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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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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古淩風微微一笑,想不到這麼冷的人也會笑,雖 然只是一個微笑,而且一笑即斂,但已經是非常難得了,這顯 示他對這迷死人的女人關係不同。 「我們不談找人的目的,因為你我都可能不便說實話,如 果不說實話便會傷感情,你說對是不對?」 「很對!」 「現在我問你,你找人是為了自己還是別人?」 「別人!」古淩風回答得很乾脆。 「這麼說……是替別人辦事?」華豔秋挺了挺胸向前靠近了 一步,似乎在賣弄她那比常人豐腴的酥胸。 「不錯!」 「代價相當高吧?」 「哼!」古淩風從鼻孔裡噴出一股冷氣,挑眉道:「豔秋, 你對我大概還不十分瞭解,我一向秉持的原則是有所為有所不 為,該做的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做,不該做的殺了我也不幹,從 來就沒談過什麼代價。」 「這只是句笑話,別當真!」她的口風轉得真快,「如果我 問你替誰辦事你一定不會說,對不對?」 「恐怕是這樣!」 「好,長話短敘,言歸正傳,有人要吃醋了!」 古淩風不期然地偏頭掃了店門外的「神鞭大少」方子平一 眼,果然這小子滿臉的不豫之色,不斷地來回踱步,似乎有氣 無處泄的樣子。 「你說?」古淩風正視對方。 「很不巧,我們的重逢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怎麼說?」 「你我找的是同一個人,又在同一時間找到,事實上無法 禮讓,如果因此而傷了和氣,是你我都不願見的事,你認為該怎麼辦?」 。 「你說呢?」古淩風慢吞吞地回答,當然他心裡也在緊急盤算,這女人美媚奸險狠詐占全,但對古淩風來說,彼此之間都有忌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願翻臉。 「我們合作?」這可能是她早打好的主意。 「合作?不可能!」古淩風拒絕了,但又補充說:「我說過是替別人辦事,得聽命於人,自己作不了主。」 「那你說呢?」 「我們現在都放手離開!」 「離開?」華豔秋的媚眼睜得好大,像突然聽到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 「對,換了時間,各憑本事。」 「要是人溜了呢?」 「我說過各憑本事。」 「如果第二次碰頭,依然避免不了衝突……」 「那……總算留了情分,比眼前這樣傷和氣好。」 華豔秋蹙起額頭考慮。 醉蝦似早已不耐,不知什麼時候坐回木凳上,想過早癮,酒壺是空的,在無聊地轉著空壺玩。小泥鰍呆站在桌邊沒動,旁邊的人停了話,他卻開了口。 「師父,這是從哪裡說起?」 「誰知道他們從哪裡說起!」醉蝦連頭都不抬,眼睛仍望著空酒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們怎麼辦?」 「只好看著辦了!」 「他們找上師父是為了什麼?」 「天知道。」 「應該是有原因的吧?」小泥鰍一開口便喋喋不休。 「小孩子別多問。」 「師父,我個兒小年紀可不算小了!」說著,挺了挺胸,表示他已是大人,見醉蝦不睬他,聳聳肩,自嘲地笑了笑,道:「師父,我給您老人家灌壺酒。」他是一廂情願,在這種節骨眼上,他沒想到酒是否咽得下喉嚨。 「你到後面去吧!」醉蝦揮揮手,使了個眼色。 小泥鰍是個孤兒,生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由醉蝦一手帶大,醉蝦一個手勢,一個眼色所代表的是什麼他非常清楚,比用嘴說上一大段還管用,他略微遲疑了一下,立刻舉步朝裡走去,連頭都不曾轉。 華豔秋已經打好了主意。 「淩風,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走吧?」 「請!」 兩個人轉過身,華豔秋望向醉蝦。 「江先生!」聲調很和悅,臉上帶著春花般的笑意,道:「我們暫時離開,換個時間再向您請教,您不會搬家吧?」 搬家當然就是開溜的意思,她說得非常客氣。 「做豆腐是我的生意,這片店是我安身立命之所,當然不會搬家!」 「希望如此!」 「再說……」醉蝦苦苦一笑道:「我醉蝦既然被兩位找上,天下雖大,想搬也無處可搬。」 「啊!江先生真是知情達理。」她笑得更媚了,這句話充滿了揶揄的況味。 兩人步出店門。 「對了,淩風,有句話差點忘了告訴你。」 「什麼?」 「有不少人在找你,都不是等閒之輩。」 「找我?」古淩風目芒閃了閃,像冷電掠空。 「不錯,三年來沒斷過,可是你突然失去了影子。」 「都是些什麼人?」 「用不著一一點名了。」她似乎有意要留條尾巴,道:「你殺人,殺人就必然結怨,結了怨就會有人討債,這是非常簡單的道理,敢於找你的當然不是泛泛之輩,你心裡應該有個譜,說不說出來都是一樣。」 「謝謝你提醒!」古淩風似乎並不十分在意,殺手,本來過的就是刀頭舐血,劍下翻身的生活,自不必大驚小怪。 「神鞭大少」方子平狠瞪著古淩風,眼裡似要噴出火來,這俊小子的醋勁可真不小。 古淩風扭頭望了他一眼,戲謔地道:「方老弟,你真是有福氣!」說完,不理方子平的反應,昂首大步行去。 方子平一振腕,正待飛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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