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三皇聖君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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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必須設法去尋找持有另一半銅錢的人……」 「四師伯?」 「很難說,也許是『火帝』本人,也許不是。」 「為什麼?」 「令師十年以來,仍無法取出身中的『附骨神針』終至功散而亡,『火帝』恐怕也不例外,當然,如果他自覺生命已臨末刻時,會有所安排的……」 斐劍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無後老人」又道:「老夫是在事後中碰上令師,他向我述說了這個故事,並要我代訪『火帝』下落,可是迄今一無所獲,娃兒,如尋不到你四師伯,修習完下半部『天極寶複』,就別談復仇!」 斐劍堅毅的道:「晚輩無論如何要紮到四師伯下落。」 「你無妨先從大洪山著手探尋……」 「是的!」 「還有,你務必多加小心,『金月盟』決不會放過你,老夫現下仍繼續找你四師伯下落,以完成對令師的諾言,以後有事,我會主動找你」! 斐劍感激無比的道:「敬謝老前輩殊恩!」 「用不著,記住,少造殺孳。」 「是的!」 「金釵之事,老夫會替你留意……」 「請問老前輩可知『屠龍劍客』其人?」 「他失蹤業已十數年,只有慢慢設法查訪,老夫該走了!」 人影一幌,飄然消失在夜空中。 斐劍好奇的向尹一凡道:「凡弟可知此老來歷?」 尹一凡調皮的一笑,道:「此老的來頭可就有意思了,他與家師交稱莫逆,不過,我只是聽過,實際上沒有見過,他原本不叫『無後老人』早先的名號是『酒中仙』是個『事大如天醉亦休』的怪人,十年前,與老妻反目,他妻子帶著那晚年才得到的獨子一去無蹤,妻離子散,又不曾收半個人,所以自號『無後老人』隱有自我解嘲的意味,為了尋妻覓子,遠去邊荒,所以我才知其名而不識其人!」 「為人如何?」 「正派而不拘小節!」 「轉眼就要天亮,我看不用回城了,就在此分手吧!」 「什麼,分手?」 斐劍冷冷的道:「我看你不至於鬧得沒有事情做,而我,事情正多,你沒有理由跟著我!」 尹一凡苦著臉道:「大哥,我確是無事可為,就跟著你吧?」 「我喜歡獨來獨往!」 「你對小弟我似乎還心存介蒂?」 「隨你怎麼想,我得去了!」 「不說再見嗎?」 「人生聚散無常,聽其自然好了!」 說完,彈身奔去,尹一凡望著他的背影,搖頭一歎道:「天下竟有這種冷酷無情的人,我若不跟定你,豈非冤枉了『陰魂不散』這名號?」自語聲中,也馳了下去。 斐劍取道疾奔大洪山,雖然此行近於盲目,但誠如「無後老人」所言,大洪山是昔年師伯們陳屍之處,也許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循,一路之上,思潮如湧—— 昔年仇家真的是「人皇」的傳人嗎? 以一人之力,幾乎全毀「五帝」,這種功力,太不可思議了,自己如果找不到四師伯,習成「天極寶複」全部武功,談報仇是癡人說夢! 殺母的仇家是誰?兇手的起因是什麼? 「屠龍劍客」何以失蹤? ………… 往大洪山,如走直線,荊山是必經有地,他怕見那兒的泣血之地,然而,不由自主的,他又踏到了荊山腳下那片傷心之土,十年前被焚毀的家屋,連一絲絲的痕跡都找不到了,一切已被流光淹沒,只有殘酷的記憶猶新,眼前白楊蕭蕭,野草淒迷,十年前慘絕人寰的一幕,憬然映目,沮水迷蒙中,他似乎看到親母慈愷的幾片容顏,與那些無邪的往事,內心,起了一陣撕裂的痛苦。 一株盤虯的古槐下,隆起一堆草丘,他記得,是師父幫他在灰爐中揀出了母親燒殘的幾片枯骨,葬在樹下,如今,連師父也死了,慘號了三天三夜而死……… 他移身,跪倒墓前,淚水泉湧,而內心的仇恨與殺機,卻更加稠固了。 陽光把他的影子拉長,投射在墓側的黃土地上,顯得無比的孤淒與落寞。 驀地—— 他發現一個影子,在他的影子上疊了出來。 他瞿然震驚,照情況,來人在他身後伸手可及之處,至多不會超過三尺,對方是何時欺近的呢?是何許人物?為什麼自己一無所覺?是對方功力太高,抑是自己傷心失神所致? 如果來者是敵,他的確極少有反抗的機會。 他心雖驚恐,表面上絲毫不露,從容地試幹了淚痕,冷冰冰的開口道:「誰?」 一樣既冷且硬的東西,抵上了背後「命門大穴」,觸膚生痛,他知道那是劍尖,雖然他功力玄奇,穴脈不虞受制,但那是指一般掌指而言,如果劍刃破穴而人,神仙也難逃一死。一個冷厲刺耳的聲音道:「掘墓人,現在報上你的師承來歷?」 斐劍橫了橫心,道:「閣下是誰?」 「告訴你無妨,『金月使者』!」 他感到顫慄了,落在對方手中,決無幸理,然而,此刻,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功力再高,動作再快,總不及對方順手送劍來得利便,怨毒沖胸,殺機如熾,但,絲毫於事無濟。 「背後偷襲,有失武士風度!」 「掘墓人,與你還談什麼武士風度,現在快報出師承來歷!」 「辦不到!」 「你想死?」 「死又有什麼不得了?」 「你真的不說?」 「辦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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