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十劍表雄風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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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趙亦秋之間,只是個夢罷了,但是她在夢中所損失的,已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了。 她恨趙亦秋,不,她恨造物者,她恨造物者為什麼讓她跟趙亦秋相逢?而又跟他相識? 對的,「相逢何必曾相識」,這句話可以拿來形容石小黛此刻的心情了,否則,她也不至於造成這許多煩惱呀! 她回心一想:「命運既然如此,我苛求也是枉然呀。」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才感到絲絲的慰藉,趙亦秋那句:我喜歡你的話,又盤旋在她的腦際…… 對於石小黛這種舉動,石乾元都全部看在眼裡,他不覺也深深歎了一口氣,附在石小黛耳邊溫柔的說道:「小黛,把事情看開些,我知道你喜歡趙少俠,不過趙少俠的武功決非這兩個人之敵,他也無能為力。」 石小黛痛苦地點了點頭。 石乾元歎了一口氣,又道:「只恨我們與他相識太晚,否則,也不至於造成你的痛苦。」 石乾元沉思了片刻,又道:「何況,婚姻也是前生註定,大概你們沒有緣分吧。」 石小黛突然問道:「爹!趙哥哥說喜歡我,難道他騙我不成?」 石乾元苦笑道:「他沒有騙你,也許他真的喜歡你,不過喜歡與愛之間,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這段距離決不是在一天兩天之間,便可以走完,你們兩個人之間,也沒有把這段距離走完。」 石小黛似懂非懂地問:「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完呀?」 石乾元慈祥地看了石小黛一眼,苦笑道:「也許你們永遠走不完了。」說完,不覺又深深一歎! 石小黛不懂地說道:「爹!我與趙哥哥可以走得完的。」 石乾元難過地笑了笑,說道:「對的,你們都可以走完,不過那要在沒有設擂臺之前。」 石小黛又問道:「為什麼在設擂臺之後就無法走完?」 石乾元苦笑道:「孩子!你並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你與趙少俠之間,已經不可能在一起,因為臺上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 說到這裡,他把話停了下來,看了石小黛一眼。 石小黛當然懂得石乾元的意思,沉默片刻,她又問道:「爹!趙哥哥如果喜歡我,為什麼不上擂臺?」 石乾元苦笑道:「他自知武功不行,上擂臺也沒有用呀。」 石小黛自言自語道:「我卻希望他會上去。」 石乾元也好像自言自語道:「希望,希望,但希望與現實也差得太遠了,從前我也有過希望,但,那是幻想,希望即是幻想,幻想即是夢,一切都是空的,不要存有希望之心,人,應該面對現實……」 石小黛突然又問道:「爹,難道說希望是永遠不會實現了?」 石乾元道:「不一定,有時,可能會……」 石乾元話還沒有說完,暴喝之聲傳來,轉臉望去,武懷民在暴喝之下,長劍環繞,猛揮王虛凰中盤。 兩個人在臺上已經打到一百回合左右,只見額角汗下如雨,招式也變得緩慢無力。 王虛凰見武懷民劍走中盤,銀笛反點,直襲對方「丹田」穴。 武懷民撤劍避招,大喝一聲,長劍舞成漫天劍幕,「春雲乍展」、「穿雲取月」、「毒蟒出洞」三招殺手,連環而出。 這三劍奇快絕倫,分取王虛凰「期門」「璿璣」「中樞」三大重穴。 王虛凰倏覺漫天黑星疾點而至,大吃一驚中,念頭突然一動,銀笛招式一變,竟將武懷民三劍蕩了開去。 王虛凰笛法一變,武懷民突覺四周全被笛影罩住,而且對方銀笛,劈、點、掃兼而有之,其勢奇猛。 武懷民暗佩對方武功,他就看不出對方是什麼招式,這等厲害,吃驚之下,拚命搶攻三劍。 武懷民這三劍拚命所發,威力奇大,但王虛凰的笛法,並沒有在武懷民的急攻下,露出一點破綻,反而越演越急。 武懷民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以為擊出三劍之後,一定可以挽回敗落的局面,出乎他意料之外,王虛凰就在自己攻出三劍之後,笛法越繞越緊,反向他周身罩到—— 武懷民暴喝之下,又拚命攻出兩劍,就想躍出銀笛光幕之外 幾乎同一刹那之間,只聽極輕微「嘶!」的一聲,武懷民與王虛凰已雙雙分開。 武懷民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角已被王虛凰劃破了一寸長的裂口。 他臉上一紅,知道對方手下留情,否則必是喪命于對方笛下…… 王虛凰忙一揖道:「承讓,承讓,小弟不慎失手,在此謝過。」 這刹那之變,台下的人,根本沒有一個人看清,連石乾元、點蒼三劍也摸不著是為什麼。 武懷民這一下真是輸得心服口服了,忙還禮道:「兄台武功,使弟開了一次眼界,留情之恩,沒齒難忘。」 王虛凰笑道:「兄台不必客氣,小弟不過僥倖取勝。」 武懷民又道:「兄台暇時,請至太清教總堂一游,弟當盡地主之誼,小弟外號雲中雁,請兄記住。」 武懷民此語一出,台下的人無不震驚,思忖:「原來是他,怪不得這般厲害。」 眾人思忖未畢,武懷民已飄身下臺,王虛凰在臺上向台下一禮道:「小弟王虛凰恭請各位見臺上台賜教。」 台下七八十位年輕高手,都思忖不是王虛凰之敵,誰也不敢上臺,王虛凰在台下又喊了一遍……兩遍……三遍。 石乾元看來事情已定,如果石小黛再不是王虛凰敵手,那麼這次擂臺已為王虛凰所得。 王虛凰在臺上一看,又朗聲道:「如果各位兄台不肯上臺賜教,請石姑娘上臺吧!」 台下響起一片如雷的掌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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