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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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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路遙咬牙切齒,兩個赤紅的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出眶外:「他怎麼能死,還沒遭到報應就死,蒼天無眼。」長長喘了一口氣:「司馬長江死了還有你,這筆債就由他替他還,反正非還不可!」 「大哥,你聽……」 「我什麼也不聽,只要討債!」聲落,杖挾雷霆之勢劈出,相當驚人。 韋烈後退數尺,他是頭一次見識路遙的武功。 「大哥,可以不動手嗎?」司馬長嘯邊閃邊說。 路遙根本充耳不聞,一杖落空又是一杖,呼呼風響,有如毒龍出洞,夭矯盤旋,暴斂狂伸,戳、劈、點、打、盤、挑、絞、掃一式緊似一式,部位角度極盡玄奧,招裡套招,式中藏;式,令人歎為觀止,那樣子似要把司馬長嘯砸碎才甘心。 司馬長嘯一味閃躲,險象環生。 路遙一口氣攻出了三十六杖之多,錯非是司馬長嘯這等身手,換了別人恐怕十杖也接不下,如果是一般高手,真的早已在五杖之內被砸扁,光挨打而不還手,功力必須在攻擊者之上,因為守與挨是兩回事,採取守勢除了閃辟還加上格架,而挨打便只有閃躲一途,這如一下閃不過避不開,後果不問可知。 於此,也可看出司馬長嘯的武功的確不凡。 路遙主動收了杖。 「拔劍還手!」 「我不會跟大哥鬥的。」 「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殺你?」 「希望大哥不要太固執。」 「廢話!」路遙大吼一聲,手中杖斜斜半揚,腳下不丁不八,背微弓,腰微挫,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 「大哥要用不輕易用的殺手?」司馬長嘯聲帶淒涼。 「討債,我還需要保留嗎?司馬長嘯,我……想想,秋萍她……死得多淒慘?」路遙的眼睛紅得像要噴血。 「大哥,那是誤會。」 「誤會?哈哈哈哈……」笑聲比哭聲還難聽十倍。 韋烈心弦連顫,他不知道秋萍是誰,但聽得出來這是人命債。 笑聲停止,路遙怪姿不變。 司馬長嘯突地轉身電飛而去。 路遙沒追,緩緩收勢,口裡道:「你逃不了的,我會到淩雲山莊去討。」 韋烈突然感覺到思緒很亂,小青是路遙扶養長大的,一直以父女相稱,到了跟自己結婚之時,路遙才要她改稱舅舅,那就是說小青的娘跟路遙不是兄妹便是姐弟,可是小弟為何姓路?她娘與淩雲山莊有何干連? 「舅舅,秋萍是誰?」韋烈忍不住問了。 「就是……小青的娘。」路遙老眼淚光瑩然。 「哦!」韋烈驚叫了一聲:「那,該是我的丈母?」「不錯!」 「她之死……跟司馬家……」 「不要再提,提起來我就……傷心!」淚水滴落。 韋烈只好住口。 路遙用衣袖擦去了淚水。 「小烈,司馬長嘯怎麼會找上你?」 「因為……」韋烈想,一說話便長了,最好暫時以最簡捷的方式交代:「我跟他的徒弟方一平起了衝突。」 「他為了護短來找你?」 「是的!」韋烈點點頭。 「下次他再找你,儘管放手殺了他。」 「這……」韋烈又想到司馬茜。 「沒這那的,殺他是為小青母女討公道。」 「唔!」韋烈只好含糊地回應,立即轉變話題:「舅舅怎麼來的?」 「跟蹤司馬長嘯來的!」 「哦,舅舅,能不能請您先回去?」 「為什麼?」 「我擔心……有人會破壞小青的墳墓。」 「有這種事?」路遙瞪大眼:「你根據什麼……」 「舅舅,說來話長,我現在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辦,請您先回去,特別注意那蒙頭怪人,我辦完事馬上回去再向您詳細稟告。」 「好,我這就上路。」路遙一點也不婆婆媽媽,說走便走。 韋烈在客店裡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已經足不出戶地枯等了一兩天,司馬茜並沒有送回來,顯然已經上了惡當,心裡擔憂小青墳墓的安全,但又不敢離開,他快急瘋了,尤其司馬茜落在對方手中,會有什麼遭遇難以想像,最糟的是到目前為止,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所想到的幾個純屬臆測,也許其中之一是,也許全不是,打「寶鏡圖」主意的太多了。 房門突起叩擊聲。 韋烈下意識地一陣緊張。 「是誰?」 「店裡小二李大頭。」 韋烈大失所望,他以為是對方踐約放司馬茜回來了。 「什麼事?」 「有樁……大事向公子稟報。」 「進來!」 小二推門而入,反手又把門關上,臉色極不正常。 「公子!」小二打了一躬。 「你什麼事找我?」 「小的……」小二遲疑了一下,挺挺胸,像是鼓起勇氣的樣子:「小的有個同村拜弟叫李保,原先也是在店裡幹活,負責照料這邊的六個房間,他……嗨,為了貪財,結果送了命,小的……一連三晚夢見他來求小的替他報仇,所以……」 「李保我知,剛投宿你們店裡時就是他負責照料的,他被殺了?」 「是的!」小二擦了擦眼睛:「小的跟他是一道拖鼻涕長大的,他從小沒老子,對他老娘很孝順,是個好小夥子,只是一時糊塗,被壞人利用……」 「你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公子不是離開了幾天,把女伴留在此地嗎?」 「不錯!」提到了司馬茜,韋烈立即注意起來。 「就在公子走後的第二天,店裡有個跟公子一樣很帥氣的客人,給了他兩個金錠子,要他送一壺放了迷藥的酒給公子的女伴,結果……那位姑娘被迷昏了……」 「後來呢?」韋烈虎地離椅而起,目暴寒光。 小二驚悸地退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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