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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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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惡毒陰謀 「我當時還以為碰見了妖精鬼怪……」 「有這種事?嗯!也許是故作男人腔作弄『霹靂夫人』,不過……『霹靂夫人』名列四大怪之首,年事已高,而且憑聲音也可以想見她的尊嚴。面敢於作弄她的武林中應該找不出幾個?」一頓又道:「說別的吧!」 「最後一樣,跟大俠有密切關係。」 「什麼?」 「我聽得不十分清楚,是關於柳姑娘母女……」 司徒明月心頭陡地一震,止步,冷電般的目芒直照在金老四的臉上,他日夜擔心的事居然有了著落。 「快說,她母女怎樣?」 「好像是說柳夫人患了絕症,在胡家堡醫治……」 「絕症?」 「是的!」 「這麼說,她母女是在胡家堡。還有呢?」司徒明月一向冷如冰山,現在卻表現得相當激動,連聲音都變了。 「她母女已經不在胡家堡。」 「怎麼說?」 「說是不告而別,神秘失蹤,不知是偷偷離開還是被人帶走,照他們的推測,可能是被盜寶的人帶走。」 「這……會是真的?」司徒明月一把抓住金老四的胳膊。 「假不了,先是胡堡主向『霹靂夫人』提起,而後又在書房與武宏那老狐狸密談提到,應該是真的。」 「司徒明月放開了金老四的手,愣住了。 滿以為是大好消息,結果還是下落不明。 偷偷離開!既然是醫治絕症,為何要偷偷離開? 被人帶走,被什麼人帶走? 「他們還說……」金老四又開口:「柳姑娘人長得太美,人見人愛,打她主意的人不在少數,所以……」 司徒明月心弦一顫,這可是事實,他突然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金劍幫」密使「無頭人」,他曾經以柳漱玉的安全下落要脅過自己,還說過「被別的男人帶上床」這話。另一個便是戲弄「霹靂夫人」的神秘女人,她有這份能耐從戒備森嚴的胡家堡帶人,說不定胡家堡失盜傳家之寶金獅子也是她的傑作,如何才能找到她呢? 如果那女人跟「無頭人」是一路的;就更合情理了。 他只在心裡想,並沒說出口。 「司徒大俠,柳姑娘有家麼?」金老四提醒了一句。 「哦!」司徒明月也想到了,而且更深一層,如果柳漱玉母女如所料是偷離胡家堡,一定會回家,她娘既患了絕症,不會離家遠走,說不定這是胡鶯鶯的傑作,因為她對自己有意,當然先從對付情敵著手,所不明白的一點是柳漱王從沒提過她娘患有絕症。 「何不到她家裡看看,也許人已經到了家?」 「我正這麼想,老四,再見!」隨說隨彈起身。 鄉間小屋裡剛住進一對母女,做母親的兩鬢現霜,年紀在五十開外,做女兒的一身布衣,但卻美如天仙。她倆,正是柳漱王母女。 現在是近午時刻,赤日炎炎,母女倆坐在堂屋裡。 茅草蓋頂的土磚房,冬暖夏涼,如果不出門,再熱的天也熱不到哪裡。 柳漱玉蹙著額似有什麼事不開心。 「娘,您沒病,為什麼承認得了絕症?」 「是他們要我得病的!」 「這話怎麼說?」 「胡天漢那混小子想打你的主意,居然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暗中對我下毒,我只好將計就計讓他得意。」 「是他……對娘下毒?」柳漱玉豎起了柳眉。 「不錯!」 「可是……娘為什麼一直沒告訴我,害我白煩心?」 一孩子,如果你知道,表面上便沒那麼真了。」 「娘為什麼一定要……」 「這是娘幾十年的心願,非了不可。」 「要是對方不來這一手,娘便沒機會了……」 「娘會設法製造機會進人『古月世家』。」 「我不喜歡這樣!」柳漱玉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傻孩子,娘剛說這是幾十年的心願,能不了麼?」 「娘,爹早死,我已經記不得他的樣子.娘一向絕口不提他生前的事,也不許我問,以前我小,現在我長大了……」 「我們談別的廣老太婆的臉沉了下來。 「為什麼嘛?難道說我……」 「到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慎防隔牆有耳,我帶著你隱姓埋名,天涯流浪,到處為家,就是要逃避仇家的耳目,現在心願達成,流浪的生活也快要結束,孩子,再忍耐些時,我們就可以過平安的日子了!」 「這麼說……我根本就不姓柳?」 「孩子,怎麼不聽話,教你別談這個?」 「好!」柳漱玉咬咬下唇:「談司徒大哥」本來就亮麗的玉靨上泛起了豔豔的神采,她更美了,如果說真有所謂天仙的話,想來也不過如此。 「談他什麼?」 「我一定要跟他見面。」 「不可以!」「娘!」柳漱玉一副我見猶憐的淒怨樣子。 「我說不可以!」老太婆的表情轉為嚴厲,口氣也是斷然的,表示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她一向極少以這種態度對待她美如天仙的愛女。 「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就不可以?」百依百順的乖女兒居然也敢出言反抗,這證明了「情愛」二字的力量。 「以前是以前,現在心願已經完成,為娘的要依計畫行事,不與任何江湖人接觸,不能因男女之私壞了大事,我也很喜歡司徒明月,但你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不爭這一時,你說你已經長大了,對,長大了就該更明理。」 柳漱玉垂下頭撫弄衣角,眼裡已現淚光。 「孩子!」老太婆把她抱到懷裡,放柔了聲音:「這些年,娘一直在人前裝成不會武功的普通老太婆,在你武功還不濟的時候,為了保護你,還向那些根本不是東西的人下跪求情過,這份委屈並不好受……」 「娘!」柳漱玉把臉伏得更緊。 「孩子!」老太婆用手輕柏她的背就像哄小孩子一樣:「你一向很聽話,你就是娘的命,你難過娘心疼!」 「娘,我……不難過!」說不難過,聲音是哽咽的。 「這就好!對了,你必須易容!」 「易容?」柳漱玉抬頭坐直,拭了拭眼角。 「不錯,開封城臥虎藏龍,又是『古月世家』耳目遍佈,你的長相太引人注目。我們不能到沒有人的地方隱藏」所以非改變形貌不可。」吐口氣道:「真後悔當初沒教你隱秘武功,招了個『羞花公主』的外號,你不是樹大招風,而是人美招風,這對娘復仇的行動影響太大,你明白這意思麼?」 「明白,不過這是掩耳盜鈴。」 「怎麼說?」 「很多人認識娘,只要認出娘,我的易容不攻自破。」 「傻孩子,要易容當然是母女一道,還有,不久以後,我母女將以另外一種形貌露臉,武功也會全改變。」 「變高還是變低?」 「當然是一鳴驚人。」 「這敢情……」 「多言多壞,話到此為止。」 僻街小巷。 巷底靠右倒數第三家,大門深鎖。 司徒明月在門口徘徊.今於他是第三次來,他完全失望了,柳漱玉母女根本沒有回家,人到那裡去了呢? 照情況判斷,她母女離開胡家堡內中大有文章,根據金老四探到的消息,母女倆是不告而別,但這是堡裡人的說法,實情絕非如此。 「司徒兄!」一聲朗叫傳來。 「啊!管老弟!」 來的是「逍遙公子」管寒星,意態十分瀟灑。 「我到你住處不見人,就知道你准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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