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血帖亡魂記 | 上頁 下頁 |
| 一八八 |
|
|
|
眼前,仿佛又呈現了十一年前,家園被血洗的慘像。 陸秀貞被慘殺時所說的話應驗了,原來她是指此而言,她說:「鳳凰女母子還沒有死,你逃不了的……」 西門嵩為什麼要下這毒手?對了,他曾敗在父親手下,他想君臨天下,先造成父母失和,安排陸秀貞作內線,並迫害「青衣劍客」,以「九邪魔母」的獨門怪劍留下創痕,以轉移武林眼目……這些都是預定的毒謀。 自己迭遭迫殺,黃嬌嬌的話不錯,為了斬草除根。 「血債血還!」 甘棠歇斯底里地狂叫了一聲,倒提三刃怪劍,奔出地下室。 外院中,激戰已近尾聲。 地上,躺了十多具屍體,錦衣武士無一倖存,「青衣劍客」劍已歸鞘,似乎不願多殺無辜,只有黃嬌嬌與程琦,仍在拼搏,黃嬌嬌只守不攻,被迫得險象環生,釵橫發散,淒厲如鬼。 倖存的數十「玉牒門」弟子,擠在一處,等待難決的命運。 甘棠提劍入場,又目赤紅如火,加上過於醜惡的易容,簡直像一個兇神惡煞。 「青衣劍客」駭然道:「公主呢?」 甘棠充耳不聞,大叫一聲:「通通與我納命!」 怪劍一翻,撲向人群,慘號震耳,肢體橫飛,僅只眨眼功夫,數十名「玉牒」弟子,無一倖免。 「青衣劍客」呆了! 程琦呆了! 黃嬌嬌面如死灰兀立不動。 甘棠一彈身到了黃嬌嬌身前,劍尖直抵對方胸膛,栗聲道:「黃嬌嬌,你認識這柄劍?」 黃嬌嬌如發瘋似的簌簌狂抖,張口結舌,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甘棠狂聲又道:「賤婦,聽著,照實答覆本少主的回話,如有半句虛言,把你剁成肉醬!」 「你……你……是誰?」 「武聖遺孤,『天絕門』少主甘棠!」 黃嬌嬌面上已完全失去人色,兩條腳幾乎不能維持站立之勢、搖晃著似是要癱瘓下去,汗珠滾滾而落,櫻唇已成紫黑之色。 「青衣劍客」與程琦雙雙逼進身去,心中已料到幾分。 甘棠激動得聲音發暗,栗聲道:「血洗『聖城』有哪些人參與?」 黃嬌嬌驚怖萬狀地踉蹌了兩步,費力地迸出三個字:「不知道!」 甘棠跟著上前兩步,劍尖仍抵住對方的心窩,咬牙道:「你不說?」 黃嬌嬌像是突然橫了心,慘厲的一聲冷笑道:「你以為我會說吧?你會放過我嗎?反正是一死,我決不會告訴你半個字。」 甘棠狂怒得失去了理智,怒喝道:「你不說就讓西門嵩自己說好了!」 一振腕…… 程琦大叫一聲:「別殺她!」 但,遲了,三刃怪劍業已透心而過,一聲淒厲的銳號,劃破夜空,面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四肢連連抽動,雙目幾乎脫眶而出。 甘棠抽劍,側身,一道血漿噴處,屍體仰面栽倒。 「青衣劍客」扭曲著面孔道:「賢侄,西門嵩……他是血洗『聖城』真凶?」 甘棠一揚手中三刃怪劍道:「這就是鐵證!」 「好匹夫,我不把他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程椅幽幽地道:「少主,該留活口,卑座有辦法使她說實話,可惜……」 甘棠的情緒仍在狂亂之中,切齒道:「讓西門嵩那老賊親口供證吧!」 「東海孫公主的下落……」 「她……不在秘室之中。」 「十有九成被西門嵩暗中帶去『玉牒堡』,他知道『陰司公主孫小華』必會找上他,以孫瓊瑤作要脅,最妙不過。」 「陰司公主」從來未見過孫瓊瑤這侄孫女,未必有效!」 「東海掌門人孫景泰業已到了中原!」 「啊!」 甘棠「啊」了一聲之後,心念疾轉,毅然道:「我們立刻到『玉牒堡』!」 程琦皺眉道:「揭開他的面目?」 「是的,我要殺盡仇人之首,祭奠聖墓,以慰死者之靈!」 「還有冒充「死神」屠殺同道這一件公案呢?」 「到時候他不能不承認!」 「好,我們走!依卑座之見,我等無妨易容前去,隨機應變,同時通知南宮長老等……」 「我要獨力報仇!」 「但如果他真是那『白袍怪人』,情況就不單純了?」 「好吧,我已迫不及待!」 烈火熊熊中,「漱玉別府」成了火海。 甘棠與程琦仍易容為黃俊與「寶鏡夫人」。「青衣劍客」以面具暫掩廬山,一行三人,晝夜奔向「玉牒堡」。 途中,程琦以暗號聯絡了本門弟子,傳出急訊。 第三天,午過時分,三人來到堡前,看情況,不由心頭劇震。 「玉牒堡」已被團團圍困,一眼可看出圍堡的人中,半數是「東海」武士,三人甫一現身,一個錦衣彪形中年武士,立即近上前來。 甘棠一眼認出對方是曾有一面之緣的東海衛隊長殷平,當先開口招呼道:「殷領隊,久違了!」 殷平虎目一載,道:「朋友是誰?」 「在下姓甘,廢園地下室中曾與閣下見過面!」 「朋友……」 「在下是易了容的!」 這時,數名黑衣人奔向前來,其中之一,向殷平匆匆低語數聲,殷平側身擺手道:「少主,請進!」 「堡中發生了什麼事?」 黑衣人忙上前恭施一禮,道:「稟少主,弟子『神武院』屬下鐘子良,南宮長老等全在堡中!」 「哦!」 甘棠直覺地感到事非尋常,不及追問緣由,向程琦和「青衣劍客」一抬手道:「我們進去!」 進入堡門,一路所見,非死即傷。 看來,堡內已經過一番劇戰。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