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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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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出來了,死於極歹毒的藥物,牛鼻子為什麼要弄死她?」 「嗯……大概是由於雙方間的恩怨!」 「人死了,我得把屍體弄回去交待……」 「她死時,五官溢血,何以死後面容又變得豔麗毫無死相?」 「這點本人也著實佩牛鼻子,他竟能懂得保屍的奇術。」 「閣下要運屍出山?」 「是的!」 就在此刻,一名黑衣漢子驚呼道: 「屍體怎地不見了?」 東方野與『川中追魂客』齊吃一驚,奔向小石屋,一看,田慕蘭的屍體果然失了蹤,顯然,『乾坤真人』並未離開,兩人面面相覷,啼笑皆非,這老毒物果然是狡滑如狐,詭計多端。 「川中追魂客「憤然道: 「這鬼地方必有秘室暗道之類的機關……」 東方野心念一動,急聲道: 「我們快退出去!」 去字出口,人已到了屋外,『川中追魂客』反應神速,也閃電掠出,就在『川中追魂客』身形甫離屋門,尚未落地的電光石火之間,「隆!」然巨響,震耳欲聾,整間石屋倒坍,變成了一座石丘,一名『川中追魂客』的手下,不及逃出,竟告生生活埋,不用說,已是粉骨碎身了。 『川中追魂客』厲吼道: 「牛鼻子,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東方野更是熱血沸騰,殺機陣陣沖胸,可惜找不到發洩的物件。 那名不死的黑衣漢子,臉孔起了陣陣的抽搐,目中盡是怨毒之色。 東方野沉重地說: 「我們在此不是辦法……」 「怎樣?」 「天色已晚,耽下去反而給對方可乘之機,不如退出谷外,守住通路,再籌良策,對付這牛鼻子。」 「有理,我們走。」 三人動身,退出谷外,『川中追魂客』與那名手下,分據谷口兩邊監視,東方野則在穀道半中央的石壁上陷身伏伺。 守候到天亮,沒有任何動靜,東方野出谷會合了『川中追魂客』。 「閣下,在個該怎麼辦?」 「守下去不是辦法,但又無法使他現身……」 「退出巫山麼?」 「心又未甘,所備乾糧,還可維持三天食用,我準備再耽兩天。」 「在下暫行告辭,到前面山去會合一位朋友。」 「噢!準備回來嗎?」 「會的!」 「那你用些乾糧上路吧!」 東方野吃了些乾糧,作別『川中追魂客』上路,差不多耗了兩個時辰,才抵達『藍衣秀士』等候他的那座峰頭,急急奔向石穴,一看,空的,根本沒有『藍衣秀士』的影子,不禁大感奇怪,心想他到哪野去了,難道久等不耐,出山去了,但不可能呀,他要找『乾坤真人』心切,並不亞於自己,不會輕易放手的,莫非他去找自己,路上錯過了? 心念之間,進入洞中,只見乾糧袋仍在,這證明他並未離開。 人到哪裡去了呢? 突地,壁間一行字跡,映入眼簾,寫的是: 「區區追蹤老毒物東行,見字速趕來!」 東方野長長籲了一口氣,暗忖,這老毒物果真詭詐,自己與『川中追魂客』空守了一夜,又被他溜走了,『藍衣秀士』不諳毒,追到了恐也沒奈其何,弄不好還反受其害,自己得立即趕去,留字說東行,是出山的方向,當然,對方也可能中途改變方向,但不管如何,總得追去。 當下,帶起那袋乾糧,毀了在洞外所布的陣法,然後急急東行,要通知『川中追魂客』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只好讓他再空守兩天了。 一路東奔,並不時注意『藍衣秀士』可能留下的記號。 過了時分,約莫也奔行了四五十裡,眼前來到一道洞邊,只見亂石排雲,噓水由上層層疊倒掛而下,如無數匹練,節節垂懸,水沫進濺如霧,呼呼聲若萬馬奔騰,令人魄驚心。 東方野感到有些渴了,就澗邊掬水而飲,水短甜而涼,沁入心脾。 一抬頭,只見一塊光韃韃的大石上,畫了一支箭,箭頭指向澗水上方,旁邊寫了四個大字:「溯澗而上」,東方野精神大振,這必是『藍衣秀士』留的指標,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不可能另有別人活動,而且石痕猶新,是剛留下不久的。 於是,他沿著澗水,輕登巧縱,一路往上援升。 澗道極長,而且節節升高,有地方,的確猿猱見了也要發愁,若非具有特殊身手,說到攀登,單只看看,都會目眩神搖。 在登上一座巨瀑之後,形勢熱一變,澗道變為平進,潺潺流泉,夾在古松異石之中,平和幽靜,令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東方野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繼續前行。 突地—— 一陣極為耳熟的女人喝話之聲,傳入耳鼓,東方野不由一窒,怎地會有女人聲音,而且並不陌生,是誰呢? 心念之間,身形一緊,淌了進去。 目光所及,登時血行加速,情緒立即激蕩起來,只見十餘男女,中間夾著一頂小轎,聚集在一間茅蘆之前。 「魔轎!」 『秘魔門主』來此何為? 原來潤邊指標,是『秘魔門』的人所留的。 這些人,東方野無一不識,『秘魔門主』及『魔轎使者』,四青衣婢女,紫衣武士統領吳尚,兩名頭目,八名紫衣武士。 『秘魔門』出動這多高手,進入巫山,事非尋常。 東方野欺近到五尺之內隱起身形。 只聽『秘魔門主』的聲音道: 「只要你交出『石猿公』那件事物,本座立即離開,決不干擾!」 東方野心頭又是一震,『石猿公』藏在布鞋之內,已被自己得到,且已尋到地點,練成了『玄機子』所遺武功,事隔兩年餘,怎麼『秘魔門主』還在追索,真令人想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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