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鐵笛震武林 | 上頁 下頁 |
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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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向對方下手的原因是看出對方功力不弱,恐怕不是三招兩式就能解決得了,他一心懸掛著「雪山魔女李玉蘭」的安危,和「金吾劍」和「幽冥真經」的下落,所以要急著趕去,在這半個時辰之中,他真不敢想像發生了什麼事。 自稱吳柔柔的少婦,面色微變之後,依舊春風無限的道:「喲!少俠,你如果真的捨得辣手推花的話,我吳柔柔願意舍卻性命,躺倒在你的腳前!」 說著,雙眼一閉,一副嬌軀直靠過來,媚聲道:「你就下手吧!」 司徒文早已不耐,心想「你這淫性蕩婦,殺了你也省得你再在江湖中蠱惑別人」心念之中,殺機頓起。 這時,如果吳柔柔睜開眼睛來看一下的話,她可能淫念冰消,對方臉上所透的殺機,足以使她改變想法。 可惜,她此刻欲念熾烈,不克自製,她渾忘了一切,一心只想雲雨巫山,與這人中之龍消魂真個。 她一生閱人無數,但像司徒文這種可人兒,還是第一次碰到,她料定司徒文必不會對她下辣手。 豈知她大錯而特錯了…… 司徒文冷哼一聲,右掌倏自袖中伸出,猛劈過去。 咫尺之融,這一掌之勢何啻萬鈞巨錘。 待她發覺情形不對,但,遲了,來不及了! 司待文竟真的向她下辣手了。 「砰!」一聲巨響過處,吳柔柔一個嬌軀,直被震飛三丈之遙,慘呼聲中,鮮血狂噴如泉。她竟真的不還手,硬挨了司徒文一掌。 司徒文不禁愕然,心想,這女子落得可恨,癡得可憐。 吳柔柔出乎意料之外的受了,司徒文這一記重擊,多虧她功深力厚,沒有當場死去,但內腑已受了重傷。 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嘴角尚在溢著縷鮮血,一身玄色勁裝,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形貌淒厲之極。 她怨毒無限的戟指著司徒文道:「司徒文,你的心好狠!」 司徒文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他總党得對方在根本不準備還手之下,挨了他一掌,不論對方是不是該殺,心裡總是有些不是味道,怔了一下之後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司徒文,你何不再來這麼一下,現在你殺我易如反掌!」司徒文臉色又變,眼中煞光又熾,冷然道:「殺了你,江湖便 不少了一個妖孽! 吳柔柔嘶啞著聲音道:「今天如果你不殺我,你可別後悔,有朝一日我吳柔柔一定要取你項上人頭!」說完嘴角又緩緩溢出鮮血。 這句話卻激起了司徒文好強之聲,不屑的道:「好的,憑你這一句話,我司徒文今天放你一條生路,今後江湖上我司徒文隨時恭候!」說完,疾朝來路急如星火般馳回。 對方既然施出這調虎離山之計,當然對於「金吾劍」和「幽冥真經」是志在必得,自己一時大意,上了這惡當。 以被自己擊成重傷的吳柔柔的身手來判斷,則和她共謀的人,決差不到哪裡去,似乎出手奪劍的人,較之吳柔柔功力還要更高一籌。 「雪山魔女李玉蘭」功力雖高,但萬一對方人多勢眾,後果豈堪設想,他又想到蘭姐姐已經身懷有孕…… 司徒文愈想愈急,恨不能一下子就飛回現場,看個究竟,他已竭盡所能的疾馳,快得簡直是駭人聽聞,但他仍然覺得不夠快。 半個時辰之後,與雪山魔女分手的樹林赫然在望。 司徒文電閃般疾射入林,一看,不由驚魂出竅。 雪山魔女芳蹤已杏,地下卻多了兩具屍體,連前一共是五具,除了「硯山三凶」「鬼爪追魂」之外,另外一具卻是一個虯髯大漢,略一檢視,那虯髯大漢,顯然是先中了蘭姐姐的「雪山神芒」,」然後被點中死穴而亡。 四野寂寂,蟲鳴秋草。 司徒文一時之間,心亂如麻,以他的絕頂聰明,竟然沒了主意,不知是該如何辦才好? 他離開之後,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蘭姐姐是追敵去了,還是…… 「金吾劍」和「幽冥真經」下落如何? 天涯茫茫,他在毫無蛛絲馬跡可循之下,根本無從著手追索敵蹤,而最令他擔心的,莫過於蘭姐姐的安危。 「雪山魔女」甫自五大門派手中脫出,現在又告吉凶未蔔,何況她是有了身孕的人,他如何不急。 他黯然穿林而出,緩緩步上官道。 公羊蕙蘭姑娘中了「天毒門」的「啞毒」,口不能言,正在家中等待他求自巫山「鬼手醫聖」的解藥。 他聲言十日之內必返,如今已過了期限,豈不令家中人急煞。 同時「幽冥夫人」與「天毒尊者」一行,接收「幽冥教」的時日已屆,他要報血仇誅元兇,必須如期趕去。 遲了,另生變故,豈不又要大費周章。 他越想越急,越急越沒有主意! 忽然—— 司徒文心中一動,想到,如果要查出目前蘭姐姐的下落,只有重新尋到吳柔柔那妖婦,從她身上必可找出線索。 那妖婦在重傷之下,想必還去之不遠。 想到這裡,身形摹展,又朝前道馳回。 豈知等他奔到适才把吳柔柔擊成重傷之地,吳柔柔也失去蹤影,只剩下地上殷紅的斑斑血跡。 他搜遍了周圍五裡以內的每一寸土地,竟然毫無蹤跡可尋,他失望了,宛如一下子掉在冰窯裡,從頭直涼到腳心。 在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順著官道馳去。 驀然—— 官道側方的一株古樹枝椏上,一條極為顯目的白色布條,在仰風飄蕩,他好奇的縱身取下一看。 布條之上,赫然插著幾根白色細針。 他認出那白色細針,正是「雪山魔女李玉蘭」的獨門暗器「雪山神芒」,心中不由一震,暗忖:「這是蘭姐姐所留無疑。」 目光轉處,他又發現技身之上,劃著一個箭頭,顯然是以金剛指力新劃上去不久,他這一喜,非同小可。 身形疾展順著箭頭所指方向星飛電射般馳去。 沿途,司徒文又發現了數處同樣的指示路向的箭頭,他想:「蘭姐姐江湖閱歷豐富,心細如發,同時加上她那一身出類拔萃的功夫,當不致有什麼失閃,她既能從容的沿途留下暗記,看來不會有任何兇險的了。」心中不由大定。 這一路疾馳,少說也有百來裡地,眼前是一片曠野,只疏疏落落的長了幾株楓樹,極目望去,這片曠野直沿伸到十裡外的山腳,野草萋萋,了無人煙,同時也失去了指標,他不禁躊躇起來,不知該往哪個方向才好。 驀地裡—— 一陣鴿鈴之聲傳處,一雙銀翼信鴿,由頭頂劃空而過,直朝曠野的靠山腳那一端飛去。 司徒文見這銀羽信鴿,來得突兀、心想我何不追蹤信鴿而去,也許能有所發現,強如盲撞瞎沖。 心念一決,身形又起,似一縷淡煙般閃掠在一望無際的草浪之上,追蹤信鴿方向晃去,竟然比鴿子只快不慢。 行到曠野深處,鼻中忽然嗅到一陣陣的腐屍臭味,心中不由大感詫異,俊目掃處,更是駭然,身形也不由緩了下來。 只見一陣風過,草浪披拂之中,隱約露出一堆堆的森森白骨,和一具具的屍體,不由心生寒意。 這些死屍白骨,從何而來,因何而死? 司徒文身輕如柳絮隨風,足尖輕沾草尖,在周圍百丈以內,略略作了一番巡視,更令他駭凜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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