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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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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意思……」 「那怎麼說?」 「比如說,兄台帶令妹的侍婢行走江湖,定遭物議。」 「哦!這個,我行我素,管人家說什麼。」 東方野登時氣塞,冷冷地道: 「是小弟交淺言深了!」 『血手書生』朗聲一笑道: 「老弟誤會了,我是說只要立身光明,暗室無虧,就不必計較別人的蜚語。」 東方野心想,好一個暗室無虧,主婢同房,是自己親眼看見,倒推得乾淨,我指它點破,看你如何解說?但又想到這是別人隱私,何必揭破使人難堪。於是,淡淡地一笑,改道: 「但願如此!」 那俏婢卻「卟哧!」一笑,道: 「東方少俠,你過慮了!」 東方野心裡滿不是意思,但也無可如何,總不能當面斥她,口裡「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郝名揚在一旁自是插不上嘴,但心裡對『血手書生』有一種不齒的感覺。 『血手書生』突地打了個哈哈道: 「老弟,你看這冬梅長得標緻麼?」 東方野不由氣往上沖,強忍住道: 「嗯!很美!」 「如你喜歡,可以要她侍候你!」 東方野慍聲道: 「兄台這話過分了!」 「什麼意思?」 「低估了小弟人格。」 「噫!這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說得那麼嚴重……」 東方野語含深意地道: 「君子不奪人之所好。」 『血手書生』一反往常的陰冷,哈哈大笑道: 「沒這回事,冬梅正求之不得呢!」 東方野脹紅了臉,忍不住怒聲道: 「兄台以小弟為何許人?」 『血手書生』滿不為意地道: 「咱們是朋友呀!」 「對了,朋友名列五倫之末,這玩笑不能開。」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盛情心貪了,小弟不作無行之事。」 「老弟對我有贈馬之誼,豈非成了奪人之所好?」 東方野不由氣結,冷冰冰地道: 「馬不是人。」 『血手書生』回顧了低頭撫弄裙帶的冬梅一眼,道: 「在我看來是一樣。」 東方野氣呼呼地道: 「小弟失陪,要上路了。」 『血手書生』拱手一揖道: 「前言相戲耳,老弟不要介意。」 東方野有些啼笑皆非,扳著臉道: 「這戲言未免太過份了!」 「好,不談這個,老弟意欲何往?」 「辦件私事。」 「不足為外人道麼?」 東方野無奈,只好道: 「小弟此去探親。」 「哦!這是正事,我不阻你了,請便罷!」 「失禮了!」 說完,拱了拱手,帶著郝名揚,大步出廟。 甫出廟門,袁安迎了上前,驚聲道: 「少主,卑看不出兩同門是如何致死的,渾身上下全無傷痕。」 東方野點了點頭,道: 「像睡著似的,毫無痛苦掙扎之狀,對麼?」 「正是這樣!」 「他倆被『七巧婆婆』以邪術奪去了內元,是衰竭而死的。」 「啊!這老虔婆夠狠。」 「她已不能再狠了。」 「她以此增加自己功力?」 「對了!」 「如果不除去,假以時日,那還得了?」 「袁安,自古以來,幾曾見邪僻之流成大氣候,傷天害理,絕滅人性,人容天也不容,得逞只是一時而已!」 東方野心念一動,接著道: 「袁安,你說句真心話『秘魔門』作為如何?」 袁安深深望了東方野一眼,期期地道: 「以往,卑屬不敢說……」 「我知道,你一向不滿『秘魔門』作風。」 「可是……最近不同了!」 「怎樣?」 「門主性情大變,一改往日神秘與殘酷的作風,屬下極嚴……」 「哦!實有此事?」 「卑屬豈敢信口開河,目前作為優勝過那些虛有其表的名門大派。」 東方野大喜過望,心想,大母的改變,當是因瞭解到父親死訊的關係,她明白了當初這樁婚姻的失敗,完全是父親唾棄『秘魔門』而致,同時母親與自己的種種奇慘遭遇,也使她深受感動。 袁安接下去道: 「上月間,本門三位管事,一名武士,就因不遵門主新約法而遭制裁。」 東方野連連點頭道: 「很奸,我很高興聽到這消息,過些時我會到山中來。」 「卑屬當轉告門主!」 「我走了,改日再見。」 「送少主!」 「不必多禮。」 東方野與郝名揚再次上道,這一耽擱已是子夜時分。 辰已之交,來到一條溪邊,一道行橋橫跨溪上,溪對過,是蒼翠的山嶺,山麓溪畔,是一片數畝大的幹陽,藏林修竹之中,露出了一棟茅舍,炊煙嫋嫋,輕散竹梢。 郝名揚喜孜孜地: 「師兄,這便是了!」 東方野激情地道: 「好所在,不殊世外桃源!」 一股孺慕之情,湧上了心頭,他的眼圈濕潤了,如渴驥奔泉般快步走過竹橋,直朝茅屋奔去,郝名揚緊隨身後。 將至屋門,一個聲音道: 「是誰?」 東方野一聽便知是宇文一雄,忙應道: 「師叔,是我,東方野!」 「啊!你終於來了,快進來。」 東方野進入屋中,一眼便看見宇文一雄坐在一張特製的竹椅上,滿面都是激動之情,東方野上前躬身道: 「師叔別來好?」 宇文一雄哈哈一笑: 「小野,你現在低了一輩!」 東方野訕訕地道: 「是的!」 郝名揚跟著走進,道: 「師父,徒兒回來了。」 「在何處碰上你師兄。」 「小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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