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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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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兄弟,內心有些懷疑戮心劍主,是否是一位真正的正義鬥士,其錦衣秀士華松溪,卻看破我們的心事說道『戮心劍主』是當今武林的救星,你們不要內心有所懷疑,若不是你們在江湖武林,頗有盛名,血魔門是不會找上你們的。雖然華某尋上你們二人,但在暗中也先考察過你們的行動,為人,才敢正式邀入。」 「血魔門中人,人數極少,確定只有十二人,每位武功都要有過人之處,你們二人武功,在當今江湖武林,雖堪稱一流高手,但如那些邪派好徒比較起來,還是望塵莫及,可是,這點無須顧慮,元月一日黃山天劍峰會見門主之後,她自會親傳一些秘技,幾日速成,增加你們的功力。」 「我們兄弟聽錦衣秀士華松溪如此一說,急忙接過戳心劍,內心不再存有半絲疑慮,而且欣喜萬分,錦衣秀士華松溪語畢之後,即施展蓋世的輕勁,輕渡萍水,踏著滾滾江水而去。」 雲燕子聽得這段秘密之後,內心不禁泛出一股疑難的念頭,本來她進入衡陽城之後,便要直接找戮心劍主,要那顆「天方陰陽神」,及那部奇書,但此刻她內心已感到自己決非戳心劍主敵手,因他深知錦衣秀士華松溪奇高的武功,連他也甘願效勞戳心劍主,那麼她武功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雲燕子是位天生倔強、冷傲個性的人,雖然她對戮心劍生出一股戒心,但她仍要幹的,古西風的生命,已占了她整個心,他的生命安危也就是她生命的存亡。 雲燕子雖然外表極為怪僻,但她仍有一股少女的熱情,及深刻愛,而此份愛超過任何女子堅定的心意,永遠不會動搖的。 霹雷宇賀堅,說出這段經過之後,沉默地遙望空際一顆顆星,猛然,他發出一聲略帶蒼涼的嘆息,道:「雲姑娘,我們兄弟有些事求你……」 霹雷宇賀堅,道:「雲姑娘,你要知道我們江湖武林中人,對於話是極為重要的,我們兄弟既然答應加入血魔門,也就是血魔門的一份子,本來我們是不該把此事告訴你的,現在,既然告訴了你,我們兄弟也就請你把今日之事守秘,也請你不要和我你未來門主發生不愉快的衝突。」 雲燕子淒聲道,「你們是否忍心看著風哥慘死!」 霹雷手賀堅,急聲道:「雲姑娘,賀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要請姑娘見到戳心劍主之時,稍為容忍一點,如找到她,我絕對有把握使她醫治你風哥的傷。」 雲燕子問道:「賀兄,你有什麼把握使她答應療治風哥的內傷。」 霹雷手賀堅,聞她一陣搶白的問話。不禁啞口無言,其實他自己有什麼自信,能使戳心劍主,答應替古西風治療傷勢。 自己不過認為截心劍主。乃是一位大義凜然,拯人於溺的人,只要把古西風真實的事情告訴於她,使她生出一種英雄情英雄之心,也許她會替古西風療傷。 霹雷宇賀堅,道:「只要找到戳心劍主,她定會答應的,其中原因我一時無法說清楚,如萬一沒有找到她,或是意外之事發生,我們再急速趕奔海禽崖……」 雲燕子淒聲道:「風哥現在生命,已旦夕可危,再一延遲時日,怎能趕至海禽崖。」霹雷手賀堅,極盡蒼涼地長歎一聲,道:「我哪裡不知道他性命岌岌可危,但我們電擊般趕通海禽崖,最快也需要五日時間,但他自中『酷骨殘魂明功』算來已過了四日,再經過三日,任是華陀再世,也難使其複生,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趕奔海禽崖也是難救其性命,停留衡陽城找尋戳心劍主,也是無把握,可是我們要怎麼樣?要怎麼樣?」 「以我的想法,停留衡陽城,還有一線生極,趕赴海禽崖,那只有靠發生奇跡。所以,我想先在衡陽城停留一日,碰碰運氣,假若一日之內無法尋獲戳心劍主,那我們就趕奔海禽崖,當然賀某兄弟不能獨斷其事,只有請教姑娘意下如何!」 雲燕子此刻腦際裡,千萬縷思潮,洶湧澎湃著,一顆芳心混亂已極,她在布幕後暗暗地流著眼淚。 以她的外表,有此份至高無上的愛心,實是人想不到的。 其實,愛的魔力,是巨大無比的,如沒有愛,人生在世是毫無價值的。 這當然不是專指男女之間的情愛,而是包括父母之愛,友愛……等等,可是這些仍以男女之間的情愛,最為深刻,這是毫無疑問的。 雲燕子帶著無比堅定的語音,道:「風哥絕對不會死的,我們就逗留衡陽城吧!」 霹雷手賀堅聞言,心中一震,他知道雲燕子語中之意,忙道:「雲姑娘……」 霹雷手「娘」字的語音還沒脫口,旋風客賀儀突急聲示驚,道:「大家注意,剛才那白衣騎士又掉轉過頭來,直奔向我們了。」 霹雷手賀堅無暇再說下面的語言,虎目露出一股淩寒的湛光,急速凝視著前面道上。 此刻,是剛入夜時分,羅布蒼空的千萬顆星星,閃耀著清潔的霜輝,奇長寬闊的道路,被星光輝映之下,一片清芒芒的。 靜寂的夜裡,突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挺直遙遠的道上,一片白色的影子,正如風馳電擊般疾速地賓士而來。 眨眼間,那匹白色神駒已來到二十丈開外,倏然一聲冗長馬嘶,那匹白駒前蹄齊揚,一個疾速的大轉,「的!的!得!得」 白衣騎士突又縱騎,直向衡陽城絕速奔回,此種詭活的行動,實使人難測對方的心意。 霹雷手賀堅與旋風客賀儀,直被白衣騎上這種詭異動作,看得緊皺一雙濃眉,陷入迷茫的沉思之中。 這位刁鑽狡猾的狐狸精——雲燕子,她在布幕的縫口中,也看得真確,她一時真也猜不透白衣騎士此種奇怪的動作。 但她內心也泛起一絲警惕念頭,因為剛才白衣騎士,掉轉馬頭之時,全身曾經淩空而起,然後又在電光石火的刹那,端坐馬鞍之上。 這種蓋世奇技,已證明此人身懷奇高的武功,雲燕子突然幽幽感歎一聲道:「賀兄,你們剛才看清了他之動作嗎!」 霹雷手賀堅,應道:「看清了,但此人是誰?武功那等奇高。」 雲燕子又歎了一聲,道:「此人緊跟著我們,好像他已知我們底細了,唉!……若以他那種奇高武技,我也真駭怕……」 驀地—— 騾車一側,突響一聲陰森至極,若似幽靈般的冷笑—— 笑聲尖細,其音冗長有如刺芒般,蕩人心神—— 冷笑聲中,一條黑影驟閃間—— 套在騾車中的兩匹健騾,倏然發出一聲淒長地驚頓,前蹄齊揚,前進的驟車頓然停住。 倏地—— 一聲極為清脆、曼妙的語音,道:「借問一聲,這輛騾車,可是趕赴衡陽城的?」 陰森的冷笑與清脆曼妙的語音,這兩種極不相稱的聲音,恰在電光石火的一刹那間發出,所以,騾車上的三位武林高手,不由頓感一驚,不知來人系何時出現。 這種瞬息的驟變,已使車猿上的江南雙豪倏然色變,但當他們聞到語音,轉頭望去的當兒,他們的四隻眼睛,直駭得愣愣地呆瞪著。 他們內心驚駭的程度,由此可想而知。 雲燕子在車幕裡頭,聞聽笑聲與語言,車子一停的當兒,她那雙犀利無比的美目,已由幕縫裡頭,疾速瞥掃過去—— 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內心著實也慎駭至極! 在那星光下,只見一個纖細嬌小的怪老婆,站在左側騾旁,她使人驚駭的,就是那副猙獰醜惡已極的臉容,青一塊,紅一塊,白一塊,黑一塊,這四種顏色還不使人驚駭,更駭人的是臉上肌肉翻卷的臭瘡,佈滿整個臉上,以及那頭逢亂而沾滿油污的白髮。 她那付臉容,若是令人一眼望之,真要活活被駭破了膽,她看起來,真有如魔鬼,母夜叉一般。 鬼怪的老婆子,突然又發出一聲低沉,震耳欲聾的寒笑—— 此冷笑聲,才驚醒了霹雷手賀堅與旋風客賀儀,但他們虎目中仍帶有餘悸的光芒凝視著醜怪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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