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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甘小梅冷冷…笑道:「恨世魔姬何以會知道『黑箱奇書』的下落?」

  周靖惑然道:「我也感到十分奇怪!」

  「不是你告訴她的?」

  「沒有!」

  「那就真是怪事了!」

  周靖默然了片刻,道:「這事我要弄清楚!」

  甘小梅意猶未釋地道:「當然,我沒有資格干涉你的行為。」

  「梅姐,你這話……」

  「我憑什麼呢?」

  「憑義姐的關係難道還不夠?」

  甘小梅面上飄過一抹幽怨之色,低垂臻首,半晌才嬌羞無限地道,「靖弟,你……你……」

  「怎麼樣?」

  「你……愛我嗎」』

  一雙深道的眸子,散發著無比的柔情蜜意,間雜著幾分羞澀,注視著周靖。

  這一種神色,表現在美賽天仙的甘小梅面上,的確有一種任何人也無法抗拒的魅力,令人沉醉,令人魂銷。

  周靖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

  甘小梅在不久前,曾表示過愛意,現在是第二次,而且很露骨。

  除了愛或不愛,他別無選擇。

  女如解語之花,男似生香之玉。

  荒郊!

  野林!

  更增加了神秘而感人的氣氛。

  尤其,那一雙使人沉迷,充滿了期待之色的眸子,確實令人不能自克。

  周靖終於顫聲說出了一句:「是的,梅姐!」

  甘小梅嬌羞不勝地笑了,那笑容,像溫馨的春天花朵,像仲夏夜的絝夢。

  周靖只覺全身血液加速地奔流,一顆心似要脫口而出,呼吸,也隨之沉重起采,他挪動著步子,徐徐地,向甘小梅身前欺去。

  甘小梅櫻唇微見翕動,美目射出了少女特有的情焰。

  腮邊,出現了兩朵紅暈。

  周靖兩臂箕張,突地向甘小梅撲去……

  甘小梅但覺腰間一緊,她閉上了眼,一副火熱的嘴唇,覆蓋了櫻桃小口。

  大地像是沉淪了。

  天地也似乎突然縮小,小得僅只能容得下他和她。

  氾濫的春潮!

  人類與生以俱來的原始衝動!

  燃燒!

  理智被淹沒了。

  兩個身形,滾落地面,像是瘋狂了般的,攪扭著翻向草叢。

  驀地--

  一陣破空狂笑,震耳傳至,聽聲音,約在五左右。

  這一雙將要被欲焰焚毀的少年男女,驀然驚覺,雙雙站起身來,面上的春潮,在刹那之間消失無蹤。

  周靖與甘小梅互相望了一眼,彼此不自然地一笑。

  這怪笑之聲,不遲不早,恰當鴛夢將偕之時傳來,若非有意,確屬大煞風景。

  周靖冷聲喝道:「那位朋友,何妨請出一見?」

  連問三遍,竟然沒有應聲。

  甘小梅冷哼了一聲,如一縷淡煙般飄掠過去,繞林一周,又回到原地。

  周靖道:「如何?」

  甘小梅憤然道:「溜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人身手不弱!」

  「哼!」

  以甘小梅與周靖的功力而論,十丈之內可辨飛花落葉,那發怪笑聲的人,悄沒聲地掩近五丈之內,算是她與周靖均在意亂情迷之中,沒有覺察,但,來人竟然又悄沒聲地離去,而不為二人所覺,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周靖想起剛才的一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若非被那神秘的笑聲所阻,他與甘小梅己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雖然是兩情愛悅,但終究是不應該的,古語所謂,發乎情,止乎禮,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易秀雲。

  雖然,兩人因誤會而決裂,但下意識,他仍然是愛她的,畢竟,易秀雲是承長者之命所聘的未婚妻子,更何況「聖劍飛虹」易彬臨死的願望,加深了他的責任感。

  于情於理,他不能在與易秀雲結合之前,和別的女子發生關係。

  當然,他與易秀雲是否能結合,尚在未定之天,不過,人總是求其心之所安。

  甘小梅面色一緩,微笑上頰,款款情深地喚了一聲:「靖弟!」

  周靖心裡為之一蕩,他幾乎不敢對她正視,因為她太美了,美得出塵,的確可以用「天上少有,人間無雙」這八個字來形容她。

  「梅姐!」

  「靖弟,你願與我長相廝守?」

  「這……當然,不過……」

  「不過怎麼樣?」

  「你知道我還有個責任!」

  「什麼責任?」

  「易秀雲!」

  「你不是已和她解除了婚約?」

  「那只是一時誤會,其曲在我,她父親可以說因我而死,而她,是我養父生前作主訂的婚……」

  甘小梅粉腮一變,接著幽幽地道:「你心中容不下我?」

  周靖呐呐地道:「梅姐,話……不是這麼說,你瞭解我的苦衷!」

  甘小梅秀眸一閉,隨又睜開,激動的紅著粉臉道:「弟弟,我心中只有一個你,如果……」

  「梅姐!」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不愛我,我……」

  「你……怎麼樣?」

  「我只有死!」

  周靖全身一震,道:「死?」

  「是的!」

  「梅姐,我值得你這樣嗎?」

  甘小梅眼圈一紅道:「靖弟,盼你能記住我今天這句話!」

  幽癡情語,令人盪氣迴腸。

  周靖不願這場面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抗拒不了那誘惑的故事重演,換轉話題道:「梅姐,令堂曾要你在一月之內尋回義兄甘江……」

  甘小梅芳容一慘,歎了口氣道:「我一直為此煩惱,自上次『鬼影子』借你的『血心』入谷,透露了先父死訊,家母本己如槁木死灰的心,更加消沉,她不願做『血谷』罪人,她為了家兄甘江而苟活下去,家兄是『血穀』唯一的繼承了……」

  說到這裡,豆大的淚珠,己紛滾而下,宛似一朵帶雨梨花,硬咽著又道:「如果她知道家兄己然物故,那後果太可怕了,我……簡直不敢想!」

  周靖鼻孔一酸道:「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戳穿的一天!」

  「好在家母足不出穀,而且谷中的弟子,早在先父發生事情之時,被先祖父逐出谷外,所以外面事,無由傳入家母之耳!」

  「但一月之限己經快到了呀?」

  甘小梅仰天發出了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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