉行,茲因最近武林大事,已面臨危急、恐怖,所以,才提早於今夜舉行。」 「我們血魔門宗旨,已於剛才九句口號之中表露出來,閣樓中所舉行的研討會已經說出,於此不再多言。」 「現在,我講要表明的,就是諸位已宣誓加入本門,應該就此服從門規,履行本門宗旨,違者處死。」 「但本門向以寬宏待人,門規對諸位一視同仁,無高下之分,唯因感到本門任重道遠,所以,諸位如有自己不能勝任本門要務者,現在仍可以決定進退!」 環繞王鼎的血魔門人,齊聲道:「我們不必再加考慮,絕對服從門規!」 許字奇那露出鐵面具外的小星目,突是出一股駭人的煞焰,道:「諸位既然都無異議,以後如哪位背叛門規者,皆施以廢去武功的處治。」 要知一個練武的人,皆以自己武功為性命,武功一但被廢,那便比死還要來得難受,所以,此刑罰對一個練武的人來說,可說是最殘酷的。 彩巾蒙面人亭亭玉立著,語道:「多謝諸位答應效忠本門,挽救天下武林,造福蒼生。」 「本人自知才薄能淺,不足勝任,只請本門中人各位,大力匡扶,群策群力,共裹盛舉,齊奔危難,但願諸位從現在起,能赤肝義膽,忍辱負重。」 「諸位在江湖武林中,都是有不凡抱負之人,定能勝任本門所交付的任務,在下不必再多言了,現在我們即時研討本門入江湖的第一方針。」 場中突凝立一位身穿華麗錦衣的骷髏蒙面人,其人就是三十幾年前,名震武林的錦衣秀士華松溪,他發話道:「門主這種磊落胸懷,赤誠相待之量,實使本門中人,衷心敬佩。」 「當今我們血魔門之第一方針,就是即時採取行動,因中原江湖武林,一些卑賤奸邪之徒,早已經沆瀣一氣,魔焰萬丈,如萬邪教,千騎幫,鐵弓幫……」 「他們互相勾結,狼狽為奸,茶毒武林,如若我們讓其坐大,將來更將感到辣手。」 彩巾蒙面人點頭答道:「副門主之言甚是,還有何人有意見,儘量提出研討。」 場中又凝立起一位身穿黑色長衫,身軀枯瘦而又奇長的人,他發出沙啞的語音,說道:「剛才副門主已說出,本門第一要算是萬邪教及千騎、鐵弓兩幫,不過還有一事,也是我們所不能忽視的——」 「就是南海幻魔宮之事,寒天一劍查子清,在前年突率四旗壇主,毀滅全刀幫殘餘的忠貞之土,由閃電寒爪上官逸手中,奪回那柄幻魔短劍。」 「南海幻魔宮,早就有進侵中原武林的野心,羅網武林敗類,以為盜匪淵蔽之地,現在幻魔短劍已被搶回,昔年,孤海一劍查浪波與武林第一劍張柏松約束幻魔宮踏侵中原武林之諾言,已經解除,經過一年的養精蓄銳,其向中原武林進襲,吞霸武林之舉,可能就要開始了。」 「當然,以我們血魔門雄厚勢力,並不怕南海幻魔宮之邪徒,但我們唯一要防備的,就是南海幻魔宮和萬邪教、千騎幫、鐵弓幫互相勾結,聯合起來對抗我們。」 彩巾蒙面人那雙美眸中,突然隱約閃泛著一縷仇恨之光,但那縷仇恨的眸光,他們門人都沒有覺察到,就只有於樹頂上的古西風意識到了,也因這樣,他的舊憤複燃了…… 彩巾蒙面人道:「公孫先生,幻魔宮的情勢,在下非常明瞭,他們在一月前,已大舉侵入中原之地,可能在最近幾日,就要趕聚此地。」 「公孫先生所提的意見,是值得本門注意而應即刻採取行動的,但不知諸位有何高見,來戮阻他們互相勾結?」 天混地掌鄺東倫,突然站起來說道:「凜告門主,俗語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等自不能待他們養精蓄銳,先找上我們,而且要予以逐個擊破,以免養癲遺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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