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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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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城太上臃腫奇矮的身形,也前移了三尺。雙方距離短到八尺之內。死城令主粉腮一片鐵青,汗珠滾滾而落。 雙方在比拚定力,捕捉出手的機會。如果任何一方精神稍懈,立即就會遭受到致命的一擊。東方瑛被這場面感染,也緊張得汗透重衫。時間在對峙中靜止。這種場面,可以令一個修為稍差的高手精神崩潰。宇文烈斜舉的閻王劍,劍芒已露丈餘,全部功力,已全逼注到了劍身,準備泣鬼驚神的一擊。 死城太上雙掌已較原先粗大一倍有餘,望之令人心悸。 終於,死城太上在無法按撩之下,閃擊出手。死緘太上雙掌一顫…… —道劍氣,撕空有聲。只一閃,像火花爆發似的一閃。「砰!」夾以一聲悶哼,死城太上的掌力被氣震回,人也踉蹌後退數步。 一切又歸於寂然,像是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生過。東方瑛意念才動,情況已靜止了。宇文烈手中的閻王劍已由斜舉為下垂。死城太上的雙掌,呈半出擊的姿勢。此外,什麼也沒有變化。 「砰!」血光迸現,死城太上陡地栽了下去,從頭之下,整整齊齊地分為兩片,肝腦腸肚,瘰鬁一地。 刺耳的驚呼,發自遠站山邊的六名中發少女之口。被視為神明的死城太上被劈成了兩半,使人無法接受這是事實。 東方瑛呆了半晌,才伸手去拭額上的汗水。 死城令主粉面扭曲,嬌軀簌簌而抖。 宇文烈面寒如冰,緩緩轉身面對死城令主,粟聲道:「請令主在死前回答以下幾個問題。」 死城令主突地仰天一陣狂笑,道:「宇文烈,你還不算活定呢,神氣什麼!」 「那是另一回事,現在請回答,令主與先師鐵心修羅何仇?」 「我恨他,他卑鄙無恥!」 「請說明白些!」 「就是這樣。」 「神風幫主白世奇何以受迫害?」 「這你不必知道!」 「哼,十二門派的傳派至寶,請先交代。」 「交代,向你交代?你不配!」 宇文烈殺機倏熾,閻王劍一揚,厲聲道:「死城所為,人神共憤,拿命來!」 驀地,遠遠一個聲音道:「宇文烈,你看這是什麼?」 宇文烈暗自一驚,舉目望去,兩名黑衣漢子,舉著一個木架,木架上綁著一個女子,沈虛白緊隨木架之旁,緩緩地從靠山的一面移來,在五丈之外停止不動。黑衣人放落木架,退了回去。 原來失魂台靠山的一面,有暗道與城內相通。 宇文烈看清楚被綁的赫然是黑衣蒙面女時,不由肝膽皆炸,咬牙喝問道:「令主,那被綁的可是令千金?」 死城令主向木架移近丈許,才答道:「不錯!」 「準備把她怎樣?」 「淩遲碎剮!」 「什麼,要殺她?」 「一點不錯!」 「虎毒不食兒,令主的心腸遠勝豺狼!」 「宇文烈,你該明白殺她的原因?」 「不錯,她曾救在下出死城!」 ·只此一端?」 「嗯!」 「你再看看她是誰?」 沈虛白一把扯下那女子的蒙面巾。宇文烈目光一掃,幾乎暈了過去,那黑衣蒙面女,赫然就是白小玲本人。天呀!自己應該早想到這點,然而競沒有想到。自己不是也化名啖鬼客,以內功改變了嗓音嗎?白小玲當然也可以這樣做。 那美賽天仙的粉面,已憔悴得不復舊時容光。 沒有白小玲,他早已死了!沒有白小玲,他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那海樣的深情,山般的厚恩,他怎能忘得了。 沈虛白麵帶奸笑,平執一柄長劍,劍尖指在白小玲的肋下。 宇文烈額上青筋暴露,血行加速,汗下如雨。他在死拚死城太上時,也沒有緊張。 他殺了白小玲的父親,現在要殺她母親,而她的母親卻要殺她,這一份纏結的恩怨情仇,加上倫常大義,像一堆亂麻,理不出頭緒。 他情不自禁地高叫一聲:「玲妹!」 白小玲抬起頭來遲滯的目光久久才現出一絲光彩,粉腮起了變化,目光閃現幽怨和淒苦,低應了一聲:「烈哥哥,是……你……」每一個字,像一把刀紮在宇文烈的心上。 宇文烈鋼牙幾乎咬碎,轉面厲聲問死城令主道:「你真的要殺她?」 「當然!」 「你不是真心!」 「為什麼?」 「她是你的女兒,骨肉至親!」 「哈哈,女兒,乖滅倫常,叛門助敵,欺師滅祖,百死不足以償其辜!」 「為什麼奉要當在下之面處治她?」 「因為她犯罪是為了你!」 宇文烈全身一顫,退了兩步,那邊傳來白小玲悽楚的聲音道:「烈哥哥,我罪有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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