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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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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茜收至中途的劍揮出,「當」地一聲,黑衫人的突擊被封開。 另兩名黑衫人迅快地鉗形而上,三對一。 司馬茜護住韋烈正面,其他三面則是空的。 三支劍如狂飆驟雨,猛攻猛打。司馬茜可以應付,擔顧不了另外三方的空檔。 姜伯超一個飛彈,到了韋烈身後…… 司馬茜急煞,但眼前三名高手纏得死緊,怪招第三次展出,「叮!」聲中夾著一聲悶哼,黑衫人之一掛彩暴退,她車轉身想撲擊姜伯超…… 背上一陣麻痛,她挨了一劍,一咬牙回身接戰。 又有兩名黑衫人補位,形勢就成了四對一,這一來,她被迫入下風,變成苦戰,加上後背血流不止,再精到的劍術也大打折扣,登時險招迭遇,守多攻少,照此情形發展下去,她連自身都難保。 姜伯超直立在韋烈身後四尺之處,現在他要韋烈的命,真的是舉手投足之勞,而司馬茜被四名高手絆住,她再狠也無法分身救援,已經到口的羊肉當然不會飛去,他好整以暇地道:「韋烈,上一次在墓地算你狠,二十幾條人命白搭了,今天,你只好認命了,從此以後江湖上再沒有『天涯浪子』逍遙了,哈哈哈哈……嗯!」 笑聲突然中斷,結尾是一聲「嗯!」 司馬茜已成了強弩之末,僅靠一股傲氣在支持。 四名黑衫人攻勢更緊。 「啊!」驚呼暴起。 姜伯超已躺倒地面。 原來韋烈恰在姜伯超得意狂笑之際功畢醒轉,極快地盤算了一下,他不能動劍,因為動劍必有動作,而敵人卻在身後,他又是跌坐之勢,動作再快也沒對方一抬手來得便當,於是他當機立斷,反手從脅下射出一道指風,正中姜伯超胸前「地闕」死穴。 姜伯超倒地,他已站了起來。 驚呼聲使得四名黑衫人攻勢一滯。 司馬茜已進入昏沉狀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意念是在倒下之前殺一個算一個,於是,她拼聚殘存內力,又是一記怪招,招式依然,只是勁道威力只及平時的一半,但還是把四名黑衫人迫得向後倒彈。—人圍中又有兩名黑衫人撲向韋烈…… 「哇!哇!」兩名黑衫人栽了下去。 韋烈的劍揚在手中。 又是驚呼。 司馬茜已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軟軟地歪了下去。 韋烈立即認出司馬茜,他至死不能忘的愛妻路小青的影子。他一看司馬茜已經不幸,一股殺氣立透頂門,身形猛彈而起,劍芒映日,反射出一片強烈的耀眼寒芒,慘叫聲隨之而起,四名黑衫人之一栽倒。 然後,又一個,兩個,三個。 四名黑衫高手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瞬間了帳。 所有在場的烏衣幫眾喪膽亡魂,一起狼奔而去,轉眼間現場只剩下不能逃的死屍。韋烈收劍,坐了下去,扶起她的頭枕在自己膝上,用手一探,人還活著,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仰面向天,表示感謝老天的看承。 司馬茜只是脫力,隨即醒轉,入眼的是一個男人的模糊面影,出自女性的本能,她以為…… 「啪!」揚手就是一巴掌印在韋烈臉上。 這一掌雖無力也夠瞧,因為她是高手。 韋烈暈眩了一下,清醒,撫了撫臉頰。 「紫娘,是我,韋烈!」他仍然叫她紫娘。 司馬茜凝視著韋烈。 韋烈癡了,司馬茜的神情,眸光就像一年前妻子小青躺在自己的懷裡,情默默,意綿綿,凝眸睇視時一樣。他懷疑,小青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時,有一雙很可怕的眼睛在不遠處的樹椏間窺視。「韋烈,你沒事?」司馬茜開了口。 「啊」韋烈從迷茫中醒來:「我……沒事,你……怎樣? 剛才我以為你已經…… 「死了?」「我是這樣想,差點發狂。」「我打了你……」司馬茜的手撫上韋烈被打的臉頰。 「不要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遠處看起來像在談情。 樹身後偷窺的是梅花劍客」方一平,他差點氣瘋,未婚妻躺在別人懷裡喁喁情話,這是任何男人所不能忍受的,他的牙齒幾乎咬碎,恨毒地自語道:「司馬茜,你這不要臉的賤人,原來你早已勾搭上了姓韋的小子,所以才離家出走,逃避婚姻,很好,我要是不讓你這一對狗男女身敗名裂,加倍付出代價,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紫娘,要不是你替我擋了這一陣,我早已遭了毒手,算來你是我……救命恩人。對了,你是怎麼來的?」 「我無意中聽到烏衣幫的人說要對付你,所以才跟了來,你怎麼受的傷?」司馬茜起身坐直,兩人成了依偎。 「一時大意中了圈套,被毒蛇咬傷。」 「要緊嗎?」 「毒已祛盡,不礙事了。」 兩人起立。 「你準備到哪裡去?」 「我……」停頓了一下:「到垣曲!」 「唔,垣曲是個好地方,我早就想去玩玩,我們一道如何?」司馬茜喜孜孜地說,她似乎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這……」韋烈猶豫起來,依情感方面來說,他是一百個願意,跟司馬茜一道,他可以重溫一年之前與小青形影相隨的舊夢,但在理智方面,他不能不考慮兩個問題,第一是對方名花有主,會招致物議。第二是自己此去是到中條山尋長駝峰石屋,求取寶鏡藏珍以了父母遺願,洪流與王道已經先行趕去探路,自己又帶個才認識不久的女人去妥當嗎? 「怎麼,你不願意嗎?」 「不是不願意,是……」他實在難以解釋。 「我知道,你到垣曲一定有私事要辦,我跟去會有諸多不便,不過不要緊,到了垣曲,我玩我的,你辦你的事如何?」 司馬茜一廂情願地說。 韋烈思量了一陣。終於點頭,他明知不可以如此做,但他還是點了頭,原因不在司馬茜本身,而是屈服於對小青的思念,她是小青的影子。雖然兩個人性格上有極大差異,一個溫馴,一個任性,但外貌是一樣的。 「好,我們上路,看著這些屍體噁心!」 「走吧!」 兩人並肩出林上路。 方一平從樹後轉了出來,望著兩人背影,咬牙切齒地道:「樂吧!有一天你兩個會欲哭無淚。」說完,他也離開樹林子上了官道。 韋烈與司馬茜已去得不見影子。 「跟下去!」方一平打定了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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