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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血谷主人」的聲音道:「難得,小小年紀功力已超過一甲子,看來你必有什麼奇遇?」

  周靖當然不能說出甘江臨死前輸功的事實,略微一頓之後,道:「伯母所料不差,晚輩曾有所遇。」

  幸而對方沒有追問下去。

  「你在練就『玄龜神功』之後,再傳你三招掌法,行走江湖當可無慮了……」

  「謝伯母成全!」

  「不必了!」

  說完,聲音頓杳。

  在懸疑與激動之中,周靖度過了一晚,第二天早晨下床之際,桌上放了一張素箋,上面寫著:「此桌右移,下麵即是練動室,照式參修,百日可成!」

  周靖迫不及待地把桌子向右一推,軋軋聲中,地上裂開了一道門戶,現出重重石階,略一猶豫之後,沿石階進入地下室。

  一腳踏入地下室的門,不由毛髮逆立,骨軟筋酥,幾乎脫口急呼。

  室內,在慘澹的珠光照耀之下,現出數十具紅色骷髏,或坐,或立,或倒吊,或飛懸……形形色色,簡直就是一片骷髏林。

  難道這就是練動室?

  周靖呆立半晌之後,走入室口,禁不住背脊骨直冒寒氣。

  室中,一個角落裡,擺著一桌一椅一床,桌上居然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點。

  神秘!

  恐怖!

  周靖心悸神搖,面對著數寸一具齜牙舞爪的骷髏,哪裡還有胃口吃早點。

  對方要自己到這恐怖的地下室,用意何在?

  倏地--

  他腦際靈光一現,想起箋上所說:「……照式參修……」

  仔細一察看,果然發現這些恐怖的骷髏,每一個姿勢,似乎代表著一個練功的動作,越看越覺玄奧不平凡……

  一遍!

  兩遍!

  數十遍之後,居然被他發現了端倪,心中大為興奮,這神動確實奧妙無方,但想到對方竟然以死人骷髏作為練武的工具,未免太過殘忍。

  心念之中,用手微一觸摸那骷髏,竟然人手冰涼,全是紅銅鑄的,心裡方才釋然,匆匆用罷早點,用起功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消逝。

  當他參悟了最後個式子之後,恰好百日期滿。

  「玄龜神功」己然動圓果滿。

  周靖正擬走出地下室之際,另一扇門開了,又是一間毗連的地下室呈出,他略一思索之後,終於走了進去。

  室內依然是骷髏雜陳,但卻分為三組。

  每一組的前面,有一塊標示牌,分別寫著:

  「一招殘身。」

  「二招奪命。」

  「三招碎屍。」

  周靖頓悟這必是「血谷主人」說過要另傳自己的三招掌法。

  當下又開始參悟起來。

  三天!

  他參透了這駭給武林的三式掌法。

  他回到了原先居停的寢室之中。

  又是三天過去。

  他被困在這神秘的室中,不由焦燥起來,他曾試圖窺探一下室外的情景,但這寢室無門無窗。

  一日三餐無缺,但他不知對方如何送食物進來,又如何收碗碟回去,而自己竟然無法發覺。

  他曾數次發語,請求出穀,但毫無反應。

  這一夜,朦朧之中,他發現一個幽靈般的影子,坐在自己床前桌邊,他努力地睜開眼,想看個真切,但眼方睜開,那影子卻無端地消失了。

  恐怖和焦灼,與日俱增,但他無法脫困。

  他無法想像對方要把自己囚禁在這神秘的寢室之中?

  一天,又一天!

  周靖急得快要發狂,

  那幽靈似的影子,每當他朦朧入睡之際,必然顯現,他無法看真切,更無法捕捉,那確實是一個影子,無聲無息,隱現瞬間。

  幽靈!

  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

  這一天,周靖己無法再忍受這精神上的摧殘,他橫下了心,不管如何,非離開這恐怖的地方不可。

  父仇!

  友恨!

  等待著他去了結,他不能無盡止地被囚禁下去,當然,他明白以他的功力和人鬼不辨的「血谷」中人相比,無異螢火之與星月爭輝,但,一個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尤其孤傲成性的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不然他會發狂。

  於是--

  他叩了叩房壁,似乎不厚,雙掌猛然若足十二成功勁,向牆壁猛然推去……

  就在此刻--

  身後突然傳來自稱為「鬼」的聲音道:「人,你想做什麼?」

  周靖電掣回身,但卻一無所見,憤然道:「鬼,請稟明穀主,在下必須離開!」

  「唉!」

  一聲幽幽地嘆息,使周靖大是迷惑,她為什麼要嘆息?難道「鬼」也有煩惱!這嘆息聲和穀主同出一轍,為什麼?自己被軟禁的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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