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聖心魔花 | 上頁 下頁 |
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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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亡仙子」要他自己去想,不用說,她是女孩子,有些話不便出口……心念之中,柳傑道:「你知道她的武功嗎?」 「吊亡仙子」道:「剛才她在揚手之間,殺了那玄衣老者,你親眼看到了,還用我說。」 柳傑劍眉一緊,道:「對了,那六個玄衣老人是什麼來歷?」 「吊亡仙子」道:「是褚無忌隱藏在總壇內的高手,最近才出面,職司護法,有名的『胡氏六煞』,是兄弟六人,分別以風、雲、雷、電、震為名!」 柳傑笑笑道:「你知道的不少?」 「吊亡仙子」道:「我一樣是聽人說的,這些牛鬼蛇神成名時,你我都還沒出世。」 柳傑的思念,又回到了白玉嬌的身上,她委實太美了,任誰見過她的人,都會無法忘懷。 他想:「近八十的年紀,儼如豆蔻芳華的少女,這真是曠古奇聞,照妹妹的說法,她定是個蕩女淫娃,可是,為什麼造物主要給她那一付十全十美的軀殼呢?」 「吊亡仙子」抬頭望瞭望日色,道:「哥哥,我們走吧!」 柳傑又勾起了心頭隱痛,冷聲道:「去哪裡?」 一句話把「吊亡仙子」問住了,家破人亡,大仇未報,母子女都成了無根的浮萍,去哪裡?何處是家? 怔了半晌,才勉強道:「去見娘!」 柳傑為了宇文冬梅出家為尼的事,心靈受創極深,性情起了很大的轉變,傷心人別有懷抱,搖搖頭,道:「我還有事!」 「吊亡仙子」道:「你有什麼事?」 柳傑隨口道:「一個人的私事,算是男人的事吧!」 「吊亡仙子」敏感地道:「你……還要去找白玉嬌?」 柳傑沒好氣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管,我走了!」說走就走,了字一出口,身形已飄到數丈之外,再閃而沒。 「吊亡仙子」跺腳道:「他真的變了,得告訴娘,設法阻止他走上歧途。」 柳傑孤魂野鬼般胡闖亂蕩,這一天到了應山,在他而言,任何地方都是一樣,反正他沒有目的。 仇人「血手印」成了個謎,什麼線索也沒有,他念念不忘的,還是「花魔」白玉嬌,然而也沒消息。 他的心性很矛盾,他已經知道白玉嬌的來歷,明知不能招惹,但偏偏又抹不掉那美絕天人的影子,祝懷玉夠美,但比起白玉嬌便失色了。 當然,一想到女人,他便聯想到宇文冬梅,這使他心痛如絞,做夢也估不到,全心所愛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師姑。 輩份,使兩人活活分離,如果兩人當初不相識,宇文冬梅有她的人生,也不會走上出家這條路。 誰令為之?孰令致之? 他自覺感情已枯竭了,不配再去愛任何人。 對於白玉嬌,在意識的反應上,並不是愛,喜歡她只是本能,也許,這可以解釋為他已走上自暴自棄之途。 進入酒家,買醉,酒入愁腸,很快便醉了眼看人影成雙,萬物似虛若幻,他離開酒家,一路踉蹌瞎撞。 「砰!」 他晃了晃,撞在一個大塊頭身上。 大塊頭瞪起牛眼,聲如悶雷似的道:「小子,你走路不帶招子?」 聽聲音是個江湖人,柳傑轉著醉眼,望望對方,舉步又走。 大塊頭橫身一攔,粗聲暴氣地道:「小子,你撞了人,就這麼一走了之?」 大塊頭揚了揚缽子大的拳頭,道:「教訓教訓你!」 柳傑再次打量了一下對方,搖搖頭,道:「算了,我不想打架!」 有些路人圍了過來,又走開了,似乎不敢招惹這大塊頭,兩個短裝漢子趨近大塊頭,一個道:「牛鏢頭,什麼事?」 大塊頭道:「這小子灌足了黃湯,走路瞎撞,撞了人連失禮二字都沒有,你看他腰懸長劍,還蠻像回事的!」 另一個大漢子打量了柳傑幾眼,道:「喂,朋友,看你是外路人,向牛大鏢頭賠個不是,讓你走路!」 柳傑啼笑皆非,但說什麼他也不願對這類小角色出手,想了想,道:「好,算我不是,撞了你老兄,成了嗎?」 大塊頭氣勢洶洶地道:「不成,沒這麼便宜,想走,叩個響頭!」 柳傑反笑道:「你老兄為什麼定要討打呢?」 大塊頭雙眼冒出了火,掄起拳頭,朝柳傑當胸搗去,這一拳,勢疾力猛,倒也未可小覷。 柳傑本不屑於出手,但被對方纏得動了真怒,順手一個反掌拍去,悶哼聲中,大塊頭連退了三四個大步,旁邊的兩名漢子吆喝一聲,雙雙搶進。 這是條僻街,來往的人不多。 柳傑本可一走了之,但因為醉意未消,但又心思煩亂,所以不若平時那樣冷靜,見兩大漢撲來,雙掌左右開弓,一彈。 「哇!哇!」兩聲,兩大漢倒翻回去,踣地不起,鬼哼連連。 大塊頭突地從襟底抽出一柄短劍,虎吼一聲,連人帶劍撲上。 柳傑一伸手,輕易地把對方短劍奪了過來,順勢一腳,大塊頭跌了狗吃屎,踣在地上,齜牙咧嘴。 柳傑正想拋向手中短劍,一看,這短劍如一泓秋水瑩光照人,是柄奇兵,而且相當眼熟。 這短劍是在哪裡見過?他皺眉苦想。 大塊頭爬起身來,兇焰盡斂,哭喪著臉道:「朋友,算我牛強有眼不識泰山,多得罪,請把短劍還我。」 柳傑暗忖:「這等渾人不可能有這等仙兵利器,得問個明白,這短劍太眼熟了。」 心念之中,故意冷聲道:「為什麼要還你?」 另兩個大漢掙起身來,悄悄地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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