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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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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死裡逃生 他悲慟大哭,天啊!誠如他所說,這是一件多麼殘酷的愛? 一個愛他的少女,這不幸的下場,為了什麼?那只有一個字——愛、淚——朱懷宇的男性熱淚水裡,包含了對她懺悔,以及無限的愛與恨…… 那淚水是熱的,然而,這不能溫暖高倩雲冰冷的心扉,她只是靜靜弛躺著……不會動。 ——但,她的粉腮紅潤了…… 朱懷宇瘋狂地吻著高倩雲蒼白的粉腮,櫻唇秀髮……吻遍了一切。 ——但是,這是否遲了? 久久,高倩雲挪動了一下身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凝望著眼前的人影,可是,那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她喃喃道: 「誰?……你是誰呀?……」 朱懷宇愴然大叫道: 「高姑娘,我呀,我是你的朱哥哥。」 她閃動了一下唇瓣,淒惋的笑容裡,包含了無限的辛酸……臉上的神情,顯示了茫然與懷疑,說道: 「莫非這是夢中?」 「不,這不是夢,這是事實呀!」 她輕輕地哦了一聲,懷疑地問道; 「事實,我沒有死嗎?……」 真是——幽幽斷腸語,欲還處女情,再醒恍如夢,哀語動君心。 朱懷宇淚如泉湧,愴聲道: 「是的,你沒有死,你還活著……我要你活下去!」 她裂開唇角,似笑非笑地閃動了一下,茫茫說道: 「也許我還活著……朱哥哥,你看看我的左手怎麼了?……有些麻痛……」 話像一根針刺著朱懷宇的心,他不忍心再看到那已經折斷的左腕……這是為他呀…… 「朱哥哥,我的左手怎麼了?」 朱懷宇張著嘴,他不忍告訴她這不幸的事,當下脫口道: 「只是受了一點傷……」 她閃動了一下唇瓣,喃喃問道: 「朱哥哥,你哭了?……你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 朱懷宇痛聲說道: 「高姑娘,我對不起你,那是我懺悔的眼淚,除此之外,我又能對你說些什麼?」 「你原諒我有丈夫嗎?」 「不,我應該求你寬恕,我是一個罪人……」 「這沒有什麼,這是我願意做的事。」她愴然一笑,問道:「朱哥哥,我會好起來嗎?」 「會的,你會好起來。」 她沉思半晌,說道, 「當我好了之後,我們就應該結束了,我要永遠離開你。」 「離開我?不,你不能離開我。」 「為什麼?你愛我?」 「是的,我愛你,永遠不願離開你。」 她搖了搖頭,道: 「你沒有愛我,從前,你只是想從我的臉上,找回對她的記憶。現在你只是想報答我對你救命之恩。」 「不,」朱懷宇叫道:「從前我曾經是這樣的,可是現在,我真的愛你,永遠不能失去你呀。」 她淒惋地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還是不談這些吧……我的左手好痛呀。」 朱懷宇正待答話「玉面郎君」走向朱懷宇的身側,說道; 「宇兒,不必難過了,讓我再替她療傷。」 朱懷宇緩緩站了起來,他好像失去了立足的餘地,人世間,他有的,又全部失去。 他挪動著腳步,向陰魂穀之內,緩緩走去,他想:「我還有什麼呢?……」他告訴自己,他一無所有。 於是,他只想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迄今一無所成——替何敏華找湯金儀,代玄穀子清理門戶,百花幫為他母親重選幫主。 他狠狠地咬了一咬牙,道:「我這麼多天以來,到底做了些什麼事?不,我一無所成!」 他知道自己必須趕快辦完這些事——出了陰魂穀之後,他要分頭辦妥。 他走入陰魂穀,只見兩側屍體雜陳——東海門中與六大門派人物。 他怒火突起,狠狠道:「東海門中的人,確實該殺——」 殺字猶未出口,縱身而起,猛向陰魂穀之內飛去。朱懷宇身影方自縱出,暴喝之聲傳采,只見狹山之中東海門中弟子,正在與少林派弟子打是得難分難解。 朱懷宇大喝一聲,撲人人群中,厲聲喝道: 「我要不叫你們東海門中的人,拋屍荒山,就不叫人間閻王。」 出手呼呼擊出兩掌。 這突然而來的人影,挾著喝話聲中,已經擊斃了三個東海門中的高手,使少林派的弟子,不約而同地抽身後退。 朱懷宇先聲奪人,東海門中的弟子,臉色同時一變,這當兒,朱懷宇再度劈出五掌。 慘叫聲—— 暴喝聲—— 這兩種聲響,交織成一支恐怖的樂章,這瞬眼之間,東海門中又有八個高手死在朱懷宇之手。 ——人間閻王,真的已名符其實。 這時,東海門中已經剩卞三個高手,一見情形不對,縱身谷中奔去。 朱懷宇正待追去,突然—— 只聽谷中暴喝一聲傳來,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藍衣人影,蹌踉奔來,緊跟著無數的東海門中高手,向那條蹌踉的藍衣人影追殺。 這情景看得朱懷宇臉色一變,因為,這藍衣人影,正是何茜如。 朱懷宇臉色大變,這當兒,只見何茜如一個蹌踉,僕倒於地。 朱懷宇見狀大吃一驚,不管如何,何茜如跟他,總有一點不尋常的關係。 正在何茜如跌倒際,數位東海門中的高手,撲向何茜如,暴喝聲中,同時攻出一掌擊向何茜如。 情況危急,朱懷宇猛地縱身而出,喝道: 「鼠輩敢爾——」 挾著喝話聲中,像閃電一般地撲入人群之中,呼的一掌擊去,左手迅快地挾起了何茜如。 這幾個動作只是短短的刹那之間,在朱懷宇一手抱起何茜如縱身退開之後,狂笑之聲響起,眼前人影閃處,東海門中掌門「獨角龍」及門下數十位高手,已把朱懷宇圍住。 朱懷宇冷冷一笑,突然—— 他手裡的何茜如叫道: 「你是朱哥哥嗎?」 「不錯呀。」 何茜如突然入懷中取出「青龍金牌令」,交給朱懷宇,斷斷續續道: 「這……這是……你要找的……青龍……金牌令……我替你取回來了,請收下……」 朱懷宇乍見青龍金牌令,他猛覺心頭一震,一股激動的神情湧上了他的心頭,天啊,何茜如竟為他而盜取了「青龍金牌令」而受傷。 他感激地茫然怔立。 ——他竟沒有出手接過青龍金牌令。 何茜如哀語道: 「我雖然使你受傷,但是,我已經把東西交給你,請你收下呀……朱哥哥……」 何茜如語猶未畢,站在朱懷宇身前的一個黑衣老者,手中拐杖突然抖起,挑向何茜如手中的金牌令。 這一著大大出乎朱懷宇意料之外,這極快的一瞬,東海門中掌門何清海一抖「獨角鞭」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掃向朱懷宇。 東海門中的黑衣老者與何清海兩個人幾乎同在一個時間之內,拐鞭同時飛到。 突然間—— 一聲冷笑之聲破空響起,緊接卡的一聲輕弱之聲傳來,何茜如的手中「青龍金牌令」,已被那黑衣老者挑起半空中。 冷笑之聲未歇,一條錦衣人影挾著冷笑聲中,猝然抓向半空中的青龍金牌令。 這幾個動作,快逾閃電雷奔,朱懷宇被這冷笑驚醒過來,急忙閃身,方才避過何清海一鞭。 東海門中的弟子,同時把眼光投向那突然抓向育龍金牌令的錦衣人影——那是一個俊美的錦衣少年。 朱懷宇乍見錦衣少年出現,心中大喜,這當兒,無數的東海門中高手,全部向錦衣少年撲去。 這情景看得朱懷宇臉色大變,何茜如不惜冒著九死一生,將青龍金牌令交與自己之手,他怎麼能再把這東西落入東海門中? 當下在東海門中弟子撲向錦衣少年之際,一聲大喝,右手連擊三掌。 朱懷宇掌力甫自攻出「獨角龍」何清海猝然發動攻勢,在朱懷宇劈掌之際,「獨角鞭」已經掃到。 當下朱懷宇不得不縱身避過,這時,攻向錦衣少年的東海門中高手,已有六七位傷亡在錦衣少年之手。 疾如電光石火—— 只見錦衣少年一縱身,彈身向陰魂穀之外奔去。 錦衣少年這一著大大出乎在場之東海門中的數十數位弟子意料之外。 一經發現,錦衣少年的影子,已消失不見了。 「獨角龍」何清海欺身到了朱懷宇的面前,冷冷說道: 「閣下請把人放下——」 「獨角龍」何清海說話聲中,已經有三個黑衣老者,縱身分擋去路,把朱懷宇圍在核中。 場面一時之間,又陷於緊張的氣氛之中。 朱懷宇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勢,難免暗暗吃驚,這當兒,六大門派高手,同時飛身立在朱懷宇身側。 只見「元壽」和尚低宣佛號,欺身到「何清海」面前道: 「何施主令迫六大門派再赴陰魂穀,枉造一場武林血劫,難道何施主真存心霸佔中原武林?」 何清海哂然笑道: 「不錯,在半年之內,本門勢必吞併中原各派。」 就在「元壽」和尚與何清海說話聲中,朱懷宇眼光一掃手裡何茜如,只見她口溢鮮血粉腮蒼白。 這情景看得朱懷宇心裡一痛,兩顆感激的眼淚,下意識地掉在何茜如蒼白的粉腮上。 這兩顆眼淚代表了他對何茜如的懺悔。 他一抬眼,遠處的岩壁下,依稀現出一個山洞,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陰魂洞?」 朱懷宇心頭一震——那洞中一個給他生命的不幸女人,在那裡長眠了…… 他感到一陣黯然神傷湧上心頭,一個潛意識的力量,推動了他,冥冥中,他向陰魂穀走了過去。 一個黑衣老者突然截住路,冷冷喝道: 「閣下如果不把人放下,就不要想離開這裡。」黑衣老者話猶未落,天空傳來一聲暴喝: 「宇兒快走,這陰魂穀要爆炸了。」 聲音猶如焦雷,入耳心驚,在場各大派人物,無不駭然心跳—— 朱懷宇在「玉面郎君」喝聲甫落之際,右掌挾以雷霆萬鈞的之勢擊出,匝地狂飆卷處,那擋住去路的黑衣老者,口中血箭飛出,栽倒於地。 舉目望去——「玉面郎君」右手挾著高倩雲,急奔陰魂洞。 朱懷宇情知有變,否則,他父親玉面郎君也不會如此慌張,當下縱身進去。 ——就在玉面郎君與朱懷宇甫自進入陰魂洞之際,一聲撼栗山嶽的爆炸之聲,突然響起…… 山谷皆抖,似是這狹小的陰魂穀,開始崩潰…… 巨石翻飛,樹木飛折,好一副可怕的場面,在巨石,樹木翻飛之中,滲雜著無數慘叫之聲,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朱懷宇一見情形,心泛寒意,轉身望去,只見「玉面郎君」提著高倩雲,也呆呆出神。 朱懷宇脫口而出,道: 「爹,是誰暗埋了這許多炸藥?」 「玉面郎君」臉色一變,道: 「一個和尚——『清虛神師』……」 朱懷宇呀的一聲驚叫道: 「什麼?清虛禪師存心炸死這些武林高手?」 「不錯,假如不是『宇宙狂人』出現,我們都要喪命了。」 朱懷宇驚道: 「宇宙狂人也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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