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血帖亡魂記 | 上頁 下頁 |
| 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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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守衛的弟子報稱,帖印出現之前,毫無異兆!」 「嗯!還有事麼?」 「血帖之下還有附條!」 說著,一手持木片,另一手呈上一張字條。 孫瓊瑤接過一看,登時玉面現煞,憤怒地道:「他竟敢用這種卑劣手段,哼!」 說完,遞過字條道:「少俠不妨一觀!」 甘棠接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東海一派,向不與中原各門為謀,限帖到之時起,三個時辰之內,撤出吳氏廢園,速返東海,否則玉石俱焚,勿謂言之不預也。 死神。」 孫瓊瑤玉面一片鐵青,抿嘴思索了片刻之後,道:「殷領隊!」 「卑職在!」 「傳命飽餐備戰,加強哨卡!」 「遵公主令諭!」 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司徒霜原本平板冷漠的粉腮也現出緊張之色,沉聲道:「公主,想不到會被對方發現這所在……」 「他找上門來最好!」 「請公主慎重考慮!」 「不必了!」 「能操勝算嗎?」 「難道真的返回東海?」 「我的意思是無妨暫避兇焰,等候掌門人到來……」 「大姐,我要看看他偷了本門多少武學!」 「豈非太過冒險?」 「也許有之,我料到對方只知我們落腳廢院,卻不知道這地下密室,不得已時,這便是極好的退身之處。」 司徒霜默默。 甘棠淡淡地道:「白袍怪人的武功未可輕視,他手下也不弱!」 孫瓊瑤面色又恢復如初,笑面生春地道:「施少俠,對不起,你暫時請便,我們後會有期。」 甘棠本來意志消沉,雄心盡失,但「血帖」一現,勾起了「大佛窟」被活埋之恨,同時他準備乘機援手,聊報司徒霜相救之德;另一方面,撇開武林血劫不談,「白袍怪人」在「天絕地宮」欠下的血債,看在義母份上,他不能不理睬,目前,在他心中唯一還保持有影響力的,義母太夫人是唯一的人了。 當下冷冷地道:「在下不擬告辭,還是談談未盡的問題吧!」 孫瓊瑤略作思索,道:「反正三個時辰不短,盡可從容一談再定行止,剛才說到何處?」 「姑娘僅說是貴派之羞,還沒有觸及正題。」 「哦!事實回溯到七十年前,那時連家父都還沒有出世呢。家祖父剛掌門派不久,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語聲一頓,似乎在考慮如何措詞,旋即又接下去道:「家姑祖母愛上了一名流落東海的中原武士,叫袁天棟,據說,這袁天棟的父親是中原黑道梟雄,惡積如山,被中原的正道所不容,聯手把他毀了,袁天棟不滿二十,怕被斬草除根,所以流亡到東海,蓄志報仇。家姑祖母愛上他之後,竟然以本派不傳之秘相傳……」 甘棠有所悟地「哦」了一聲。 「事為家祖父所悉,大為震怒,迫令姑祖母與袁天棟斷絕來往,姑祖母不從,家祖父一怒之下,把袁大棟逐回中原……」 舉起玉盞呷了一口香茗,又道:「豈料姑祖母竟亦神秘失蹤,還盜走了本派傳派之寶『上無定笈』,幾經動員全派人力查訪,竟如石沉大海。」 甘棠已約略猜出所謂的姑祖母與袁天棟的身份,會意地點了點頭。 孫瓊瑤中途轉向司徒霜:「大姐,煩你把內三重佈置一下!」 「遵命!」 司徒霜退了下來,甘棠忍不住道:「司徒姑娘的身份很奇特?」 孫瓊瑤輕輕「嗯」了一聲道:「她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 「是的,她是在航海中遇險,舉家罹難,僅她一人漂流到島邊被救起,我要和她結為異姓手足,她緊不肯,非以下人自居不可,所以才有這不倫不類的稱呼!」 「哦!原來如此,那她是中原人?」 「是的,我們言歸正轉吧,事隔十年之後,中原武林傳出『死神』肆虐的消息,據探報,『死神』殺人手法,似我東海一脈,家祖父因事不能分身,派出十名高手入中原查探詳情,十高手之一,便是我所說的那位目擊『死神』喪身的長老……」 「後來呢?」 「先後腳之差,已演出千名高手圍攻的血劇,經那位長老事後到場詳察,發現『死神』正是那袁天棟,所以予以收埋,但家姑祖母的下落仍杳然……」 甘棠激動地道:「令姑祖母便是『陰司公主孫小華』?」 「一點不錯!」 「這……的確是一樁武林秘辛。」 「數十年來,由家祖父和家父,一直在調查姑祖母的下落,這間地下室,便是敝派為了方便行動而購置建築的秘密落腳之處。最近,傳出『死神』再現,家父料定必與姑祖母有關,所以才派人再次入中原,目的是要追回本派秘笈,在秘密布網追查之中,無意間發現少俠以本門蕭音驚走『白袍怪人』,所以才決心請你一晤。」 「哦!」 甘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孫瓊瑤話落之後,閉口不語。 空氣又歸於沉寂。 兩人默然相對,一陣陣處女幽香,沁得甘棠心旌搖搖,綺念橫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潛在的誘惑力才發揮出極大的功用。 甘棠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但不必看,對方令人不可抗拒的絕世丰姿,在腦海中盤旋遊晃,而且無比清晰。 本來已如枯井無波的心潮,再泛起了漣漪…… 他儘量想自己醜惡的身世,希望借自卑感驅除綺念,但,他仍然失敗了,那使天仙生妒的姿容,無法逐出腦海,何況,人就在眼前,咫尺之隔,香息可聞。 「少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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