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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第二章

  他這一掌,乃是潛運「三陽六陰兩極神功」施為,「用了八成功力擊出。這種功力,是聚陰陽兩極之大成,威力之大,可碎石如粉,傷敵於不知覺中。黃袍僧人根本就沒有把餘夢秋看在眼裡,自然更不知道他身負這等曠世神功。

  正待舉手硬接來掌之際!

  一股暗勁,陡然擊中前胸,連哼都沒有哼出聲來,人便被夢秋的掌力卷起,直向峰下摔去。

  這突然大變,只看得灰袍僧人,猛吃一驚,料不到這位英挺的少年,抬手投足之間,便把護法大師,震落峰下,可見其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了。

  正想潛運功力,暗施偷襲之時!

  忽見餘夢秋雙目神光一閃,說道:「尊駕若不轉告貴寺的主持方丈,休怪餘某心狠手辣,出手無情了!」

  灰袍僧人心頭又是一震,道:「施主一定要見主持方丈,先接我幾招試試!」話聲未落,呼的一掌,猛劈而出。

  他因早生戒懼之心,是以出手一擊,威猛無疇,掌勢劈到,淩厲的掌風,已逼到夢秋的身前。

  余夢秋冷喝一聲,道:「不知死活的禿驢,你大概是不想活啦!」

  身子閃電一掠,已到了灰袍僧人的左側,右手伸處,一把扣住了對方的左腕!灰袍僧人本想一擊不中之後,借勢而退,哪知對方的身法詭異無比,掌勢尚未收回,左腕已被人家扣住。

  但他——乃是久經大敵之人,雖然暗自心驚,仍留作困獸之鬥,大喝一聲,向餘夢秋的天靈蓋猛劈一掌。

  余夢秋冷喝一聲,道:「死到臨頭,尚不自知!」

  身於一轉一帶,灰袍憎人如同斷線風箏般,向一塊巨石之上栽去。

  但聽他「啊呀!」一聲厲叫,腦漿四飛,橫屍當場!

  余夢秋連葬兩僧,豪氣大發,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憑你們這些不中用的禿驢,還不配在我餘夢秋的面前現醜,真是不知好歹!」一語方了,驀地裡——一陣驚急的「當,當」鐘聲,劃空傳來!

  隨著鐘聲,四個身穿黃色袈裟的和尚,電射撲奔而來!

  餘夢秋一看之下,心頭冒火,冷喝一聲,道:「不知死活的禿驢,還不給我站住!」人隨話聲,迎撲過去。

  四僧聞聽喝聲,心頭各自一震,倏地穩住身形。

  循聲一瞧——只見一個面色冷峭的少年,躍落當前。

  四僧都是清心寺的一等高手,見夢秋來的身法快捷,不禁看的怔了一怔。

  忽聽其中一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僧人,喝問道:「施主何人,是你連傷了本寺中兩名高手嗎?」

  餘夢秋冷笑一聲,暗然說道:「我是什麼人,你們這般禿驢還不配問,只要能勝了我一雙肉掌,就告訴你們!」

  這身材高大的僧人,怒喝一聲,道:「好大的口氣,先接佛爺一掌嘗嘗味道!」人隨話聲,欺身而上,右手疾出如電,猛劈一掌。

  余夢秋冷喝一聲:「滾回去!」

  霍地左手一翻,隨手卷出一股奇勁的掌力,迎擊過去。

  但聽「砰」的一聲暴響,兩股掌力接實!

  那身材高大的僧人,立時被震跌出一丈多遠,七竅流血,昏死地上。

  其他的三人,不禁猛吃驚,紛紛大喝一聲,撲擊而上。

  餘夢秋冷笑一聲,喝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人!」

  身子倏地一飄,讓過三僧的一擊,接著滑步旋身,向三僧各攻一掌。

  他出手一擊,詭異無比,三僧的掌勢還沒有收回,一股暗勁已逼到胸前。

  三僧心頭大駭,要想躲避,已來不及,硬著頭皮揮掌硬接。

  要知餘夢秋這種奇特的「三陽六陰兩極神功」,阻力越大,彈震之力越強,三僧奮力一接之下,立時被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震彈出七八尺遠,口吐鮮血,摔倒一旁。

  這不過是刹那間的事情,清心寺的六名高手,都被重創當場了。

  餘夢秋以「三環飛手」震退三僧以後,冷笑一聲,說道:「沒有用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逞強,真是豈有此理!」

  人隨話聲,倏地雙肩微晃,淩空而起,有如天馬行空一般,向清心寺飛撲過去。這時——清心寺的和尚們,早已聞驚知變!

  上下兩院的弟子,都手執拂塵、戒刀,卓立在佛堂之前。

  主持方丈、慈元大師和同門師弟法慈、悟遠,以及上院方丈海心、下院主持一通大師等人,盤膝靜坐,嚴陣以待。

  突然……一陣厲峭的笑聲,傳入佛堂之中。

  笑聲刺耳驚心,聽得慈元大師幾人,心頭猛的一震!

  一通大師性情最是急暴,聽到笑聲,霍地一躍而起,身子一晃,倏地掠至院中。眸目瞧去!

  只見兩院弟子,分列兩旁,個個面生驚訝之色,看著自己,除此之外,一無所見。

  一通大師心中又是一驚,暗道:「剛才的笑聲,分明是起自院中,為何看不到可疑的人影呢?難道此人會『移形遁影』之術不成……」

  忖思之間,忽聽一陣朗朗笑聲,起自身後。

  一通大師不由大吃一驚,霍地一轉身,凝目望去!

  只見一個劍眉虎目,面色冷峭的少年,卓立數尺以外。

  這少年,正是含憤前來湔雪三年前淩辱之仇的餘夢秋。

  他以「遁影身法」在清心寺巡視了一遍之後,才冷峭的一笑,倏忽現身而出。一通大師雖是見識廣博,胸藏萬機之得道高僧,也不禁看的暗自心驚!

  就憑人家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身後的奇絕輕功,自己就自歎不如,由此可見對方的功力,已到了如何高深的地步。

  他儘管暗自心驚,仍然裝作若無其事一般,朗聲高念了一聲佛號:「施主何人?駕臨我清心寺,有什麼見教麼?」

  餘夢秋倏地笑容一斂,問道:「你能做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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