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鐵笛震武林 | 上頁 下頁 |
一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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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通電閃的各攻王劍,每一劍攻出,都現五朵梅花,同時刺向五個不同部位,詭異淩厲,世無其匹。 司徒文冷哼一聲,身形頓化一縷輕煙,在淩厲無匹的「梅花劍」下,飄忽游離,竟被他安然避過這疾攻的十劍。 場中除了千手神偷之外,無人見識過司徒文這種冠絕武林的奇詭身法,不禁齊齊為之動容,歎為觀止。 東方兄妹五劍落空,身形乍退又進,手中劍一緊,宛若狂風疾雨般又猛攻而上,劍風觸體生寒,哧哧之聲不絕。 刹那之間,只見滿空盡是朵朵耀眼的梅花,密密麻麻,把司徒文一個身形,裹了個風雨不透。 「梅花劍法」武林絕響,每一招等於五柄劍同時攻向五個不同部位,的確是奇詭淩厲到極點,但司徒文仗著冠蓋古今的「煙雲飄渺步法」躲閃卻是遊刃有餘。 他一面閃避,一面心裡盤算:「今天場中除了東方兄妹之外,慈雲老尼和殘神毒膽是兩個勁敵,三十八家寨主,也不可輕視,再加上為數近百的高手,若不謀速戰速決,時間一久,鐵鑄銅澆的金剛也支持不了,後果堪虞!」 心念之中,清叱一聲:「在下要得罪了!」 一溜烏芒從萬朵梅花之中,騰躍而起。 司徒文既經打定主意,速戰速決,功力已有八成貫注笛身,這一施展開來,豈同小可。 一陣陣撕心裂肝的怪嘯,源源湧出,激蕩在空中。 功力高如慈雲師太等人,都感到心族搖搖。 其餘一般高手,被笛聲震得氣翻血湧,心頭鹿撞,忙不迭的運動抵敵,一個個面目失色,股栗不已。 東方兄妹似已覺出這笛聲具有無上威力,與那日劈殺父親的笛聲,截然不同,心中不免一動。 但對方奇幻莫測的笛招,已使他兄妹倆的劍勢漸落下風,揮灑之間,已不能隨心所欲,處處受制。 再加上一陣陣推心裂肝的鐵笛怪嘯,更覺無法久持,一時之間,險象環生,不由心膽俱顫。 場中部分高手曾目擊那幾樁凶案的,也體會到眼前這個怪手書生與那行兇的怪手書生似乎有些異樣。但,此刻,誰又敢出面否定那行兇的怪手書生不是眼前這個呢! 只有感覺得适才怪手書生聲辯的話,或許有可能而已。 勢成騎虎,除了聽任事實發展之外,別無他法。 兩聲驚叫傳處,東方兄妹長劍脫手飛上半天,變色而退,那摧心裂肝的怪嘯聲,也倏然停止,群雄如釋重負。 就在此刻—— 慈雲師太兩掌一錯,快逾電閃的向司徒文劈出。 一旁的殘神毒膽,也在同一時間,劈出一道掌風。 這兩個一等一的頂尖高手,竟然聯手合擊,其勢豈同小可,兩道勁風,有如怒海狂濤,呼嘯暴卷而出。 司徒文這時,熱血沸騰,怒火高漲,不再顧忌什麼後果,只求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對方既然不計聲望,聯手合擊,自己又何必再事猶豫。 左手鐵笛疾掄,揮起一圈渦流勁氣,封住「殘神毒膽」的劈空勁氣,右手兩指並伸,兩縷白濛濛的指風,射向「慈雲老尼」。 「殘神毒膽」只覺自己劈出的八成功勁的一掌,竟如泥牛入海,被鐵笛揮舞成的渦流,消卸無形,面色立交。 「慈雲師大」見對方指風竟然現出濛濛白氣,直透掌風襲來,心知厲害,忙不迭的硬把掌力撤回橫移三尺。 司徒文一招迫退兩個頂尖高手,使在場群豪膽寒不已。 「慈雲師太」與「殘神毒膽」都是名重一時的高手,竟然被這二十不到的後生小輩一招迫退,頓感老臉無光。 何況他們是為了報仇雪恨而來! 一怔之後,同時怒喝一聲,左右夾攻而上,「慈雲師太」雙掌疾揮,連攻九掌之多。 「殘神毒膽」右手一揚,一對鵝卵大的蘊毒鐵膽,已應手而出,鐵膽的一端系用五金朵絲扣在指上,收發由心。 司徒文左笛右掌,疾架相迎,刹那之間,掌風呼轟,笛聲嘶吼,再加上鐵膽與鐵笛相撞擊的「鏗鏘!」之聲,組成一曲駭人至極的交響樂章。 千手神偷見小兄弟的神威,足可應付裕如,寬心大放。 四周群豪,連眼都看直了,宛若置身一場惡風暴雨之中。 東方兄妹這時已拾回被震飛的長劍,厲叫一聲,加入戰圈,乘虛蹈穴,覷准機會,就是惡狠狠的一招五劍。 司徒文以一敵四,頓時豪氣萬丈,運足十成功力,笛如孽龍攪海,威棱絕世,右手忽掌忽指,淩厲無儔。 雙方各不相讓,捨死忘生,只殺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半盞熱茶的工夫不到,四周部分高手,因受不住笛聲的摧殘,已自動的退到十丈之外。那些功力較高的,雖勉力忍住,但也不由面露痛苦之色。 交手的四人,也漸漸的感到無法支持。 一方面要應付鐵笛的奇招絕式,一方面還要運功抵敵那推心裂肝的鐵笛怪嘯,一時捉襟見肘,手忙腳亂。 司徒文雖在盛怒之下,但一絲靈智未混,他在考慮,是否要使出「玄天笛法」中最淩厲的一招「窮陰極陽」。 如果施出「窮陰極陽」這一招,四人中至少有兩人喪命當場,而再加上掌力指功,四人活命的機會極微。考慮至再之後,他決定讓對方小挫而退。 於是——驚心動魄的場面出現了! 司徒文左笛右掌,一陣疾揮猛劃,勁氣渦流之中,挾著萬重笛影,如山掌勁,鋪天蓋地的猛卷而出。 三丈之內,全被渦流勁氣充滿,近身一丈之內,笛掌幻成一面怪異的網幕。 四聲問哼起處,四條人影,如拋珠般,被彈出三丈之外。 四周群豪,不由驚呼出聲。被笛掌網幕,彈出的四人,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大傷害,但已心碎膽裂,面如死灰愣立當場。 司徒文收笛兀立,儼若一尊天神。 他雖然以蓋世神功,彈飛了四個勁敵,但本身國真力損耗過巨,也感到有些氣翻血湧。 以他目前的功力而論,無論何時何地,都可調息運氣。 司徒文深深的知道,這一場狂風暴雨還不算過去,單只那三十八寨寨主,就足夠自己應付。 而在近百的人中是否另外匿伏有其他的頂尖高手,殊難逆料。 於是—— 司徒文就著站立的姿勢,飛快的讓真氣循周天運行。 三周天之後,已感到差不多回復如初了…… 驀然—— 三十八寨寨主之中,為首的那灰發赤面老者,從居中那人手中,接過那白木託盤,高舉過頂,在眾寨主面前一揚之後,恭敬的放置在近旁的一塊大石頭上。 白木盤中放著三十八寨總舵主「鐵指金鉤」吳霸天的靈牌,和那柄黃光燦燦的金鉤,刺眼之極。 眾寨主一見此物,一個個面上煞光又現。 灰發赤面的老者向眾人微一揮手,當先向司徒文身前數來,其餘眾寨主,轟鬧一聲,搶步跟上。 場中空氣,一松之後,又緊張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群為數約四十的衣衫襤褸的人也神態肅然的緩緩移來,從衣著上可以揣知是窮家幫的人物。 司徒文心中對那冒名賈禍的惡徒,恨入骨髓,但目前他連忖想的餘地都沒有,他須先應付當前的難關。 千手神偷章空妙,低喚了一聲:「小兄弟!」 像是關切,又像是無可奈何的提醒他小心應付。 司徒文報之以一個苦笑! 三十八寨寨主,人多勢眾,再加上窮家幫的四十余高手,聲勢之盛,足令人喪膽亡魂。 放眼武林,任你千中選一的頂尖高手,也不敢輕櫻其鋒,誰敢說有能耐接得下近百高手的合擊。 場中的空氣,緊張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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