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鐵笛震武林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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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暗恨過母親的陰殘作風,但母親畢竟是母親,她曾享受到任何一個母親對她們的子女所付出的完整的愛。 雖然她的美可以令任何一個人為之傾倒,但,他毫不動心,他心中充滿了仇恨,殺機。 看到她,使他想起了被自己誤會的「雪山魔女」,江湖傳言,她已落入五大門派之手,被擒回峨眉,生死不明。 他在心裡發誓,要救出她。 他也聯想到,那下落不明的未婚妻——公羊蕙蘭姑娘。 「幽冥公主」幽幽的長歎一聲之後毅然道:「你如果傷了我的母親,我不饒你!」 司徒文面凝寒霜的回道:「在下只知血債血還,一切在所不計!」 「你不想到冤冤相報的可怕?」 「任姑娘,在下說過一切不計,再見!」 他心切親仇,不願多所耽延,見字方落,人已在十丈之外,如一縷輕煙般,再閃而沒。 身後——傳來一陣淒怨欲絕的悲泣。 司徒文身形似電,疾朝「白骨坳」「天毒門」總壇疾射而去,一個時辰之後,他又到了白骨坳中。 但他又撲了一個空,他所尋找的物件,已然在一天前下山去了。 盛怒之下,他又展開了瘋狂的屠殺,「白骨拗」中,鬼哭神號,一片血雨腥風,逃生的不足十人。 熊熊的火焰,吞食了「天毒門」所有的建築。 他一不做二不休,在入口的絕壁夾巷頂上,他推下了無數巨石,填塞那入口夾巷。 他做完這些事之後,撮口發出一聲如龍吟般的長嘯。 嘯聲中,一條青色人影,以驚世駭俗的速度,疾馳下山。 司徒文默計,「幽冥夫人」前往天南「玄陰穀」接掌「幽冥教」的時間,她聲言是一個月,現在距一月之期尚遠,大可不必緊趕疾馳,他斷定屆時「天毒尊者」也必到場,正好一網打盡,快意親仇。 「怪手書生」四個字,在江湖中已是紅了半邊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言中,怪手書生的武功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放眼武林,已找不到對手。 他為了不願驚世駭俗,特地選購了一匹駿馬,把那惹眼的鐵笛貼身收藏,取道南下。 於是—— 南行的官道上,出現了一個豐神絕世,如玉樹臨風般的俊美書生,配上白馬銀鞍暖帶輕裘,儼若天橫貴胄,遊學士子。 他這時的功力,已到了神儀內蘊,由實返虛的內家至高境界,看上去平平無奇,俊秀文弱。 誰會知道,這貴介公子般的俊品書生,就是名震武林,黑白兩道聞名顫慄的「怪手書生」司徒文呢! 但,有一個奇怪的特徵,就是他的右手,一直隱於袖中。 「磨磨!」蹄聲中,他順官道緩緩馳行。 真是人如玉,馬如龍,羨煞多少路人。 驀然—— 兩條人影,從前道之上,行雲流水般飄來,看似緩慢,其實快極,眨眼之間,已臨切近。 司徒文一看,就知是絕世高手。 但,可煞作怪,那兩條人影,竟然不閃不避的直迎著馬首飄來,其疾如電,眼看著人馬就要撞在一起。 司徒文心中一動,莫非又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唯不勒住坐騎,反而將韁繩一帶,催動坐騎。 就在這人馬即將撞在一起的刹那之間,那兩條人影,倏地發出一老一嫩的兩聲哈哈,如流星般,從他的頂上劃過,竟然不帶半絲聲息,這一分身手,端的驚人。 電光石火的一瞬中,司徒文已然看清這兩條人影是一個年青書生裝束的男人,和一個銀髮蟠然的老太婆。 「哈哈!」之聲入耳極熟,倏地想起兩人是誰。 一拍馬頸,那馬兒乖乖停下身來,而人卻從馬鞍之上電射而起,疾趕那前行的一老一少兩人。 只這眨眼的工夫,那兩條人影,已在三十丈開外。 司徒文身輕如一根羽毛,只見一縷輕煙逝處,兩個起落,已輕靈妙曼的超越兩人頭頂,落在十丈之外。 「咦!」隨著驚咦之聲,兩人乍然停身。 估不到武林中竟還有輕功能超過自己夫婦的。 兩人非別,正是那「情無雙怪」不老鴛夫婦。 「兩位別來無恙,幸會!幸會!」 「情天雙怪」驚異的瞥了司徒文一眼之後,相視一笑。 「夫人!我們輸了一招!」 「相公此語為何?」 「小子一眼就認出我倆,而我們卻看不出是他,差點當面錯過,豈不是等於輸了一招。」 老婆子身形一陣扭捏,堆滿皺紋的兩頰,一陣顫動,嘴一咧,露出幾個黃牙,傑傑一笑道:「相公,這小窮酸,當日一副什麼形象,今天穿著打扮得宛若貴介公子,當然咱倆要走眼了!」 「情天雙怪」這麼一唱一和,根本就不把司徒文放在眼內,他焉能不氣,當下重重的朝鼻孔裡哼了一聲道:「在下正在尋找兩位,不想恰在這兒碰上,幸會!」 不老書生不屑的道:「你要尋咱老兩口子?」 「不錯,昔日拜領三掌,無時敢稍忘!」 「哈哈哈哈!」不老書生一陣震天狂笑之後,說道:「娃兒好記性,咱們彼此彼此,我也正要找你!」 「找我?」司徒文不由大感奇怪,對方居然也在找他。 不老書生面色陡寒,沉聲道:「五嶽散人,可是死在娃兒你的手下!」 司徒文毫不為意的答道:「嗯!有這麼回事1」 「你既然承認,那沒得話說了!」 司徒文面現驚疑之色,不明對方……說這話的意思。 老婆子雙目一瞪,兩股冷電般的寒芒,逼射而出,道:「娃兒可知道五嶽散人是我老倆的什麼人?」 「這個卻不曾請教!」 「正是我倆的徒兒,娃兒膽子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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