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三皇聖君 | 上頁 下頁 |
二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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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為了相公,主母被至尊盟主責罰,受傷極重,若非乘機逃了出來,早已沒有命在,主母生機難複,昏迷中不斷喚著相公,所以婢子等才分頭出來尋找……」 「是她的意思嗎?」 「不是,是婢子等的主張?」 斐劍低頭沉思,久久不作一聲,他不知道該不該再去見她? 絳衣侍婢幽幽地再度開口道:「相公吝嗇安慰一個曾經愛過而垂死的人?」 斐劍驀一抬頭,咬了咬牙,道:「好,我去,她在什麼地方?」 「施南城中!」 「英雄擂」的往事,又現心頭,不由脫口道:「英雄館麼?」 「不,英雄館早已化為廢墟,是另一個隱秘的所在。」 「你帶路!」 「是!」 兩人一先一後,沿官道奔了一程,忽然一輛馬車迎面駛來,在距兩人數丈這處,陡地刹住,車門一啟,跳下了一個人來,赫然又是一名絳衣侍婢。 斐劍一收勢,側顧身邊的那侍婢道:「怎麼回事?」 「請相公上車!」 「這馬車來的倒巧?」 「相公太多疑了,至少有十輛同樣的馬車在各要道巡走。」 斐劍略一思索之後,登上了馬車,兩名侍婢搶著放下了車簾,唏聿聿一陣馬嘶,絕塵馳去。 在車中,斐劍的心仍是空落落的,思緒無法集中。 行行複行行,車廂內光線逐漸黯談,終至漆黑一片,已經入夜了。 馬車疾馳如故,估計已奔行了數十裡。 車廂送入了亮光,明暗不定,耳畔響起了喧雜的人聲,他想,已到施南城了。馬車速度銳減得!得!馬蹄叩擊街路的聲音,遲滯而淩亂,顯然兩匹馬經過長途賓士,業已疲泛不堪了。 囂亂的市聲逐漸消失,最後只剩下馬蹄聲,車已轉入僻靜的巷道。 不久,馬車停下,斐劍掀簾而出,眼前是一個荒蕪的院落,迎面上房,隱隱透出燈光,其餘廂房,漆黑一片。 第一次,他看到東方霏雯落腳在這等破落的地方。 一名絳衣侍婢,迎上前來,向上房一指,道:「請相公進屋!」 直到此刻,斐劍的情緒才開始有些激動,他想,她究竟傷成什麼樣子?見了面又將怎樣? 進了庭房,只見遍處積塵,一張破八仙桌上燃著一支殘燭,燭芯虯結,使光線顯得十分黯淡,有些陰森襲人,看來,這是一座久無人住的廢宅。 絳衣侍婢朝右首房門一指道:「在裡面!」 斐劍推門跨了進去,目光掃處,不由怒髮衝冠,血脈膨脹,窒在當場。 房內,打掃得十分乾淨,居中擺著一桌酒菜,燭火通明,窗上蒙著黑布,所以外面看不出來,而東方霏雯,面帶迷人的笑容,端然正坐。 「弟弟,你終於來了!」 溫軟嬌脆的聲音,悅耳極。 斐劍全身劇顫,好半晌,才氣呼呼的迸出一句話道:「這是怎麼回事?」 「弟弟,你先坐下來,冷靜些!」 「原來所謂的垂死……」 「話並沒有錯,事實也不假……」 「你……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東方霏雯美態依然,在燈光映照下,美得令人目羨,嫵媚得令人沉醉,玉手輕抬,朝對面的座椅一指,聲如玉盤落珠似的道:「弟弟,你不能坐下再談嗎?」 斐劍冷酷的道:「我沒有空!」 「坐一下的時間總有的?」 「有話就請講,否則我要告辭了!」 「弟弟!」雙眸散泛出異樣的光彩,象夢囈似的單調接下去道:「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今晚,我要求你最後一次和我平靜的談談,那怕是半刻也好。」 斐劍依然不所動的道:「你有什麼目的?」 東方霏雯掩口一笑,道:「目的?什麼目的也沒有,我只希望這一場戲在結束之前,重溫片刻往昔的歡愉,分手,也得愉快的分手,否則太令人傷神了,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們最後一刻的相會,我已把全部感情獻給你,我已一無所有,你不吝嗇這……」 斐劍的心弦開始震顫了,那曾經被可怕的現實熄滅了的愛情之火,又迸出了火星,他想抑制,然而似乎已辦不到。 「你一再說……最後,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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