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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宇文烈眼睛一亮,驚呼了聲,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想不到奇醜的薑瑤鳳,竟然是偽裝易容了的。

  美,比之白小玲過之而無不及,美得令人目眩。

  他張口結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被那超凡絕俗的美驚怔了。怪不得她一向面上呆滯得沒有半絲表情,原來是套上了人皮面具,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薑瑤鳳淺淺一笑,道:「烈哥,你感到很意外,是嗎?」這一笑,有如春花乍放,撩人遇思。

  宇文烈油油地道:「是的太意外了!」

  「如果人永不回心轉意,我也永不揭一真面目。」

  「為什麼?」

  「為了誓言!」

  「誓言?」

  「不錯」

  「什麼誓言?」

  「當初家母與家父相遇時,便是這一副嚇人的面貌,然而,他們相愛了,沒有任何外在的因素,完全是真心的愛,發自真誠.所以.我懂事後,曾立誓效法家母昔日所為。」

  「哦!我有意義廠突地,宇文烈的心頭,像晴朗的天空忽然湧現了一片陰天 他想到了額上的烙痕 ,那醜惡的標記,他感到自慚形穢。

  我不配她!一個聲音.在他心裡大叫。

  薑瑤民含情脈脈的道:「烈哥,我們走吧,家母也二十天寢食不安了廠宇文烈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走吧!」兩人並肩出了白石兩道。

  又是一陣如雷之聲,石壁複合如初,只是那禁立兩個字消失了。

  薑瑤風不由驚。「哦」了一聲,道:「烈哥,這座禁宮構築的玄奇,的確是匪夷所思。

  宇文烈頷首表示同感,道:『是的,內面的情形也是一樣,看來禁宮這名詞要在武林中消失了。夫妻閒談之中,不覺已來到花廳之前。

  長公主早已信立在廳門口,慈祥地一笑道:「孩子,進來!」 於是,宇文烈把入禁宮的經過,一點不遺的敘述了一遍聽得薑瑤鳳母女倆.時而皺眉,時而驚喜。

  薑瑤民喜孜孜的道:「烈哥如此說來,你已練成了金剛不壞神功?」

  宇文烈肅然道:「是的 這完全是鳳妹和岳母大人所賜!

  長公主面色一正,道.「孩子,你已是這座秘宮的主人,宇文烈不由一震.他心中別有打算,只苦於說不出口.含混的應了一聲:「是!」

  「希望你改個稱呼!」

  「嗯,跟風兒一樣的稱呼。」

  宇文烈心中十分感動,急忙改口道:謹遵母親之命!

  長公主笑顏逐開,抬首連點。

  言談之間,數名青衣小婢,巳排上酒宴。母、女、婿,依序入座。席上,其樂融融,但宇文烈卻是表面歡愉,內心隱隱作痛,他想到了自己的醜惡面容·豈堪配這美賽天仙,情深似海的妻子。

  同時,無數的恩怨情仇也一古腦兒湧上心頭,最令他不安的是白小玲,她對自己情深似海,恩重如山,她要求自己,不要對她母親絕情.然而她母親因了父親白世奇之故,迫死了恩人誅心人,這筆血債不能不了,將來如何終局呢……

  長公主正色道:「孩子,談談你的身世!」

  提到身世,宇文烈有欲哭無淚之感,當下把母親含恨過世,父親生死下落不明等,概略的說了出來。

  長公主憐惜地道:「孩子,你現在的功力,已無事不可為,慢慢地去辦吧!」

  「孩子.你可知道你岳父是誰?」

  「這··『冷羅刹前輩曾經說過,尊號叫玉影修羅外「不錯,對這名號,你有所感嗎?」

  宇文烈錯愕地搖了搖頭。

  長公主接過道:「比如說,你師父是鐵心修羅··」

  宇文烈大是震驚,脫口道:「岳父大人莫非與先師有什麼淵源?」

  「豈止淵源?」

  「那是··」

  「同胞兄弟.你師父居幼。」「哦」廣宇文烈激動得離座而起,想不到師父鐵心修羅與岳父玉影修羅竟然是同胞兄弟.那長公主該是自己的師伯母了,怪不得她以這種方式,迫使自己和薑瑤鳳成親,而薑瑤鳳也一廂情願。

  長公主接著又道:「你師伯因生性淡泊,不大插足江湖是非,所以名頭沒有你師父響亮!」

  「是的!」

  「孩子,你肯替你師伯做一件事嗎?」

  「母親儘管吩咐!」

  長公主神情突地一黯。淒然道:「你知道你師伯是如何。

  的?」

  宇文烈心頭一震.道,「記得孩兒初入宮時,冷羅刹前輩對孩兒講的故事中.曾說師伯因為無法完成雙鑰不能合併而抑鬱致死」

  「那是另有原因?」

  「不錯,他是被人擊成重傷,不治而死的!」

  姜瑤鳳碧水雙腫的眼中.又湧現了淚光。

  宇文烈劍眉一挑,道;「傷在何人之手?」

  「銀衣人!」

  「銀衣人是何人物?」

  「不知道!」

  「這…

  「你師伯當初不肯吐出.是我再三逼問之下,才說出了銀衣人三個字.既非名, 也非號 對方是一個身著銀色長衫的劍客」

  「彼此是什麼過節?」

  「為了我!」

  「為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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