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鐵笛震武林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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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秀圖,口中喃喃道:「文弟!文弟!蘭姐完了!。我永遠也不會恨你,我今生只愛你一人,你的蘭姐現在將要與世長辭了,一切煩惱憂愁也得到了大解脫,文弟……」 嬌軀一陣抽搐之後,她逐漸步入一個無何有之鄉。 於是—— 江湖上盛傳著兩件大事: 怪手書生司徒文,在決戰千招之後,掌劈稱尊大漠的「大漠駝叟」,鐵笛擊敗二十年前,武林中聞名變色的銀杖骷髏令主。 雪山魔女,遭受五大門派五十余高手圍攻,被擒捉押返峨眉下山,下落不明生死未蔔。 …… 且說怪手書生司徒文,在擊敗銀枝骷髏令主之後,一心記掛著被逍遙居士,扣留在李家堡的母親和姐姐,毅然離開了雪山魔女,一路披星戴月的朝李家堡緊趕。 一路上,思潮泉湧,起伏激蕩! 雪山魔女淒切哀怨的雙眸,一直迭現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他並不是不愛她,但他又不願去愛她! 他認定她是一個無恥淫賤的女子,但她的絕世風姿,和她迭次對他的援手大德,又使他似乎放不下她。 剪不斷,理還亂,他陷在矛盾的渦流中。 他又想到那孤零的小鳥依人般的淘氣姑娘,公羊蕙蘭,他的來婚妻室,此刻,行蹤何處,難道已遭了…… 他不敢往下深想。 五年來,寢寐不忘的血海深化,到現在仍未得報,雖然知悉了仇家是天毒掌門「天毒尊者」和另外的九個人,但,仇蹤何處,他不由發出一聲悠然長歎。 母親和姐姐,母子姐弟,相逢不識,親情如陌路。 逍遙居士,看外表道貌岸然,儼若高人徑外,想不道卻是江湖鬼摑之輩,竟然扣留母姐,傳柬要以「玄天密錄」作為交換,「玄天密錄」,已隨古墓被炸毀而沉淪,即使有,我豈能交與你這等魑魅之徒。 想到此地,不由熱血沸騰,國毗欲裂,恨不能立刻尋到逍遙居士,把他立斃掌下,方消得心頭之恨。 胸中一陣熱血沸騰,不由撮口發出一聲長嘯。 嘯聲如鶴戾長空,傳出老遠。 嘯聲甫歇,摹聽前面森中,傳來一粗一細的兩聲哈哈狂笑,聽這笑聲,決不是無因而發。 捷逾電閃的身形,半空中妙曼的一個盤旋,已如鷹般投林而入,星目轉處,竟然不見半個人影。 心中大感奇怪,以自己的速度而論,聞聲緩勢,投身入林,和那一粗一細的陰陽怪氣的笑聲停歇時間,差不多同在一時,難道這發笑的不是人而是鬼不成。 但現在日影尚存,至多申西之交,鬼也不會恁早出現呀。 面對樹林,恰當官道之旁,寬不及三畝,一眼即可了然。 正自思疑之間,笑聲又作,卻傳自右側一座土丘之後。 他怒氣倏升,轉念道:我到底要看是人是鬼。 身形一起,穿越林梢,如殞星飛矢般朝發聲之處射落,身形的巧快迅捷,可當得起「驚世駭俗」四個字。 奇怪—— 土丘之後,除了幾株光禿禿的老樹外,空無一物。 他一時之間,倒愣住了。 難道世間真的有鬼,而這鬼忒也膽大,竟敢在白日出現。 不由心生寒意,朗聲喝道:「是人的話就出來,是鬼的話就請現形!」 話聲才落,那一粗一細的笑聲,卻發自身後。 他電閃回身,一看—— 土丘之上,哧然坐著兩個一老一少的人。 那老太婆滿頭銀髮,一臉皺紋堆砌,老態龍鍾,卻穿著一身花裡胡哨的衣服,像新嫁娘似的,望之令人作嘔。 那年青的是二十許的一個書生模樣。 兩人相倚相偎,親呢異常,連正眼也不看司徒文一眼。 他看著這一對怪人,不由膛目結舌,難道這就是發聲逗引自己的人,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是師徒嗎?不像。 是母子嗎?也不像。 可能是一對祖孫。 突然—— 那老太婆忸怩作態的向那年青書生一笑,聲如夜梟般的粗嘎說道:「相公,你不會看走了眼吧?」 那少年書生展顏一笑,溫聲道:「夫人,准沒有錯!」 這一問一答,傳到司徒文的耳中,不由汗毛直豎,渾身發麻,天呀!他倆竟是一對夫婦哩!他還以為他們是祖孫呢! 星目睜得滾圓,奇詫駭異萬分的看著這不倫不類的一對怪物,他真不敢相信,他耳朵聽到的會是事實。 但實實卻不容他不相信,那一粗一細的話聲又起。 「相公何以如此武斷,一定就是這姓兒!」 「我說夫人!你人老眼花;大概看不真切了,你不見他腰間的那支鐵笛,不正是昔年老鬼獨門兵器嗎?」 「哦!……」 司徒文一聽,這不是明沖著自己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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